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得自然,还用舌头去撬开易峻紧闭的唇。易峻似乎生气了,脸色yīn沉得能滴出水来,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她走了。
凌真真清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真是太聪明了!
凌真真沾沾自喜。
没想到初三毕业时她遇上了大黑。大黑抽条儿了,暑假出来亲戚家借住,准备打打工赚高中学费。老朋友重逢,凌真真特别高兴,主动帮大黑联系兼职。大黑也十七岁了,身高开始抽条,刷刷刷地长高,黑瘦黑瘦的脸庞也长开了,长得还挺英俊。
凌真真拍拍大黑健壮的胸肌,说道:“哇,你这身材可以去当模特了。我跟你说,我现在会做衣服了,改天我给你做几套,就当你给我打广告好了!”
大黑憨厚地笑了笑,跟着凌真真跑了两个面试,聘上了一早一晚两个兼职。
凌真真朝他竖起大拇指:“不错,没丢我的脸!”
大黑正要说话,突然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仔细一瞧,那不是以前总黑着一张脸的易峻吗?
长大了以后,易峻看起来更成熟了。即使隔着宽宽的马路,大黑也能看清易峻那难看的脸色。大黑提醒:“真真,那是易峻吧?”
凌真真有点意外,抬眼看去,只见好些天不曾见到的易峻站在马路对面,面沉如水地盯着她和大黑看。
什么啊!她又不是出来玩的,她是在招待朋友!
还是说这家伙还在生气她亲了他?
啧,那还是她初吻呢,要不是他实在太烦人,她也不会用上这杀手锏。
不知易峻回去后有没有给嘴巴消毒?
凌真真哼了一声,转头对大黑说:“不理他,你和我一起去挑布料,顺便量个尺寸,我给你做衣服!”
大黑见易峻转身走了,以为凌真真和易峻在闹别扭,也不多说,边跟着凌真真走边说:“你真的会做衣服?”
凌真真瞪眼:“我就是做了乞丐装,你也得给我穿。”
大黑憨憨地笑道:“好,我都穿,什么都穿。”
凌真真这才满意一些,挑了批布料,让员工送到家里去。她眼睛微微发亮:“现在我已经接到一些订单了,做得不快,但是真的有人肯付钱呢!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靠自己把大学学费攒齐了,我厉害不厉害?”
大黑自然夸了凌真真一通。
凌真真和大黑一起吃了饭,回到家,布料已经送到了,都放在她房间小小的工作间里。她拿出笔唰唰唰地在纸上画图,准备好好给大黑改良几件衣服。
听到敲门声响起,凌真真愣了一下,开口说:“进来吧。”
来的居然是易峻。
自从生日那天被qiáng吻了,易峻就玩起了消失,避她如蛇蝎。凌真真停下笔,抬头看向易峻,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恶劣的笑:“有什么事吗?”
易峻走近,看见了凌真真画的衣服样式,那明显是男装的,旁边还标着一串明显不属于他的尺码。他脸色更加难看,拿起画纸把它撕成两半,说:“你到哪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衣服是,和人接吻也是,她都从哪里学的?
凌真真生气了。那可是她花了很久的!她愠怒地质问:“你做什么!”
易峻抓住她的手腕,缓缓bī近。
凌真真微微错愕,对上了易峻冷冷的眼。她挣扎着要退开,却被易峻制住了。易峻亲上了她微启的唇,撬开她的唇齿,索要了一个真正的吻。
凌真真没料到易峻会突然做这样的事,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甚至忘了挣扎,只呆呆地任由易峻亲着。
等凌真真回过神来,白着脸用力推开了易峻。她怒道:“你做什么?!”
易峻把她困在工作椅上,哑声说:“是你先招惹我的,凌真真,是你先招惹我。”
凌真真与易峻在一起之后才知道易峻是吃醋了。
易峻在意她和大黑说说笑笑,易峻在意她给大黑做衣服。
易峻在意她。
这个认知让凌真真乐了很久。她倒不是有多喜欢易峻,只是觉得平日里冷冰冰、一本正经的易峻居然会在意她、居然会吃醋——居然会被刺激得直接吻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易峻其实是个受nüè狂,特别喜欢被她折腾,所以这些年和她争争吵吵吵出感qíng来了?
凌真真也不想考虑那么多。
很多事想多了就没意思了。
既然易峻喜欢她,那么她们可以和别人一样早恋一下啊!十六七岁正是对爱qíng最好奇的阶段,有易峻管着,凌真真压根没法和别人发展出早恋苗子。她一向随xing,索xing和易峻闹着玩一样谈起恋爱来。
恋爱之后凌真真才发现易峻在家里也不怎么受重视。
他也是属于被忽略的那类人。
只不过他够优秀、够坚qiáng,才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十八岁生日那年,凌真真抱着易峻亲他,说出甜腻到极点的甜言蜜语:“易峻小宝贝,以后我来疼你!”
易峻脸色倏然黑了,压着她把她推到墙上吻。
凌真真闷笑不已,伸手抱着易峻,由着易峻亲个够。
大学毕业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搬出家门开始同居生活。
同居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摩擦,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凌真真觉得她可能真的会和易峻结婚。
建立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如果易家老大没有出事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
_(:з」∠)_
不小心更错……
第63章 番外:真qíng假意(完)
番外:真qíng假意(完)
易家大哥的死和凌真真姐姐走丢一样突然。
年关将近, 凌真真回到首都, 抽空去拜祭易家大哥。在凌真真的印象中,易家大哥和易峻不一样,易家大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在病中都总带着笑。凌真真很喜欢他, 给他做过一身衣服,易家大哥当时已经卧病在chuáng,但还是穿到了身上, 还让人拍了照片。
也许人对自己的身体qíng况是有感觉的, 那时候他们都没想到那张照片会成为易家大哥墓碑上的照片。凌真真蹲下把花放在墓碑前, 抬起头看着墓碑上那带着温柔笑意的男子, 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人, 谁会想到他说走就走?
凌真真走出墓园,天有些灰。远处的松林覆笼着黯淡的云雾, 感觉快要下雪了。她呵出一口白气, 正要叫人来载自己回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凌真真拿起一看, 是易峻打来的。
上回他们谈过之后,易峻就没再找她。凌真真不知道易峻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们这样的状态,和分手了又有什么区别?这次她回首都是谈个合作, 没有回家过年的意思,更不打算到易峻那边去。
凌真真坐到路边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微微出了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拨了回去:“有事吗?”
易峻说:“你在首都?”
凌真真“嗯”了一声,不意外易峻会知道,毕竟现在网络发达,她的动态很容易被易峻看到。
易峻说:“在哪里?我去接你。”
凌真真沉默片刻,报出了地址。易峻似乎离得不远,很快便到了。易峻身材颀长,穿着长外套,裹着凌真真去年买的围巾,一身行头还是凌真真给准备的。她张口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地上了车,没有和易峻说话。
易峻没有马上开车。
他坐在车上,看着前方覆着雪的街道。临近过年,来墓地拜祭的人并不多,周围也没什么车。
寂静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有时候争吵不可怕,可怕的是沉默。过了许久,易峻才开口说:“你去拜祭大哥了?”
凌真真转头看他。
她没有回答易峻的问题,而是说:“易峻,我们分开吧。”
易峻面色一冷,直直地盯着凌真真,像是想把她吃了。
凌真真一点都不害怕。哪怕易峻以前总是黑着脸,她也从来没怕过易峻——她会听易峻的话是因为易峻说的话有道理。相比之下,她更害怕家里的安静与冷漠,害怕病重与死亡。
凌真真说:“这样没意思。”她转开头,不再与易峻对视。凌真真的目光落到了窗外,路旁高大的松树披满了雪,像是穿上了白花花的白衣裳,举目望去,四面都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暖意。凌真真缓缓说,“这样真的没意思。”
易峻一把抓住凌真真的手。
凌真真吃痛地转头看他。
见易峻的目光冷得可怕,凌真真往后退了退,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口:“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已经不需要你。”他们已经不需要像受伤的野shòu一样,在困住自己的牢笼里冲撞、挣扎、痛苦哭泣。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未来、各自有各自的忙碌,再也不需要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寻找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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