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那个意思了。不过也不好辩解,越描越黑。她嗔道,“行!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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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
长公主和太子相对而坐。
“你这么着急找我,是想说什么。”长公主坐在yīn影里,灯光照不到她的脸上。只有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里回dàng。
太子长久的没有说话,“事qíng你都知道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別伤了他的xing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长公主轻声道。
“要不你回西山去吧。”太子道,“接下来的事qíng,我不想让你看见。”
“不就是将宋家赶尽杀绝吗。”长公主冷笑一声,“还是让我看着吧。总得有人收尸啊!”
“明珠!”太子站起来,“我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峰儿。”
“我只有成为bàonüè的,凶残的,弑弟杀父的残bào君王。峰儿才能师出有名,他的所作所为才是替天行道。你懂吗”
长公主轻笑一声,“在你的眼里,儿子就是那般无能不成。需要你给他借口!”
“我的儿子,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不仅不无能,只怕,此刻还正摩拳擦掌的想出来比划比划。可是眼下这个时机不对。”太子蹲在长公主面前,去拉她的手。
长公主没有躲,任他拉着,冷笑道,“那是因为你害怕!怕他一旦上位,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太子苦笑道,“你真是误会我了。不过我得承认,我确实舍不得再死一次。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儿子。老天让我从阎罗殿里回来,能时不时的看见你们母子,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你不知道,即便是见不到你们,只要心里知道,你们都在,都离我不远,我心里就高兴,就踏实。”
第219章示弱
第二百一十八章示弱
学子们闹事的风波,被太子消弭于无形。可是秋闱试题的纰漏却没有因为平子谦的死而终结。似乎一股飓风正在酝酿之中。
杜家虽成为阶下囚,但杜家的势力却不会真的马上就树倒猕猴散。
勋贵们跟武将加紧了和各军的联系,军中蠢蠢yù动,大有向京城方向运动的迹象。
所以今儿的朝会还没有开始,等待在班房里的大人们就三三两两,拉帮结伙。相互之间眉来眼去,好不热闹。各位皇子也都有自己的班底和亲近之人,只有萧云峰显得遗世独立。即便私下里有几个至jiāo好友,他们也不便在大众场合公然站在他的身边。微微点头示意,就已经算是打招呼了。
众人倒也不是不想亲近这位萧家的主人,他如今可是实实在在的西北王了。
不过萧家向来不和朝臣牵扯,他们都是知道的。
萧云峰无视众人的打量,他此刻心神凝重。号令牌此刻正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只要下令,整个皇宫,甚至整个京城,就会乾坤倒悬。可是不知怎的,小时候的种种,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现。那时候,外公还在。那时候,舅舅常常把他抗在肩头。那时候,觉得这个皇宫真好!可现在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的杀了皇上吗——不!那也是他的舅舅,抱过他,把他抗在肩膀上的舅舅。他可以不仁,他却不能无义!况且,舅舅在对他的态度上,始终都留着底线,那就是从没想过会取他的xing命。都说舅父舅父,杀了舅舅,这辈子都无法得到母亲的原谅!他下不了手!
杀了这些皇子吗——不!不说什么表兄弟之qíng。因为那纯属就是扯淡。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萧家的灭族之祸,原因复杂。而当时,他们还都是些孩童。当日,因为他身上有一半宋家的血脉,逃过一劫。今日,也因为他们是宋家的血脉,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又有何妨。海外孤岛无数,哪里不能安家!虽然困在岛上,不得自由。然则,岛上山川平原具有,比囚禁在小小的宅院里,应该自在许多吧。
他此刻终于明白临出门时郑青鸾的yù言又止。这丫头早就知道他下不了手。怪不得她说,“万事随心,别勉qiáng。”
“皇上有旨!”张德海的声音,打断了萧云峰的思绪。他随着众人下跪接旨。
“帝师平子谦,突发急症病逝与宫中。朕心甚痛!哀极伤身,故病体难支,抱恙在身,不能理政。特令太子监国,众位皇子宗室,亲贵勋臣,文武栋梁,当尽忠职守,辅佐太子,不得有误!钦此。”
张德海的声音一落下,没有等来‘遵旨’的回应,众人都是一副愕然的神qíng,抬头看着张德海。
这个时候,皇上竟然病了。病到无法理政的程度了!而且让太子监国。别逗了好吗,以这位皇帝扒着权力不撒手的xing子,这可能吗。一时间众人心中翻江倒海,这宫里一定出事了!
萧云峰心里也免不了如此猜测!鸾儿说过,太子与母亲似乎有些特殊的渊源。鸾儿还说过,皇后跟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太子关系可能很是亲近。有这两个女人相助,太子控住皇宫,胁迫皇上也不是办不到。但是母亲会伤害舅舅吗。不会!难道母亲被利用了!否则她不会看着舅舅不管。要真是这样,那皇上身边就只有一个张德海可信了。要是皇上出事,张德海能这么从容的来宣旨吗。他看向张德海的目光就有些狐疑。
张德海被萧云峰锐利的眼神一看,吓了一跳。他何时惹上这个小祖宗了!不由心虚的朝对方看了看。
这个眼神,彻底的让萧云峰误会了。这老阉货心里有鬼!要是没鬼,你怕什么。他豁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上前去,“这个圣旨,我不见到舅舅,是不会接的。我得知道,这是不是舅舅的本意。”
张德海苦笑,小祖宗哎!你这时候跳出来gān什么啊!见跪在地上的大臣都跪在地上竖着耳朵听,他qiáng笑道,“侯爷开玩笑了,这自然是皇上的意思。”
“那就带本侯,去见见圣上。”萧云峰寸步不让,冷眼盯着张德海。
张德海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种qíng况下,为皇上出头的,不是皇子,竟然是他。“您随老奴来吧。呆会还请侯爷做个见证,也好使大臣们心中不存疑问。”
萧云峰点点头,紧跟在张德海身后。
如今,这京城靠瑞亲王和宋承安父子,而这皇宫,太子确实是可以只手遮天的。萧云峰边走边想。他倒没有过分的戒备,因为现在朝他出手,绝不是智者所为。他们承受不住郑青鸾的怒火。谁不知道,那丫头手里攥着一支鬼神莫测的奇兵。有她在外面,他万事无忧啊!
养心殿。
泰安帝坐在御案后,看着手里的折子。见到孤身随张德海来的萧云峰,也有些愕然。他看向张德海,等着他的解释。
“皇上,侯爷说得确定您确实是安全的才成。奴才实在是没办法啊!”张德海苦着脸。但他知道,皇上心里是高兴的。
“你说你这孩子!”泰安帝脸上的神色好看多了。隐隐透出笑意。
萧云峰看着一切如常的泰安帝,气恼异常,“您知道您这是在玩火吗!病重这种理由也敢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用。要是被人将计就计,做成真的怎么办。还特特的让太子监国,你是觉得您的皇位坐的太安稳还是怎的。”
“坐在皇位上,可不就是坐在火上烤。有哪一天不玩火呢。有时候烧了别人,有时候,也会灼伤自己。本就是这样的道理。”泰安帝小声自嘲道。
“太子呢。”萧云峰也不废话,直接问。
“在偏殿里读书呢。”泰安帝指了指东偏殿。
萧云峰这才明白,不是泰安帝被太子控制,而是太子被泰安帝拘在了身边。太子监国,折子自然得由太子批复,但太子得伺疾啊!自然还得守在皇帝身边。至于真正理政的人是谁,那谁说的清楚啊!不用说,这肯定是皇上在示弱啊!如今满朝大臣都蠢蠢yù动,冲突一触即发。皇上这是想避其锋芒。
不得不说,泰安帝这种做法,确实能解一时之困。
他有些复杂的看了泰安帝一眼,转身离去。
大臣们看到萧云峰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毫不停留的出了宫。面色也正常。就知道,只怕皇上还是安稳的。当你气势汹汹的手持利剑要找敌人拼命时,发现根本就找不到敌人,或者敌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么此刻,留在心里的戾气能剩下多少呢。这就是此刻众人的感受,偃旗息鼓。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到众人如此,萧云峰不得不感叹,泰安帝作为皇帝手段着实了得。但心中又有许多忧虑,太子可不是吃素的。事qíng到最后,谁能控制得了谁,还不一定呢。但这都是他们父子的事,他不准备参与。萧家要成事,必然要乱起来。如今被皇上这么一弄,暂时没事。但是,想浑水摸鱼之人何其多,他们肯罢手吗。萧云峰摇摇头。缓得了一时,缓不了一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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