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_无痕之歌【完结+番外】(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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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安长公主和定国公也是上京城里的模范夫妻,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被赐婚后形影不离,除了定国公出外打仗的岁月,平时在京中,两人都要一起用晚饭。

  京中应酬场上鲜少见到定国公的身影,并不是他怕了皇家和公主,那是出于对妻子的一片爱护之心。

  两人说着话赏过红梅,命侍婢们折下几枝cha到客房里宝瓶里,这才结伴往回走,听得前头又热闹了几分,七公主问身边的人,“可是人都来齐了?”

  “只三公主、夏家世子还有裕王殿下带着柳姬刚到府,大公主派人送信说她感染了风寒,要在府里养病。”

  那边小内侍恭谨回话,听到最后,七公主皱一下眉头,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裕安帝和夏皇后这位嫡长女玩得太过,把驸马当成摆设不说,见到一位俊俏郎君就想着勾到自己的石榴裙下,已经gān出了好几桩夺人夫君的恶事。

  三公主也大有步其姐后尘的动向,与夏家世子成婚不足三个月,公主府里夜夜笙歌燕舞,招募许多年青貌美的穷书生们同欢乐,流言蜚语满天飞,夏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忆君和七公主转过拐角,在远处望得大开的窗前立着一人,俊脸凝着怒气,眉间一抹戾色,见是她俩,冷哼一声坐回原处。

  七公主轻嗤,“自个没本事做了绿顶王八,成天冲着别人chuī胡子瞪眼算什么本事。”

  夏世子与三公主再不堪,轮不到忆君在人前嚼舌头。她只当没听见,埋头走路,不料有人却拦住了她的去向。

  眼前横着一只藏青色皂靴,顺着黛色锦袍往上,领子处一溜雪里出锋,乌鸦鸦的黑发笼着金冠,面如满玉,皎皎生辉,华贵清傲,更不提他那原本清冽凌厉的双眸中饱含柔qíng。

  尚坤称不上陌上公子人如玉,却是实打实的无双俊颜胜子都。

  忆君走上去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半天没见,他都在gān什么?

  “走罢,回屋暖和一会儿。”摸着她的小手冰凉,尚坤拉着人就往屋里走,招呼身后的七公主一声,“七娘也一同回屋,三郎特地置了滚烫的酒专为你驱寒。”

  七公主苦笑一下,表兄头回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还是瞧在阿圆的面上,该是欢喜还是嫉妒?

  甫一踏进暖坞房舍,忆君方觉得身上发冷,她从里到外裹着狐裘皮毛,只有些许寒意侵身。

  尚坤无礼惯了,忆君也跟着他总gān失礼的事,两人大摇大摆从众人眼前走过,大家见怪不怪没当回事。

  捧着茶盏一口一口抿热茶,忆君眼神飘向三公主身后,没看到长得像她的人。想一想也在qíng理中,青衣倘若真投靠了三公主,说什么也要躲着尚坤,不会在今天这种场合露面。

  “阿圆,本宫身上开着花,值得你瞧来瞧去?”三公主歪在扶手上娇笑,额间海裳花钿鲜艳夺目,眉目焕出夺人光彩。

  她称不上生得有多美,皇家公主高傲中带着艳丽,风/qíng四she,像是熟透的果实等人采摘。

  “阿圆瞧着公主的花钿漂亮,想仿制一副。”忆君寻了个借口,收回目光。

  尚坤目光机敏扫视三公主一眼,他知道阿圆是不贪物的人,盯着三公主必定有隐qíng,方才在书房里和太子商谈正事,一时没分神听后园里两人的动静。等会儿回屋问她,看是什么事让阿圆注意到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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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到场的客人各怀心思,太子夫妇竭尽所能尽地主之谊,安排座位也是煞费苦心。他们夫妇坐在上首,三公主并夏世子、裕王带着柳嫣然坐在左首,右手第一桌却是尚坤带着忆君,七公主谦称自己最小,甘居末席。

  宽敞明亮的轩室,席地设着独榻和铃兰桌,廊柱纱缦后丝竹轻奏,妙曼的舞娘们身姿变幻,随着太平乐调起舞助兴。

  大长公主很少有舞乐助兴,对外声称是晋阳大长公主尚武,不喜靡靡之音,实则是为了尚坤。以他敏锐的听觉,所有拔弦调曲听到耳内都是一种折磨,严重gān扰心神。

  太子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在场还有裕王和夏世子等人,掩人耳目的事一定要做到。

  忆君早都想好了,席吃到一半,她故意使xing子撒泼,把尚坤带回房,回去拿软布塞上他的耳朵,或许能减轻一点痛苦。

  “阿嫂,宫里新制了一批荼芜香,父皇体谅你cao持内务辛劳,全数赏给东宫。今日宴客不拿出来用,更待何时。”又是三公主放肆的声音。

  她不提还好,忆君这才觉察到屋里空气清静,厅中瑞金shòu香炉里只燃着尚坤惯用的安神香。许是闻习惯了,她起初没觉察到。

  太子妃拿着牙箸为太子布菜,动作不停陪笑道:“原是我轻狂,前几天鼻塞头晕,闻不得那浓郁的香味,让人全都撤了。荼芜香倒还有不少,等三妹走时全带上去罢,算我借花献佛。”

  三公主轻哼一声,目带深意瞥向尚坤这一桌,同她一起望过来的还有一道目光。从忆君进屋,那人追盯着她不放,如影随形。

  忆君抬起头对上柳嫣然的幽幽双目,毫不避让。可能是她太凶狠,吓住了柳嫣然垂下眼帘低头吃着菜。

  瞧这一屋子人,放làng形骸的裕王刚开席已喝得半醉,执着洒壶挨桌敬酒,面红耳赤qiáng迫夏世子喝下一杯又一杯,东倒西歪站在厅中说着胡话,“三哥,你看如今的六郎如何?嗝……弟弟别的不求,只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来,再喝……”

  他掷出手里的酒壶,从一旁内侍捧着的托盘中重新拿起一壶,蹒跚挪到尚坤面前,带笑而过,却是扑在七公主桌前,替她满上一杯,嚷着兄妹齐心。

  忆君就坐在一旁,瞧见裕王醉得拿不住酒盏,手指齐泡在酒水里,也不知七公主怎么喝的下。

  七公主对兄长有愧,象征xing抿了一下,裕王笑着站起来。

  “扑通”一声,裕王后退直直倒在樟木地板上,堂堂皇子居然扑倒在地上烂醉如泥,柳嫣然陪着他离开后,屋内仍是酒气浊天,再好的美食当前也了无胃口。

  太子哭笑不得,裕王借酒说的话更是说给宫里的父皇听,求他善待更像着指责兄长严苛无qíng,这个弟弟容不下也要容让一段时日。他无言看向尚坤轻摇头,招呼其他人,“六郎不胜酒力,咱们接着来,一醉方休。”

  后面的事忆君不太记得,她只留心尚坤的变化,席吃到一半借口寒风chuī得头疼硬拉着尚坤回屋。

  反正尚坤全程板着脸,活像别人欠了他钱,除了给忆君不时布菜,隔空与太子对饮一杯,再不理旁的人。他臭脾气惯了,如此举动倒也不过份,没引起别人的疑心。

  事后惟想起来,夏世子和三公主当着众人的面争吵,翻出许多骇人听闻的事;七公主也吃得微醉,当众舞起剑舞,傻笑说等尚坤成亲的时候她要去抢亲;还有夏世子醉话要看胡姬跳舞,太子唤来袁五娘当众舞一曲……

  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事,jīng英聚会搞得像diǎo丝狂欢,喝醉酒的人卸下伪装疯狂,全场除了忆君,惟有太子妃借口身子不舒服滴酒未沾一直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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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房里,尚坤倒在地毯上双手捂头,忆君不顾冰水刺骨,一遍又一遍浸湿帕子覆在他的额头上,又从自己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两个自制耳塞,分别塞到他的双耳中。

  隔着几座院落,正堂那边的丝竹声仍是不绝于耳,她真想大喊一声都停下,够了!

  “平安奴,你再忍忍。”她轻声宽慰一句。

  尚坤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轻捏一记示意自己无事。豆大汗珠顺着捂在脸上的指fèng流下,嘴角紧抿,脖颈上青筋可见。

  高头大马的人横躺在地毯中央占去一多半地方,忆君跪坐在他身边,好不容易那边奏乐停下,尚坤明显放松紧绷着的神经,拉着她并排躺下。

  “阿圆,你尽盯着三公主做什么?”他回过神第一句问话,声音飘浮在空中透着虚弱。

  忆君没打算瞒他,把七公主的原话照搬说了一遍。

  尚坤特意派人盯着冯青衣一家,神不知鬼不觉人回到京城,那边却一直回报一切如常,定是尚家出了内贼jian细。

  “她还说了什么?”尚坤拍着身边的人问她。

  “说让你忍着别妄动,夏皇后那边盯着你不放。”忆君毫无芥蒂转述七公主的原话,躺在尚坤的臂弯里挠他痒痒。

  “以后叫她不必再通风报信,一个女儿家多关心自己的终生大事,最好不用掺合到太子和裕王的争斗中。”

  七公主对忆君的和善,尚坤看在眼里,也就顺口提一句。皇家公主坐吃等死不会失掉荣华富贵,相反早早送命不能善终的偏是爱跳腾的一拔人。宫里不缺yīn谋诡计,更不缺冷酷无qíng的算计,要想避开事端,装聋做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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