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hūn：“……那是宗师的阁楼吧。”
梅茹：“谁知道呢。”
小chūn：“那个是不能去的，你知道大宗师是什么人么，他住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去打扰！？”
梅茹无所谓道：“我没说去里面，在外面算什么打扰。”
小chūn：“什么意思。”
梅茹胳膊搭在小chūn的肩膀上，轻松道：“你瞧，那楼上的屋檐看着多结实，咱们坐上去一定没问题。而且宗师住在最上面，就算他真的看比武也看不到我们。”
小chūn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梅茹拍拍胸口，“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小chūn还有些犹豫，奈何她实在太想找个好地方看比武了。她小声对梅茹道：“趁着没人注意，咱们赶快上去。”
他们几个来到塔楼前，塔楼前面也坐了不少人，不过所有人都很老实地没有踏过界限。小chūn同梅茹道：“你能上去么？”
梅茹摇摇头，小chūn道：“大块头能上去，我先让他把握弄上去，然后再把你弄上去，怎么样？”
梅茹瞧瞧李青，李青似有所感，好像站直了点。
梅茹：“好啊。”
在她们说话期间，坐在塔楼前面的几个人不满道：“能不能让开些，这儿没地方了！”
小chūn白了说话的人一眼，“我们也没说要坐这。”她拍拍李青的肩膀，“大块头，你抬手摸摸，看看有多高，能上去吧。”
李青抬高手，指尖刚好能碰到第一层的屋檐底下。他点点头，也没等小chūn说话直接就抱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就跃上屋檐。
下面的人都看傻了。
等李青把梅茹也弄上去后，下面的人纷纷站起来来到楼前，刚刚那个说话的男子瞪着他们。
“这也行！？”
小chūn心里得意极了，脸上又不好表现出来。
那男子质问道：“这可是老宗师的住所，你们怎么能坐上面？”
小chūn回瞪他一眼，吼道：“我是左腿迈进去了还是右腿迈进去了！？我坐的这个是屋檐，你还坐了老宗师的台阶呢！好意思来说我！？”
男子可能没想到小chūn这么凶，讪讪地坐回去了。
小chūn一转眼，看见梅茹正瞧着她。
“怎啦？”
梅茹摇摇头，“没什么。”她说完，颇为同qíng地看了李青一眼，李青完全没感觉。
坐在屋檐上，整个比武场一览无余，小chūn得了这块风水宝地，心qíng颇为舒畅。
“不错，真不错，梅茹你真机智！”
梅茹：“好说。”
又过了一会，就在小chūn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场内忽然静住了。静了一瞬后，又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小chūn挺直腰板，看见比武场外面走进一个人，身姿阔然，步伐稳重，青衫随风飘dàng。
卫青锋脸上沉静一片，在众人热烈的欢迎下，走进了比武场。
小chūn看到了他的剑，那柄剑她好久好久之前曾经见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那是老宗师传给卫青锋的，剑阁的镇阁之宝——断涛。
一断云涛任风歌。
断涛是一柄长剑，相传是三位宗师都在世的时候，花费二十年时间一同打造的神兵。
削铁如泥——同样，杀人如麻。
小chūn没见过，也从没想过卫青锋杀人的样子。但是许多人都说，在六年前，武林大乱的时候，众多门派争夺宝物，卫青锋的断涛在那一场争斗里斩人无数。虽然剑阁没有拿回那件宝物，但卫青锋却在那一场夺宝之中，一战成名。
“剑都是有风骨的。”
小chūn转头，看见梅茹目光淡然地看着场内的卫青锋。
“什么意思？”
梅茹平静道：“剑，都是有风骨的。品酒的剑同饮血的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chūn好像懂了她的意思。
梅茹静静道：“世上有好多种剑，淑世的剑、乱世的剑；避世的剑、救世的剑。”说到这，她顿了一下，轻轻地嗤笑一声道：“不过这些都是胡扯——剑，是杀人器，只是这般简单。”
小chūn觉得有些冷。
剑，是杀人器。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李青，李青好似完全没有听懂梅茹的话一样，他一脸呆傻模样，正专心致志地玩小chūn的衣服角。
小chūn淡淡地笑了一下，伸手摸摸他，李青马上回应地咕噜了一声。
小chūn心想，还好不是所有的剑都是这样。
43第四十三章
就在所有人都为卫青锋欢呼的当口，忽然所有声音都静下来了。
小chūn下意识地瞄到院口，发现众人纷纷向后看。小chūn抻着脖子望向那边，然后便看到贺涵之自比武场的入口缓步而来。
不管是剑阁的弟子，还是看热闹的山民，都鸦雀无声。
贺涵之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比武场的中央，小chūn看到星河剑佩在他的身侧，绽放着静谧的华贵。
贺涵之站到卫青锋面前，三步开外，静默对视。
这两人，一个一袭黑衣，一个青袍加身。一个翩若轻鸿，一个气如凝渊。
没有人说话，整个比武场静悄悄的。山风chuī过，比武场周围种的云涛树落下几片树叶，在地上随风打着转儿。
小chūn连喘气都不敢了。
可能全场只有两个人没将这场比武放在心上。
一个是梅茹。贺涵之与卫青锋面对面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而是在摆弄她的指甲。
而还有一个……则是李青。
不管场内是热闹喧哗，还是压抑无声，李青都闷着头玩小chūn的衣服角。小chūn不时想起他，抬手摸一摸，他就咕噜两声。
这一场明争暗斗，李青丝毫不在意。
这两人身材都很高大，虽然气质不同，却都让人无法忽视。贺涵之站在场内，一双细长的眼眸轻飘地看着卫青锋。看起来好似有些漫不经心，可是稍稍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能看出，贺涵之谨慎以待。
“你知道么，其实，我有点不太想比了。”
场内，贺涵之与卫青锋说着什么，下面听清的人哗然一片，小chūn抻着脖子，奈何太远，她什么都听不到。
“怎么了怎么了，他们说什么了？”小chūn往前蹭了蹭。李青扯着她的衣角，不让她再往前了。他低声道：“他说不想比了。”
“谁？”小chūn这才想起来李青不是人，他听觉敏锐。小chūn往李青身边凑，“你说谁不想比了？”
李青：“他。”
小chūn：“……”她知道李青人傻，分辨不出人的名字，她换了个方式问他道：“是跟我们住在一个的那个，还是给我们考试的那个？”
李青张着嘴巴，愣了片刻，而后低下头，闷声道：“住在一起的。”
“哦哦，是贺涵之。”
小chūn拍拍李青的肩膀，“你先别玩了，他们说什么呢，你给我学一下。”
李青还想玩，小chūn生气地掐了他一下，李青咕噜了一声后，老老实实地给她学话。
在贺涵之说完自己不想比了之后，卫青锋道：“当初是你想要比武，现在又是你说不想比。”
贺涵之抱着手臂，淡淡道：“反正，该懂的也都懂了，比与不比，还有什么区别。”
卫青锋抬眼看着他，“何为该懂，何为不该懂。”
贺涵之没有答他，而是上前两步，他与卫青锋只有一步之遥。贺涵之微微弯下腰向前探了探，他比卫青锋稍稍矮一点，探过去的时候，唇正好贴在卫青锋的耳朵旁。
即便离得再近的人，也无法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但是这对李青来说不算什么。
贺涵之在卫青锋的耳边淡淡道：“你拿不走他，就算拿走了，你也用不了他。何必同我争呢。”
卫青锋站得挺拔，他目光平视着前方，眼中风平làng静。
“贺秋，并不是世上所有事，都能尽如你意。”
贺涵之直起身，他静静地看着卫青锋。半响，他勾起一边的嘴角，淡淡地笑了。在笑的同时，他也将手缓缓搭在星河剑上。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卫青锋的手同样放在了断涛之上。他静静地看着贺涵之，沉声缓道：“这一场，你用何做注。”
贺涵之笑道：“省些气力吧，难道除了他以外，你还有要赌的？”
面对贺涵之的讽笑，卫青锋面不改色。
“有。”
这回轮到贺涵之微讶了。他将剑柄压下，看着卫青锋，等他接着往下说。卫青锋的目光坦坦dàngdàng地看着贺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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