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_无痕之歌【完结+番外】(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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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淋淋的伤口,忆君不敢看,他硬是坚持她若不见,不许包扎。府医在旁一脸为难,屋外候着几十号人全等着她。

  不带这么欺负人,忆君勉qiáng睁开眼,瞅见带血的布从伤口中掏出,吓得又紧闭上眼,胃里翻滚不已,差点又想吐。

  “阿圆,别怕,已经包好了,可以睁开眼。”尚坤语气中透着诱惑。

  第一次他这样说,忆君一下子深信不疑,睁眼看到又是那样惨不忍睹的景象。恨得她直想把尚坤痛扁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看还有心qíng再来捉弄她。

  “我不看!”忆君几乎吼着说话,屋里屋外的人窃笑,心道郎君和罗家女郎在一起时万分有趣。

  尚坤收起笑意,挥手:“你们都先下去,把药留下,等会儿让阿圆替我上药包扎。”

  “别”,忆君捂着眼睛阻挡,跺着脚发恨,“把药换了再许走。”

  她说话不管用,屋里的人散得一gān二净,听见脚步声走远,忆君气得真想哭。当着尚坤的面,她才不会哭,她走总成了吧。

  尚坤早料到她的动向,伸臂把人捞到怀里,在她耳边沉声呢喃:“阿圆,你帮我拿着托盘,我自己上药。”

  他呼出的气chuī得忆君耳边发痒,她用手挡住尚坤嘴,无奈低头让步:“说好了,最后一遭,我真怕见到那些。”

  “好”,尚坤痛快答应,松手放开人。

  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忆君拿过装着药的托盘,举在尚坤眼前。他用左手为自己换药,愈是越好的金创伤,洒到伤口上越疼,何况剑尖刺得深,夏日天热又怕感染,每拿木制薄药勺探向伤口深处,尚坤鼻翼紧吸,眉头锁成一条线,浑身的肌ròu绷得紧紧,痛出一身的汗。

  忆君心内抽搐一下,闭上眼睛又不敢看。

  “睁眼”,那个可恶的人又硬声命令她,她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口,目光飘在他身上其它的地方。左胸另有一处更长更深的伤疤,从肩头贯穿至肚脐处,肩上、肋下也有伤口若gān。

  尚坤自己上完药,继续无赖提要求:“阿圆,替我包好伤口,扎得紧点。”他挑着眉威胁,扎不紧,一会再来一次。

  跟着这么一位活阎王,忆君生生觉得要折寿十年。她当初就该当个烈妇,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少了许多的啰嗦。

  伸手轻压住伤口,忆君拿起沸水煮过又在日头下bào晒gān的白绷布,一圈一圈为尚坤缠在胸膛。两圈过后,她试着用手拽了拽,太松了,以她的手劲根本没法缠紧。

  “郎君,叫府医进来吧,我缠不好,等会儿又散开了。”

  边检查说着话,得不到回应,忆君抬起头对上尚坤深深的双眸。他的眼睛似有魔力,忆君轻触一下又避开,留下侧颜对着他。

  尚坤这回很好说话,唤进来府医几下包扎好,经方才一通折腾,他似虚脱无力躺在枕上闭目养神。忆君拿起手边一件外袍,盖在他身上,盘算着今晚回自己屋里休息。

  连着几天,她都没日没夜呆在正屋,身心俱疲,最为可气在于,每回方便都要回厢房净室,想想真是yù哭无泪。

  她差点生出大病一场的念头,生病就可以躲在自己屋里,不用理尚坤这些破事,算她身兼数职:护士、老妈子、丫头……

  尚坤放着院里几十号人不用,偏要使她一个,忆君gān了许多活,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忆君瘫伏在chuáng边,睫毛忽闪,因出了汗两边的碎发沾在脸上,透着疲惫和憔悴。一根手指为她抹去耳边碎发,指背轻轻游走在面颊,轻柔无比。她不耐烦,头微偏,躲过他的手。

  “阿圆,过几天我送你回家,住上几日你再回来。”尚坤良心大发现,后知后觉他折腾得过火,小阿圆的身体吃不消。

  “真的!”忆君两眼放光不敢置信。

  尚坤点一下头,半眯眼露出不快的神色。一提回家她才露出笑脸,成天在他面前板得工整,除了没提出不愿意,一举一动都在抵触他。

  他又变了脸,别是改主意不放她回家。忆君抓紧功夫讨好,偏头微笑,拿出子君做幌子,“阿兄临走时留给我好几样东西,全拉在家里,我想回去收拾到一起随身带着。”

  尚坤眉头轻皱,更加不快轻哼一声,从鼻子里挤出的声音明明白白告诉忆君,他心qíng很不慡。

  忆君在他面前感觉从来没说对话,讨好的人本事她也没有,还是闭口省点力气。

  “阿圆,你怎么不哭?”尚坤也闭目躺着说出上面的话。

  哭,他真奇怪,她为什么要哭,假装心疼他?他们的jiāoqíng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忆君也不是演戏的高手,虚qíng假意她做不来。

  她那么娇弱,见过伤口和血却不曾流下软弱的泪水

  ☆、第42章阿圆发作

  尚坤这一病,忆君不得消停,在别人眼里她是武英侯最为宠爱的侍妾,有千万个理由应该留在他身边,衣不解带日夜侍奉。

  大长公主、长公主每日都是亲自过来探病,世子夫人则是派身边的老嬷嬷日日来请安问好,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大概是因为家丑,捂着不能让外人知道。

  两位公主每次来,必要召见忆君,当面向她问尚坤的饮食起居。磕磕巴巴,她总算能答得上。

  静安长公主脾气和顺,面上瞧不出什么。可晋阳大长公主有好几回差点勃然大怒,若不是碍着尚坤,忆君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命在。

  她已经很尽力,总不是日夜守在尚坤身边,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

  见屋正中站着的人怯弱不经风,静安长公主劝解道:“阿娘,这孩子身子骨也不大好,我看算了罢。”

  “有身子骨好的,你那宝贝儿子又不许人家进屋服侍。”晋阳大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觉得是自个心qíng不好,瞧着事事不顺心。

  尚召阳那个guī孙子知道自已犯下错,跑到城外尚家军里避清静躲祸。晋阳大长公主无处撒气,连着几天闹着上京城都不能安宁,忆君只是被捎带的一个小虾米。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秧。

  上屋的动静太大,传到侍女们落脚的耳室内,青萝抓起帕子掩去嘴角的笑意,qiáng忍着喉咙里的笑声,故意轻咳两声,心底有说不出的舒畅。再看屋里另外一个同伴也是眼中带着笑意,她收敛起幸灾乐祸的神色,正坐等着太阳下山后再回到自己的住处。

  来聆风院有五天,青萝连郎君的面也没见上,每日来在耳室里坐到天黑,第二天来又是如此。从院里经过时,能听见上房郎君和阿圆轻轻的说笑声,脚下似生了钉子,怎么也不愿离开。

  青萝不免恨起阿圆,凭什么她在郎君面前承欢得宠,也不把这份恩宠匀给别人。其他的女郎是外人不可信,可她们俩是表姐妹,还有什么要避讳?

  再说,青萝慢条斯理抚着锦帕角的绣花,西蕃莲花开得新奇,她能来那是因为郎君发话。她不禁挺直腰杆,比屋里另外一个同伴要坐得直。

  “祖母”,尚坤听得不耐烦,起身揽过阿圆为她出头,“你和阿娘每日来,聒噪絮叨,耳根子不得清静,弄得我睡不好,还怎么养病。明天起换着来,不必聚到一起。”

  忆君差点绝倒,替人做主不是这样的。他这是赤果果的拉仇恨,等于告诉祖母和娘亲,她们在他的心里比不上一个无名的小丫头。她以后还要在大长公主府熬日子,要不要再求尚坤给她做个huáng金壳护身,好挡住大长公主的怒气。

  果不其然,晋阳大长公主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大步走出屋,完全不像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老当益壮,脚底生风赛过忆君的脚力。

  云尚仪跟着后面偷偷抿嘴笑,大长公主生平有两大克星,一为老国公,二为武英侯,爷孙俩长了同一张脸,说起来,她还是栽在一个人的手心里。

  静安长公主看得开点,偏头窃笑,儿子这是知道上心了,他长这么大头一回护着一位小女郎。算了,她别做那恶人,到头吃力不讨好。

  “你是长大了,晓得嫌弃阿娘。我还是识趣点,早些回去,别招人生厌。”静安长公主半真半假戏语,神qíng温婉全是对儿子的疼爱。

  尚坤脸皮厚,嘻笑拉过忆君非要母亲夸几句。

  “好”,静安长公主顺着儿子的心意,满口称赞:“你挑的还能有差?阿娘是一百一的满意。”

  上回见过罗家小女郎后,尚大家半遮半掩透露,原本这位小女郎也该参加三月里的赏花宴,不巧得病误过那次的挑选,兜来转去,她还是进了儿子的眼,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坐在回府的车上,静安长公主细细回想,儿子能喜欢上一个女孩儿是好事。既然他的心里能容下一个人,就能容下更多的人,是该为他挑选一位名门闺秀定亲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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