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你总有一天会懂得,我对你的qíng意要比罗侯对你的更深。
……
吱嘎一声,房门未敲便被推开,
“哎?”冬菇吓了一跳,从chuáng上蹭一下坐起来。一看来人竟是安勍。
“真是吓到我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寿宴结束了?”
安勍眉目如画,笑意盈盈。
冬菇道:“怎么,有好事不成?”
“你怎么知道?”
“哈。”冬菇一乐,“都写在脸上了,谁看不出来。说吧,有什么好事,老夫人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赏了。”
“赏什么了,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安勍眉毛一挑,“不给,天下最好的东西。”
“啧。”没长大的孩子,冬菇心里笑笑,她对安勍道:“晏珺,我要告辞了。”
安勍笑容一顿。
“你要走?”
“是啊,叨扰多日,现在老夫人生辰已过,我也该走了。”
安勍微微垂首,心里想了想。
“我同你一起回去。”
“啊?”冬菇瞪大眼睛,“一起回去?”
想法既出,安勍话语流畅。“是,我同母亲说,想向你学习绘画,既然你不肯留在安南王府,那只有我跟你回去了。”
“等……等等。”冬菇陷入混乱,“你向我学画?你……你何时说要向我学画?”
“就在刚刚。”
“刚刚?”
安勍点头,“对,寿宴上,老夫人对你的画颇为欣赏,有意让人承你画技,我便毛遂自荐拜你为师了。”
“啥?”
“师父,可需徒儿给你奉茶?”
“停……你停。”冬菇看着安勍,后者一脸笑意。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冬菇苦笑,“晏珺,你怎不事先同我商量一下。”
安勍淡淡道:“之前我也不知,这不是知道了马上来告知你。”
“我家中简陋,恐怕无法待你周全。”
“既是拜师学艺,自然要吃苦,又怎能挑三拣四。”
“这……”
安勍道:“冬菇可是不愿意收我为徒。”
冬菇道:“这倒不是,晏珺聪明伶俐,天赋极高,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徒弟。”
安勍笑笑,“那便好了。”
冬菇迟疑道:“可是……”
安勍道:“冬菇,你不必有过多顾虑,我去你处学艺,你只当我是个普通学徒就好。”
冬菇道:“不知晏珺要学多久?”
安勍道:“自然是学成而归。”
“这……”绘画乃是终生技艺,又怎有所谓“学成”的一日。冬菇心中无奈,又知说出来也改变不了安勍的决定。
安勍抿嘴而笑,“师父,我们何时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朋友抱怨罗侯戏份少,想他快点出来。
首先我替罗侯感谢大家关心,文章目前正在jiāo代剧qíng,与罗侯从前经历相关,也是之后故事的铺垫。可能这几章有些无聊,大家见谅。
我对灯起誓,会让罗侯尽快出来的。
☆、34第三十四章
“师父,我们何时出发?”
冬菇叹气,“你要准备多久?”
安勍道:“师父若是着急赶路,明日便可走。”
“呵。”冬菇坐在chuáng边,“你还是唤我名字吧,叫师父我实在是不习惯。”
安勍点头,“好。”
“你若没有过多的包裹行李,我们明日就出发吧。”
“好,珺儿回去准备,这便告辞了。”
“请。”
安勍离去,冬菇还似做梦一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她朦朦胧胧,似懂非懂。这半柱香的功夫,安勍一进一出,就已经拜她为师了?
还要带他一同回去……
冬菇一时头大。
这要如何才好,罗侯的事qíng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现在还要带这个小王爷回去。他虽说自己拜师学艺随便吃苦,可毕竟身份尊贵,有点什么闪失她要如何同安南王jiāo代。
还有,这个安南王也真是奇怪,她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素未蒙面的人,还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拜她为师,远离王府去学艺。
想来想去也不得头绪,冬菇也懒得再想,她将被枕铺好准备睡觉。
烛灯一熄,屋子顿时陷入黑暗。
冬菇和衣而眠。
……
谁知,还在半睡半醒间,冬菇忽然觉出一丝异样。
搞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冬菇皱紧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哪知这一睁眼,差点吓个半死——————
黑暗里,一条人影直直地站在她的chuáng前,面对着她,向下俯视。
这可真如深夜见鬼,冬菇下意识地想要大叫。
她这边刚想开口,那人影俯身,一只手迅速伸过,紧紧地捂住冬菇的嘴。
“别出声,是我。”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却是似成相识的嗓音。
冬菇心有余悸,她手上颤抖,覆在来人手臂上,示意她拿开。
“……廖文介?”
“是我。”
冬菇心里怦怦直跳,她压低嗓子,“你想吓死我?”
“哧。”廖文介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能被吓死,我已弄出这么大动静,你却还没有反应。”
冬菇坐起身,“你……你事qíng办妥了?”
廖文介道了声是。
冬菇道:“那你今日来是为了履行约定的?”
廖文介道:“不然你以为我来gān什么?”
“不不,就是这个。”冬菇一骨碌坐起来,脑子也慢慢清醒了,她问廖文介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安南王府那么多侍卫,你是如何走进来的。”
廖文介眉毛一挑,慢悠悠道:“你今天只能知道一件事,要么是罗侯的事,要么是我如何潜入安南王府,你自己选吧。”
冬菇毫不迟疑,“罗侯!”
廖文介哼笑,靠在桌子边。已经快入深夜,周围寂静一片,冬菇不敢点灯,只有借着微弱的月光,勉qiáng看清廖文介面孔。
她小心地问道:“我们在这里说话安全么,要不要换一处?”
廖文介却一脸无所谓,“我都没说危险,你乱担心什么?”她见冬菇面色仍是谨慎,翻了一眼。“有人近屋我会察觉的,不必担心。”
武功高手么,冬菇不知她身手到底好成什么样,谨慎起见,她话语声音还是压得极低。
“你今日来找我,也就是说你已经见到我说的那两个人了。”
“是。”
“那……”
廖文介抱臂胸前,“你想问什么,我将那两个女人怎样了?”
冬菇点点头。
“杀了。”
廖文介轻描淡写,神态淡然,就如同她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jī。
冬菇心里却是一颤。
她骨子还是从前的那个人,生命对于她来说无比珍贵。她无法像廖文介这样,视生命为糙芥。
“怎么,怕了?”
冬菇摇头。
“如果这点都受不了,我还是不要同你说罗侯比较好。”
冬菇抬头看她,“你说吧。”
廖文介嘴一咧,笑得不怀好意。
“你可要想好了,罗侯做的事qíng比起我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别到时候我对你说了,你自己受不住,回去再一纸休书给罗侯赶出去,那我可对不住他了。”
冬菇却没有同她说笑,她借月光看向廖文介的双眼。
“我并不是害怕。”
廖文介道:“那是什么?”
冬菇道:“愧疚,无奈。”
廖文介一怔,道:“为何愧疚,又为何无奈?”
冬菇道:“我若不告知你那两个女人的事,你也发现不了。你发现不了,她们便不会死在你手里。所以,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可她们却间接被我所杀。两条xing命寄于身,冬菇无法不愧疚。”
“那无奈呢。”
冬菇顿了顿,道:“身不由己是无奈,即使冬菇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却一定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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