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_无痕之歌【完结+番外】(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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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问起来,我又该怎么说?”忆君机敏地想到许多,问清楚也好行事。

  “不用遮掩,别人怎么问,你依实回答。”尚坤搂着她在耳边低语。

  “你这是在布疑阵迷惑人?”忆君觉得她猜得八九不离十。、那人笑了,嗯一声算是答应,又补充几句他不放心的地方:“不必去尚召阳的院子里,免得沾染上他那腐朽之气。外头有子君,你也没必要cao心,关起大门静养着,等快生的时候我一定能回来。”

  他往她手心里放下一样东西,忆君借着微暗的日光去瞧,两枚墨玉印章,正是她去而复得的半圆印,另外一枚是尚坤的那一半圆字。

  这对印章怎么又回来了?她纳闷,举着它们分分合合,旁边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手紧握在一起。

  “把他们收在一起,将来留个纪念。”尚坤搂着他的阿圆有说不完的话,几个时辰的功夫一眨眼过去,他轻手轻脚离开时,知道她还醒着,装睡下不让他牵挂。

  该jiāo待子君注意的他已jiāo待清楚,出府后带着随从拐进街巷,走到一处民宅前,从小门进入,迎接他的正是卢娘子。

  尚坤知道卢家修有密道,上回卢娘子信誓旦旦保证阿圆能平安脱身,回城后他试探过几句,都被卢娘子岔开。今天能借卢家的暗道一用,也是费了大气力,顺道也有几封书信托卢娘子递到大长公主府里。

  尚家及河西府派往京里的信使都被人盯梢尾随,往往到不了京城信使大多死于非命,别说机密事,普通信件也不能递到京中。

  非常时期,他想请卢娘子帮忙,走商队的路子传递消息,也是卢娘子挑在这个时节进京的原因。

  她带头在前领着尚坤一行人走在密道中,轻声笑语:“我一个市井小民,别到时候进不了大长公主府,即使进去,被大长公主利眼一瞧,怕是吓得爬在地上喽。”

  “你这xing子,正合祖母的喜好,说不准投了眼缘,以后有卢娘子无尽的好处。”尚坤不是说假话的人。

  密道的出口在城外一处山坳里,杂糙丛生,下面又是山涧,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尚坤拱手言谢:“多娘卢娘子三番五次施以援手,以后但有差遣,尚某定从命。”

  “不说谢字,只要大人守住河西府就是最大谢意。”卢娘子远望夜色,幽幽吐露。

  两人都是行事果敢的人,不再说多余的客套话,尚坤带着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卢娘子带着两个心腹仔细遮掩好密道的出口,又按原路返回,于次日也带着商队东进上京城。

  凉州城内罗子君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城楼上放一个,节度使里置下一个,大街小巷分出三五个替他巡街。

  从去年末他进大狱开始,后来又去了肃北营吃苦受冻,回来也没有消停一日,日夜不歇在城楼上、城里各处巡视,睡觉也要半睁着眼睛。

  郎君jiāo给他的岂止是凉州城,还有全部的信任,子君不敢松懈,生怕出一点差错,他倒无妨,连累阿圆和郎君没脸。

  几个月熬下来,他面庞清瘦,身上少下许多率xing纯真,渐渐也带出硬朗,每天来看望妹妹,都是风风火火来去匆匆。

  ☆、第131章

  日子如流水,每一天都像是前一天的重复,却又不是。

  忆君的每一天都是不同,孩子在她腹中渐渐长大,她的身子愈发笨重,秋来凉风初下,徘徊在院里一处花荫下散步。

  多活动将来生孩生顺当得多,也有利于身体恢复,她也不敢偷懒,每日把散步当成头号大事。

  从盛夏到初秋,尚坤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听不见他的任何迅息,更别说回来陪着她。

  府里上下几十号人怕她多心烦恼,都使出浑身解数逗忆君开心,阿宣、云香几个说得最多的是:等夫人生下孩子,后半年另外一桩喜事怕是要成为名正言顺的侯夫人。

  忆君微微一笑,下半年倒也未必,再说她也不着急。

  她也快到临产的时候,罗大婶不放心女儿,日夜陪在忆君身边,晚上睡在旁边的榻上。她这边一翻身,榻上的人都要过来瞧一眼。

  “阿圆,你肚子疼不疼。”罗大婶不放心,仍要追问一句。

  “没有,就是腰有点酸困。”

  忆君一直睡眠不够好,被肚子里小的那一个闹得平躺也不是,侧躺也不是,有时候心烦气燥直想发脾气。

  罗大婶听了,轻轻给女儿揉着腰。

  人总是贪心的,忆君有母亲和兄长陪伴,却极为盼望尚坤也在身边。说什么他要陪着她,却是一转眼没了影,全是哄人的话。

  暗骂一通,却又觉得他也不容易,一个人要挑起尚氏一半的家业,年纪轻轻任着节度使,上马为将,下马治民,自来凉州,没一样事能让他省心。

  他那么辛苦,她要要贴心才对。

  尚坤也极为想陪在她身边,只不过眼前有更紧要的事要去做。这一点,忆君明白。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感觉才睡着,却又被疼痛惊醒,肚子里一阵阵抽着痛,她轻咝一声,“阿娘,我怕是快要生了。”

  这孩子真是个急xing子,府医和稳婆算过日子,说还要半个月才会出生。忆君呲牙咧嘴,一口一口换着气,疼过一阵又缓下来。

  罗大婶一个激灵爬起来,顾不得披上衣裳,掌灯过来看忆君。她见女儿说话口气还算正常,额头只渗出汗珠,晓得这是才发动,等孩子落地最起码也要三五个时辰,何况初产的孕妇头胎要疼得久一点。

  值夜的婢女们也听到动静,分头去传府医和稳婆、准备热水、命厨房里备下吃食,她们也全是没经过事的女儿家,头回见女人生孩子,难免慌手慌脚,好生一通忙乱。

  消息传开,节度使里灯火通明,这样的喧闹逃不过尚召阳的耳朵,他明白是孙媳快要生了。

  “掌灯吧”,老人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长随进来挑亮烛火,见老国公拿起衣袍穿到身上,试探问一句,“老国公,你这是?”

  穿好衣裳的尚召阳沉默不语,命人推开窗户,看向主院方向,他也盼望早点见到即将出世的重孙。

  这人最近都这样,一声不吭,长随也习惯了,问过一句后出门到外面听候,心里也盼着府里添新丁,甭管是小郎君或者小女郎,对尚府又是一件喜事。

  常听人说,女人生孩子恨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的都有。

  刚开始还好些,从凌晨直到月上梢头,忆君也是想死的心都有,哭着要尚坤回来。

  “阿圆,你忍一忍,小侯爷那是有正经事没办完,等他办完正事,一准回来先看你。再说那有男人进产房一说,他是将军要上战场,可是不敢沾上这些不gān净的东西。”罗大婶也心疼女儿,眼里噙着泪哄着她。

  忆君哭得稀里哗啦,发誓不再相信尚坤说过的话,等他回来也不打算再理。

  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完把泪一抹,喝下半碗参汤,后面还有qiáng仗要打,不吃饱怎么能行。

  孩子足足磨了她一个昼夜,等她平安落地,忆君也累得虚脱,浑身上下感觉快要散了架,不想动一下。

  “恭喜夫人,是个小女郎。”

  稳婆剪断脐带,为孩子掏去口鼻里的秽物,一声清脆的哭泣声响起,母子连心,忆君叫嚷着要看一眼。

  “别急,等奴把小女郎洗gān净喽,再让夫人瞧。”稳婆手下麻利,几下洗去初生的婴儿身上的血污,包在襁褓里放在忆君枕边让她瞧。

  明明只有一小会儿,忆君却觉太久等不及,她眼巴巴看着孩子被抱来,浑身通红的皱巴巴一个小人儿,眼睛是闭着的,像一个洋娃娃那么大。

  忆君伸出一根手指,婴儿用她的小小手紧紧攥住,无意识地扭动身子。

  所有经受的疼痛和委屈在那一刻化为乌有,忆君心软得快要化了,露出笑意:“阿娘,你帮我看着孩子。”

  说话声音愈来愈小,她头歪向一旁竟晕过去。

  屋里的人又是一阵惊慌,节度使请来的稳婆也是有些见识,什么样的产妇没见过,有一路顺遂孩子落地却又血崩的,更有无数凶险的例子在前。知道眼前的少夫人身子底子弱,又是节度使大人心尖上的人,没一点马虎的心思,彻夜不眠守着。

  那边早有奶娘抱过孩子去喂奶,小的倒比大的省心许多,吃完了就睡,饿了轻轻哼两声算是哭过,再吃完奶继续睡,等到了洗三,见过的人都说长了不少。

  忆君缓过来劲,抱着女儿瞧不够,生下来虽不是十分的胖,寸长的胎发乌亮,眉目脸廓隐隐像尚坤,嘴巴像她,瞪着漆黑的眸子左右张望,也不知她到能不能瞧见。

  “傻丫头!”她点着女儿的鼻尖,那个狠心的人是不是忘记还有个她,还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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