妾无良_古锦【完结】(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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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说好的“最好”呢,抱着他让别人砍算吗?

  混蛋女人啊。

  但是,另一方面,武梁这样,也让邓隐宸很隐秘的很不合适宜的觉得开心,真的开心。

  她对他毫不见外,甚至行为多有过份,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他的心意,她全部都懂。

  虽然没法言说,不能回应,但心知肚明,才会有恃无恐。

  所以他其实暗暗喜欢她对他偶尔的这种放肆和对他的仰仗,从没觉得被她亏欠,反而因此知道,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很特别的存在。

  …

  总之,邓隐宸心思复杂,颇为纠结。但一直以来,邓隐宸都觉得自己很能把握住分寸,尤其自从作了朋友以来,不该他关心,不该他靠近时,他从不多事。

  朋友嘛,是要有适当的距离的。

  只是今天,气氛很有些不同。

  邓隐宸觉得自己,很有些心浮气燥定不下神。

  说是做朋友,可那毕竟只是说说,自我界定也自我安慰的一种。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真真正正的,放在一个朋友的位子上。

  今天是因为柳水云而来不错,可实际上,当他知道柳水云要在她这里摆场子玩花样的时候,心里却是高兴的,完全没担心过会给她带来的麻烦。

  刚才,她当着柳水云的面,那么大胆的贴上来,把他抱在怀里死死不放。jiāo颈之jiāo,肌肤相亲声息相闻,那样贴合的亲密,真的有把他吓到。

  是的,那时被她束缚,他走神了。要不然一个弱jī戏子,就算偷偷练过,手速算快,又怎么可能伤他半分。

  还有,就是现下。

  ——武梁当然并没有用邓隐宸的衣服包扎。肩上的伤口,不深,但斜长,要想裹严实了,得把整件中衣都脱下来撕巴了才够吧。

  所以她跑到栈桥外叫了人,取来纱布烧酒,伤药剪刀那些,然后亲自动手,消毒,清洗,上药,包扎,裹呀裹呀裹的忙不停。

  步骤是不错的,可是,会不会太过小心谨慎细致周到了些啊,是要把他裹成蚕蛹吗?

  他果露的肌肤被她那么看着,实在让人不好意思。她微微凌乱跑出来的几缕细发,随着她低头歪脑时候,不时拂着他的肩背,让人痒得难忍。而她那凉凉的手指,偶尔也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一下,冰得人快要颤栗起来。

  邓隐宸身体僵得发硬,一动不动学老僧入定。

  也不是没经历过,以前与她把臂展过轻功飞,也曾qiáng行把她拉入怀……可是,怎么和如今的感觉都大不相同?

  也许就是因为从前那个人都是被动的,但今天,她先没了分寸,越了界限,她自己要在他身周打转,摆弄他的身体。

  所以,他有正当的理由和借口,不去约束自己的心猿意马,其实放纵思绪纷飞无缰。

  于是某种蠢蠢yù动念起,让他也心慌无措了一下。

  于是调息又调息,也悄悄骂自己,想什么呢,朋友,这是朋友啊,她的举动也只是针对朋友啊。

  她很快要成为别人的妻,侯夫人,正妻,堂堂正正,傲视群英,任谁也不敢看低她半分。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机会了。连今后这样的见面,也不合适了吧?就算再见了,又怎么样呢。

  也偷眼瞧去,见她微低头,认真轻扯着纱布,一脸的坦dàng平静。

  果然,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反应过度。

  可是,谁让她一直在他眼前乱晃,晃得人那么焦燥,晃得人心跳动得那么不规律。

  一边想让她停手,别离他这么近,别在他身上裹布条了,头发别撩着他了,呼吸别喷着他了,别让那手指头碰到他了。

  一面又想让她再靠近一点,象刚才一样,靠近到让他可以闻到她的味道,感觉到她的温度……他不过是想对她好而已,凭什么不可以。

  他想得有些微微凌乱,心一横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然而她皱着眉头,眼含疑惑地看他一眼,却很破坏气氛地呵呵呵起来,说:“你那么紧张gān什么?噢,你竟然怕疼呵呵呵。”

  就那么傻样的呵呵呵,呵得他忽然就清醒了,忽然就更烦燥了,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堪。

  他极不喜欢,这种心不由已的失控的感觉。以及,她似乎看穿,偏极力不想说破,力图蒙混过并的镇定,越发让他有种láng狈的感觉。

  他想,是啊,不能再这样了,得快刀斩乱麻,别腻腻歪歪还不如个娘们儿。

  要不就借这个机会,狠狠的生一场大气,然后一拍两散,友尽于此算了?

  可是……

  算了……

  …

  默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她裹伤的力道更轻了许多,慢了许多。

  带着火气问她:“你不请大夫不假人手,亲自给我上药,还这么细心认真,只是担心伤口呢,还是想拖延到那戏子备好快马,一溜出城才结束?”

  自己这么一开口,邓隐宸就知道坏了,他要重提柳水云之事以示生气的,可这口气,似乎有些软了。

  就象唱歌似的,开口第一腔没起好调,很可能影响整体发挥啊。

  武梁老老实实供述,“自然是担心你伤口,当然也不想让外人知道你在我这儿受了伤。还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能拖延一下争取点儿时间也总是好的。”

  说着还抱怨上了,“柳水云在这里等着坑你不假,可你呢,你明明也是早有准备嘛,不然你的长剑从哪儿飞来的?你有心与人为难,哪儿不好下手,偏来我的宅子里行凶,这得给我留下多少麻烦你想过吗?”

  这个邓隐宸当然知道,所以他才故意往僻静的地方走,好在那里与他们一战。所以他并没有想当场拿下或宰了柳水云,任由他跑掉。

  如今外面的宾客,怕是还不知道这府里糙木幽深处,发生过多严重的事qíng吧。

  邓隐宸哼了声,声音尽量冷下来,“你拖延也没有用,我告诉你,这伤了我的罪魁祸首,我绝不姑息纵容!就算我不派人出城追拿他,也自有别人送他上西天,还真不用麻烦你往西送了。你若有心,就替那戏子准备棺材好了。”

  圣上如今再不肯容柳水云,但到底顾忌太后面子,并没有翻从前的旧帐,而是jiāo待邓隐宸,盯紧了柳水云,他若有一分的不规,就给他渲染到十分,可以当场下手生死不论。

  也就是说,圣上希望柳水云是自己作死的。

  ——然后太后知道了,一气之下捶烂自己的肚子……那就太省事儿了。

  刺杀朝廷命官,这多大件事儿?公事加私怨,邓隐宸会放过他?圣上会放过他?

  也只有武梁,还天真的想替他寻一线生机。

  “你就放过他吧,好不好?你虽然受伤,但到底不重,养养就好了,可他是条命啊。”捏造个理由对付上司很难吗?武梁才不相信邓隐宸gān得不娴熟。

  脸色也尽量无qíng些,“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替那个戏子出这种力?还是个想对我下杀手的戏子?”

  武梁急,“我不管,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求你了好嘛。”

  邓隐宸:……

  朝廷办案!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还她不管?朝廷办案需要你管吗?

  这是跟他耍整啊还是撒娇啊?可是,那种赖皮劲真是挺让人怀念啊。

  怎么办,这节奏,似乎不是绝jiāo的方向啊。

  正沉默,忽然听到外间有隐隐的人声,是他的人,在木栈桥的那头,声音不低不高,说:“见过侯爷!”

  然后就没声了,应该是被人要求禁言了。

  肯定是程侯爷到了。

  他来得倒快!

  …

  邓隐宸看了看武梁。

  武梁显然并没有听到,见邓隐宸不语,还以为救柳水云是大事,他需要考虑一下。所以也并没有催他,只是认真的看着他,耐心等着他说话。

  她头发跑出来好几缕垂在脸侧,衣衫上褶皱不多但明显有。不用说,他自己更好不到哪儿去,现在露着膀子,不,露着半截身子给她在那儿裹巴呢。

  这qíng形,当然不适合让程侯爷看见。

  但是,现在慌慌整装,似乎也已经来不及。到时候穿到一半,满身凌乱yù盖弥彰的被程侯爷看到,更有得他想了。

  怎么办?

  邓隐宸自己,当然是不怕什么的,最多和姓程的绝jiāo,两人甚至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关系。并且就算要理论,自己今天主要是办公事,理也在他这边。

  说起来,不管是护着柳水云还是现在给他裹伤,错都在武梁身上。

  一个女人,对别的男人个个上心,程向腾有心追究,够她受的了。

  邓隐宸脑筋急转。

  他一直都知道,柳水云能和她走到一起,到现在都能得她怜悯,是因为他们相同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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