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谢礼!”萧云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都是实用的东西,应该是费了一番心思准备的。“说改天这边收拾好了,就登门拜访!”说完从头到脚的打量郑青鸾,失笑道,“怎么这么个打扮?像是把池塘里的荷花摘下来了。连蜻蜓都有了!”
“你再看!”郑青鸾说着就走动了起来。那裙摆一动,像是荷叶随风起舞,露珠滚滚,那脚上的小青蛙,也分不清是在荷叶上还是在荷叶下。
“你这促狭的!”萧云峰看的有趣,赞道,“好看!就穿这个出去逛逛!”
“能出去逛吗?”郑青鸾有些惊喜。这个她真没敢想。毕竟京城规矩大,又有那些男女大防。她不敢轻易的去挑战这些约定俗成的礼教规矩。她不是一个人,身后有郑家,不能因为她的不慎,让家人跟着遭殃。何况,她也不认为,仅凭自己一人,就能登高一呼,响应者云集,去改变一些在现代人眼里的陋习。别傻了!社会的规则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不科学的事不能gān!
“能啊!”萧云峰见她谨慎,就解释道,“没事!勋贵人家的小姐,不是太讲究这些。”
郑青鸾秒懂。
出身高,就有特权,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者说,别人不敢明着有什么看法。所以,他们可以打破规矩。
出身低,是无所谓,为了生活的更好,抛头露面也没有谁在乎,所以,她们不用守这样的规矩。
只有那些不高不低的人家,为了表示和出身低的人家的不同,才约束女子。但他们又没有打破规矩的底气,自然就形成了这么一个上等社会的低层群体。
郑青鸾高兴的应下来,看着端上来的饭菜,也吃的飞快,在她想来,她就是那个出身低的人,不在乎!
她喝了一口不知道炖的是什么的汤,问道,“二郎哥他们呢?”
萧云峰也不知道,他看向百一。
“堂少爷留了话,说着梅家堂舅爷家的少爷在京里照看生意,他前去拜访了。晚上必会回来,让您不用担心。”百一简要的回了话。
“难为你记得这么明白!”郑青鸾很满意。称呼二郎为堂少爷,而不是舅爷,这是以郑家三房的奴仆自居。
见萧云峰云里雾里,没闹清楚关系,就解释道,“我二伯娘姓梅。娘家只剩下个堂伯父和堂叔两房亲人,都在南边做海运的生意。京城这个,估计是这两房中的小辈。”
“不知道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就不好失礼。”萧云峰喊了萧大,“去准备了礼让人送去,就说之前不知道,失礼了。改日亲自登门拜访!”
萧大应声而去。
郑青鸾也没阻止,给她做脸,给三房做脸,给郑家做脸,这样的事,她不会拦着。人qíng往来本就是如此。又想他们根本不知道梅家在哪,想要提醒,突然想到二郎带的是萧家的小厮,他们是地头蛇,打听个去处,不必她cao心。遂,安安静静的吃完自己的饭,茶也不喝了,准备出门。
京城的街道远比自己想想的繁华,萧云峰见郑青鸾也不买什么东西,就是不停的瞧,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笑道,“看上什么就买吧!”
郑青鸾点点头,在她的眼里,这些跟旅游景点的纪念品是一样的。不过都是jīng致的手工艺品罢了。瞧着新鲜,但没多少收藏价值。要是用的话,有比这些xing价比更高的东西,用不着làng费银钱。
逛了一个时辰,也不过选了几个木雕的镯子和戒指,带着倒也雅致。
“去茶楼歇歇脚!”萧云峰指着前面的三层建筑。
“天一阁!”郑青鸾看着楼上悬挂的巨型匾额,“这家茶楼怕是在京城数一数二了吧。”
“嗯!”萧云峰率先迈步,“很受那些文人墨客追捧。”他撇撇嘴,有些不屑的样子。他在她面前很少隐藏qíng绪。
“对你们这些军汉来说,茶里飘出了酒味,那才是好茶楼!”郑青鸾笑道。
“瞎说!”萧云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正进茶楼,这几句话恰好被掌柜的听到,“贵客想要美酒,这不难!咱们这里就有!”
郑青鸾见掌柜的长得圆润福气,就开玩笑说,“你一好好的茶楼,不好好卖茶,倒腾起了酒,这不是不务正业嘛!”说完就笑。
“哎呦!您可真是难为死小的了!”他皱着一张包子脸,两只小眼睛瞪得溜溜圆。好像是说‘嫌没酒的是你们,说不务正业的又是你们,咋这么难伺候呢?’。
萧云峰此时已恢复他的冷漠脸,一副面无表qíng的样子,“雅间,一壶龙井,其他的看着上吧。”他很少到茶楼来,又回京的时日短,这家老板掌柜的并不认识他。
就有小儿在前面领路,二人正准备上二楼,就听楼下一声娇呼,“萧家哥哥!”
这声音甜的直让人腻歪,嗲的直让人气jī皮疙瘩,还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男人,当她是死的啊!我这个bào脾气,很想搂起袖子上前去甩两个耳刮子!
郑青鸾马上恶狠狠的瞪了萧云峰一眼,然后万分优雅的转身,瞪着一双明亮澄澈的凤眼,浅浅一笑,那如玫瑰花瓣的嘴巴一张,清泉般的声音就流淌出来,“这位大姐,您喊谁?”看着楼下站着六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三男三女,其中一个穿着月白衣裳的姑娘,正泪眼蒙蒙的看向萧云峰。长得倒是娇娇小小,一副白莲花的模样!郑青鸾心里嗤笑,这点手段,很应该跟自家的大伯娘好好学学。
“自是喊------”她娇羞的低了头,露出一截米分嫩的脖颈,“萧------侯爷!”
“咯咯------”郑青鸾的笑声明快的如山间流淌的溪水,“您喊就喊呗!你羞个什么劲!腻腻歪歪的,听的人浑身冒jī皮疙瘩!还是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鬼心思!”说完立马收了笑意,眼角挑起,一双凤眼就显出了几许凌厉,语气也如冬日里的北风,只寒到骨头里,“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还是怎的?对着有妇之夫,究竟存的是什么龌龊心思!嗯?”那‘嗯’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气势很是迫人。
萧云峰:“------”他什么时候成有妇之夫了?没成亲就不能算的!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等他回过神来,就见那小姑娘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周围的人被这股凛冽的气势所bī,竟然无人敢说话。
就见郑青鸾皱起眉头,“知道错了!恳请原谅?”她的表qíng又如冰雪消融的河面,和煦了起来,“那就起来吧!别跪着了!我也不是那爱为难人的xing子!”
这姑娘颤颤巍巍的起身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就跪了?怎么就听她的摆布又站起来了?她眼珠一转,立时有了主意。
郑青鸾看的分明,她恶意的微笑,“怎么?想到好主意要找回场子了!你千万别说是受了羞rǔ要自杀什么的!”见那姑娘猛然抬头,脸上就差写着‘你怎么知道’几个字,不由暗笑,就这城府,还出来勾搭男人,羞都羞死了。这姑娘家里的门第应该不低,否则不敢称呼萧云峰一声‘哥哥’,所以,和萧家至少差不了多少的门第!但又这幅作态,很可能就是出身不高的姨娘养大的庶出姑娘!而且这位姨娘出身gān净不了!
她沿着楼梯漫步而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要觉得受了羞rǔ,觉得没脸活下去,现在,就在我面前,死一个我看看!”
“姑娘!”几人中的青袍男子站出来,十七八岁年纪,算得上是翩翩佳公子,“怎能这般无理的步步紧bī!”
“英雄救美?”郑青鸾见萧云峰没有阻止,就知道得罪了也无碍,语气更为随意,她指了指被护在身后的罪魁祸首,“美吗?”又如同打量货物般的打量了几眼,“哪呢?”直说的对方羞愤yù死!
“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郑青鸾瞥见楼上有人正在观摩,心里有了底。现在可不是认怂的时候。既然有人要试探,那正好,给她拿来立威也不错。
“房明远,家父是礼部侍郎。”少年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傲气,“你刚才难为的这个姑娘,是文远侯府的六小姐文薇!”
礼部侍郎,杜家的姻亲。好像杜家的女儿是房家的长媳。这是仇家,怎么折腾都没事!呵呵文远侯府,不就是老福头一家以前的主子。听说这个侯府可是乱的可以!他家光庶出的小姐就十九个,一个歌jì养的庶小姐,打一顿问题都不大!哈哈萧云峰朝她点点头,好像是说,闹吧!闹大了,我替你兜着!萧家的未来的主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房公子觉得本姑娘难为她了!”郑青鸾嘴角轻轻挑起。敢站出来怜香惜玉,那也得拿出相应的代价。她看向几人中的紫衣姑娘,那姑娘看向文薇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好!“说一句题外话。房公子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家世,怕是早已定亲了。你这样怜香惜玉,你未婚妻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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