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学马术,忽然就变成气喘吁吁一场厮磨翻滚……
总之后来武梁此招娴熟,让她特有成就感,时不时就要炫一炫,班门弄斧无数次。
边城汉子们粗犷,侯爷程向骥斯文,侯夫人郑氏慡朗,几乎全程都很愉快。
大多时候,程向腾也象个大男孩儿一般,与人争qiáng斗能,比马术,比she箭,比兵器,甚至摔跤打猎,什么都比,很多时候都在和一帮汉子们吆五喝六的。
比赛有输有赢,赢了他就扬天长笑,输了就拳头捶地。
边民没有女子不能出门的规矩,尽有女子跑出来玩骑马she箭,投掷短刀等,也参加男人们的比赛。
武梁当然全程跟着参观。
摔跤输了后,惩罚是扎马步两个时辰。程向腾头顶着大太阳蹲着,蹲完后人都站不起来了,一屁股后倒身在地上,腿还支叉在空中,说是腿麻不会伸直了。
还有比棍术也输了,惩罚是倒立行走一圈。技术生疏不时翻倒,然后还得再翻回去坚持走完。
这种时候武梁就可以尽qíng地取笑回他,还回他从前的各种奚落。
程向腾统不怪罪这个,只是看到她若看什么汉子太过专注,就一定会跑过来捂眼,十分小家子气。有好几次被一圈人围着取笑,他gān脆把人罩怀里就跑。
白日多是喧闹的,而晚上多是静谧的。这里的天更澄澈,星星更明亮。白天黑夜,幕天席地下多少次安静相拥,多少次激烈翻滚,伴着马的长嘶,偶有láng的长嚎。
qíng动qíng浓都有时,可终究是要回去的。
……
在这里呆了二十来天的时候,有一天收到了京城里来的一封信。不知道信上说了什么,程向腾心qíng不大好。
那时,他坐在糙地上,啃着一根糙。然后他说妩儿,你现在只管尽qíng开怀,但回去后,要正式归入你家奶奶麾下,要乖乖守着规矩。我保证,不会有人动你伤你。
但你若违逆主子,恃宠不尊,爷我就先不饶你。
他问她:你记住了吗?
程向腾说的时候神qíng相当认真,让人不敢起半分讨饶求告之心。
武梁不过玩笑说这里侯夫人倒和气,若能留下来给她当丫头也不错。程向腾的脸就冷得天寒地冻的。
他说妩儿,我如今宠你纵你,以后也还会宠你惜你。但圆就是圆方就是方,你要守在你的方寸之间,不管主子是和气还是严厉。
武梁再不敢多说,只把脑袋点得啄米jī似的,心qíng也被摇得乱七八糟。
这是出来后唯一一次提到府里,话题有些严肃。后来大家便都不再提起,及时行乐是王道。
后来隔了几天,武梁在那个清朗的大早,单人独骑,带着gān粮和水悄悄出门,朝着太阳的方向一直骑一直骑一直骑。然后,她迷路了,住到了老乡的家里。
三天,程向腾找到她,衣衫被荆棘挂破,眼睛布满红丝,神qíng憔悴,胡子拉茬。
他拉着她检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说他一直不眠不休,怕他歇的那一会儿间,她就发生了什么不测……
武梁也眼晴红红的,她说她只是以为到下午的时候,她再朝着夕阳的方向一直骑一直骑一直骑,就能回到原处……
程向腾没听她解释,她安全无忧他就放心了。他躺倒在糙地上,没等她说完就睡了过去。
武梁默默揽着他的头在糙地上坐了许久,然后乖乖跟他打马回去。
前后历时一月有余,四月底,启程回京。
要离开这个奔放的,自由的地方,武梁是真正的依依不舍。
她一路都懒得打马,越近京城越是qíng怯。
程向腾这男人,其实是个最规矩不过的男人。或许某时某刻,她能乱他的心。但她乱不了他的规矩。
只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唐氏会准备什么惊喜给她呢。
第51章。在乎
回京的最后一晚歇在里辛镇。大伙儿都有点儿莫名的小qíng绪,最后一次外宿了,明天也就到京了,好像需要怎么表达一下才好呀。
所以那天晚上用膳时大伙儿就各外的qíng绪高涨,能喝上酒的就喝着侃着,要赶车护卫不能饮酒的,以茶代酒也能高歌。
程向腾那天也兴致很高的样子,晚膳时多喝了几杯,然后早早回房,早早开战。
武梁等着男人前戏过后,鼻息粗重yù罢不能的时候,抓紧机会求他,问能不能把她的身契赏她。
她若是丫头,那要身契就是不想当丫头了,求放出去。——应该她这种有子的丫头,不可能会将人放出去。并且那种不想伺候的意思太明显,怕把男人给惹恼了。
可现在她是姨娘了,拿了身契成了良家子,不过是个良妾,不能随意打杀罢了。——为能保个命,这不过份吧。
所以以前她也不太敢张口,那现在要身契,男人应该不会多想吧。
武梁说完就等着程向腾反应,结果人家动作倒是微微顿了顿,然后也不应她,只管埋头gān活去了,还特别卖力那种。
弄得武梁哼哼唧唧的直叫唤,不过倒也不忘用那支离破碎的声音道:“二爷答应了对吧,谢谢二爷了。”
她就当他同意了。
程向腾依然不理,动作却是格外的生猛,直把她折腾得jīng疲力尽的,估记他自己也是个力疲jīng尽。
然后两人满身汗湿腻达达地粘在一起,武梁想起身弄湿帕子来擦擦,程向腾不让,将人搂得紧紧的,这才问道:“为何要拿回身契?”
武梁就忙解释一番,以前不是挨过打也被赐过药吗,所以心有余悸,怕回去后一个不留心又是小命难保啥的。
没了身契在手,奶奶下手便会有些顾忌嘛……
程向腾听了就有些不快,说他说过了,她只要安安分分的,没有人敢动她的小命。反问武梁,不会是觉得你身契拿到了手,你便有底气违逆你们奶奶吧?
武梁哪敢认这个,忙忙的摇头。
程向腾却不大信她。想起当初她可是连他都敢踢踹的,真惹急了,那彪悍劲儿使出来,单挑的话唐氏那小身板儿还不够她打的吧。
想着,连开解带唬吓的,给她讲起了府里的姨娘们,以及她们都如何行事的等等,让她看着点儿学着点儿。
反正意思就是告诉她,有没有身契没差的。想想苏姨娘和燕姨娘她们,还不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
那两位,一个富商家的闺女,良妾吧?一个县丞家的小姐,宫里赐下来的,贵妾吧?但谁敢违逆主母呢?家法就能处置了。难道若她们真病了伤了人没了,他们家里还敢找来不成。
而武梁,就算拿走了身契又咋样呢,孤家寡人一个,就算冤死了谁会替她申张呢。
所以程向腾整个意思就是,与其cao心那东西,不如好好学学姨娘之道……
最后还告诉她,要身契,没有。身契在你们奶奶那里,以你的聪明机灵,肯定能讨得你们奶奶欢心,没准她就开恩放还你身契了。
又拿秦姨娘做比照,说秦氏那般没个见识的,当初都能凭着尽心服侍,让你们奶奶接纳她,第一个抬了她做姨娘,何况是你。但凡用些心,会攻不下你们奶奶么?
总之那意思,她今后的工作重点就是两个方面:继续讨好男人,加倍讨好女人。
然后感动唐氏,让她放还身契……
武梁默默翻个白眼:那她得做到多感天动地的地步啊。
男人jīng虫冲脑的时候都没有大脑紊乱答应她,现在人冷静下来了,还一点点儿给她分析起这了那了来,就更别指望人家会答应了。
武梁半天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只当自己睡着了。
程向腾说了一会儿话,见她不应声,可是听着呼吸节奏,那分明是没睡着的。知道这是心里不痛快,不愿意理自己呢。
自己好言劝着,她倒不知承qíng,xing子见长啊。想想这不能纵容,她那胆子大得,不压着些,以后不定出什么乱子呢,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她自己。
程向腾想着,轻捏着她腰间软ròu,顿了顿忽然问道:“妩儿你上次为什么偷偷骑马出去,为什么在那牧民家里逗留不归?”
武梁虽然在装睡,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身上皮就一紧。
这事儿当时都解释过了呀,她想试试看一天最多能骑多远,所以一直骑一直骑……
这忽然又提起,是个什么意思啊?她继续装睡不吭声。
程向腾也没要她答,自己又接着道:“你跑马那距离,不是跑一个半晌就能到的,是要跑一整天才能到的。”
若象她说的那样,早上迎着朝阳跑,傍晚追着夕阳跑,那她过午日头偏西就该往回跑了。
瞧着日头向西而行,最多偏离方向迷去南北,怎么可能还迷在正东那方向。
“你只是故意想让我急一急是不是?”他不愿想象她是要逃跑,他宁愿她是跟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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