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_无痕之歌【完结+番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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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坤也笑了,低头看向阿圆,收获白眼一枚,有白眼总比面无表qíng好。

  忽略一对小儿女打qíng骂俏,晋阳大长公主当即拍板定下,“走,叫上你阿娘,再命人去问声泰宁,她若有空带上珍娘,咱们一家子去寺里闹一天,看那老住持敢不给你素斋吃。”

  孙儿一片心意,晋阳大长公主大方笑纳,转头唤进来女官,命用心备着出门。

  逗乐祖母,又看着她睡下,尚坤领着忆君出来回到聆风院,依依不舍把人送进东厢房,他回正屋睡下。心中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后半夜唤进曲四郎及尚显几个心腹,如此吩咐一番,望向下院,东厢房里一片黑寂,有心过去,又怕吓着阿圆,近天亮时,他才勉qiáng睡着。

  忆君早起仍要轻手轻脚,尚坤做息时间不定点,使得聆风院上下练就一种功夫,说话做事大家都可以打手势、对口型。

  在屋里呆得实在无聊,她带着阿苒出院子准备去后花院走一趟,坐车过去,吩咐车驾等在花园门口,她们一行人穿过小树林,走到长廊才落脚休息。

  可是不巧,人刚进长廊,迎面花团锦簇十几个女孩儿,两拔人对面碰上躲避不及,一gān女孩儿全都福身尊称夫人。她们说得恭敬,听到忆君耳朵里十分剌耳,可能又是她的心qíng不大对。

  “快起来”,她淡淡说一句,全是陌生人,没必要亲热客气。

  环佩叮咚轻响,一帮女孩儿站直身,燕瘦环肥,各有千秋,许多人生得不比忆君差。

  各色眼神全瞥向忆君打量,青萝第一个出列,亲热拉住忆君的手,“阿圆,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做了几幅帕子,回头你帮我瞧一眼,看有没有地方要改。”她不仅做了帕子,更是连夜赶制绣有西蕃莲的衣衫,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件件外袍上。

  “阿姐绣活出挑,再别拿这个羞我,我真是瞧不来。”拒绝人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忆君搜肠刮肚寻理由。

  “夫人不喜欢绣活,总有别的难处可以和我们姐妹说。”人群当中一个女孩冷不丁cha话,竟让忆君无言以对,这帮人把她当成什么,傻子?

  谁都知道她们的目标是接近尚坤,尚坤若是寻常的富家郎君,还用等到忆君从中引荐,恐怕一早挤满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那个人确实难对付,若是不合他的胃口,进了聆风院意味着离危险近一步,她也不能gān两头不讨好的事。

  阿苒极会察颜观色,见夫人不耐烦,搀扶她的手臂越过人群,边走边说:“夫人,咱们再到前头逛一处,就该回去了,防着郎君醒来找人找不到发火。”

  众女孩儿福身送别,一gān人出了花园,回到东院才有个女孩儿不满地嘟囔:“阿萝,你可瞧见了,你表妹压根儿没有提携别人的意思。我们是外人就算了,你们俩可是亲亲的姨表姐妹。说不准,当初就是她使坏把你赶出聆风院。”

  青萝勾头不语,回房后才伏身在梳妆台上轻声啜泣。哭花了妆,抬头又对着铜镜重新上过,拿着眉笔的手停下,她的眉再长一点会更像阿圆。画成阿圆那样的眉型,又觉得不像是自己的脸,青萝又落下泪。心下合计,一咬牙转身去寻女官,好说歹说,求明天回家一趟。

  那女官十分不耐烦,嘴里抱怨道:“公主要出门上香,我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听你在这里啰嗦添乱。府里好吃好喝供着,急巴巴的隔三岔五回家做甚么。”

  “阿圆也去”,青萝只关心她想知道的事。

  女官横目厉声道:“叫夫人,说过多少遍了,倘若出错不止你一人受罚,连累大家不得清静。”

  说完她看向青萝,话里带着惋惜,更是怒其不争,“你和夫人沾亲带故,又长得有几分像,偏偏福气天差地别。郎君要到开元寺为夫人放生,你说带不带她?去罢,晚上赶早回来,若再像上次那样,gān脆留在家中算了。”

  女官走后许久,青萝挪动站得麻木的腿,耳边响着‘郎君为夫人放生’、‘留在家里算了’,她不能留在家里。有什么想法从胸膛yù破而出,却找不到具体的行事方法。

  先回家,回家见过阿娘后再做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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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笔太浮”、“力度不够”、“还能说得过去,不过仍要再练”

  忆君习贴,尚坤偏要掺合,又不愿安全坐在旁边,在她眼前晃悠,一个劲儿嫌她写得不好。她生气扔下笔,他又缠上来哄,“莫气,我来教你写。”

  窗前书案旁,他的手握住忆君的手,一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手把手教她写下一行字,低头轻声问:“可好?”

  “不好”,忆君顶嘴cha顺溜,手指着风字埋呔:“太锋利夺目,整篇字一眼看见它,有失平衡。”

  “嗯~”尚坤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再收紧胳膊,调笑道:“不醒目你怎么能一眼瞧中它。”

  “我才没有瞧见它,是它亮出来让我瞧。”

  忆君说着话,觉察到搂在她腰间的手愈来愈紧,那人头埋在她脖颈间出气,chuī得她身上发痒。心怦怦直跳,她用力试图想挣开尚坤的挟制。

  “别动”,他的语气更像是发号施令,qiáng硬威严。

  尚坤松手放下笔,环紧怀里温软的人,另一只手拔开她的乌发,在雪白后颈上落下一个轻吻。

  像被炙着,两人都轻颤抖一下。尚坤从身后看,小阿圆变成煮熟的大虾,红透面庞和脖颈,散发着幽幽清香。可是这只大虾,他还没想好怎么吃,将头再次埋在她的青丝中,静听自己的心跳。

  忆君整个人似被烧着,口gān舌燥,耳边嗡嗡做响什么也听不见,觉得她总要说点什么,绞尽脑汁也只吐出:“你,我的字还没写完。”

  尚坤吃吃轻笑,再次亲吻她的青丝,将人扳过来一看,杏眼朦胧汪着一泓秋水,她头一回知羞推开他。

  失去平衡,尚坤一屁股压断圈椅扶手,“咔擦”一声,两人都愣了。

  忆君看着坐断的半边椅子笑出声,泛红的双腮染上霞色,熠熠生辉。伸手抚向那无瑕的面庞,尚坤反倒沉默不语,幽幽注视她许久,盯着忆君垂目,手忙脚乱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临出门时又被人捞进怀里。

  “别动”,尚坤闭目,柔声呢喃,轻搂阿圆静静依偎。

  ☆、第51章开元祈福

  大长公主上山进香非同小可,尚府的亲卫们并大长公主府的郎官们提前几日来回奔波于京城与开元寺之间,穿棱往来的马蹄声响彻上京城大街小巷,衣着光鲜的郎君面罩金甲虎虎生威。

  京中一处酒楼雅屋中,青衣凭栏向下望,目送一拔拔的尚府兵丁从他眼皮子底下经过。前两日阿萝回家,哭哭泣泣说武英侯要带阿圆上开元寺放生祈福,青衣差点以为自己听岔,武英侯的为人会心怀慈悯?

  难道真是为了阿圆?他咽下一缕苦涩,耐心劝妹妹趁早打消念头,找个借口从大长公主府脱身出来,他一定会为她寻个稳当殷实的人家。

  阿萝尚不曾说什么,阿娘在旁跳脚不gān,啰里啰嗦,夸着世上除了尚家再没别人。

  心底窜上火,青衣也毫不客气指摘娘亲的攀附心理,并放下狠话不准阿萝再回城北尚家。

  冯姨妈倒地大声嚎哭,阿萝也斩钉截铁绝不愿就此回家,一场争执,最终以青衣的失败而告终。

  “冯兄”,身后有人轻拍青衣的肩膀打断他的思绪,回头相望,同样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儒生,再看雅间内其余四五人也都是年轻有为的仕子们,青衣回报微笑。

  对方紧接着问道:“尚家打着上香的幌子,背地里不知又有什么勾当?”

  看着一队人马从大长公主府方向直奔城门,青衣低语:“是有些古怪。”

  那人准备再说什么,雅室门推开,一位华贵清俊的青年郎君现身,头束金冠,眉目清秀,温笑可亲,拱手致歉:“各位久等,倒是本王来迟了。”

  青衣不及细看传说中学富五车温文而雅的裕王,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见过。

  “免礼”,裕王抬手,迈步进屋,身后雅室门合上,几人畅谈至晚方散。

  恭送裕王回府,青衣和几个同伴慢步走回家,听别人问起裕王如何,他很小心斟酌用词:“首次谋面,裕王果真学识渊博。”

  那人笑青衣太过小心,临分别时再三叮嘱:“后日去开元寺,冯兄一定要守约同去,不然我在裕王面前难为,他可是很看中冯兄的才学。”

  微不可察点点头,青衣朗声应下约定,告别同伴,转身走向紫桐街方向,脑中响过裕王的话——尚氏怀不轨之心久矣,已在各地屯下私兵数万,皇室恐危。

  裕王的话言过其实,可尚氏这棵树真是过于茂盛,枝gān遮阳,是该到修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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