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莫言一动不动地歪着脖子,眼里毫无波澜,看不出有什么qíng绪,唯独脸上鲜红的五指渗在他白嫩的脸上,才让人知道,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是他。
童向晚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她没有哭,只是心痛地看着厉莫言,她几乎咬牙说道:“我真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你的口中。”
厉莫言撇了下嘴,用舌尖顶着刚才挨巴掌的一侧脸颊,抬手摸了下自己受伤的脸,“现在知道也不晚。实话告诉你,我一直恨你,像你这么自私的女人配得到我的爱?我不过是虚qíng假意,让你尝尝被人甩的滋味。怎样?付出真心被甩的滋味好受吗?呵呵。”
厉莫言起身就走,连头也没回。
童向晚傻愣愣地坐在原位,心如死灰。他一开始就是那么想的吗?难道人真的是如纸薄,没有一次例外吗?是她错相信了爱qíng,还是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活在爱qíng的童话里?
童向晚qiáng忍着决堤的眼眶,不让自己脆弱地掉一滴眼泪。事qíng不是这样的,她的厉莫言怎会这样对她?昔日的种种,历历在目,他眼里的真qíng怎会是假的?她不信,说什么也不信。
他不是在报复她,他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报复她?这也未免太重了。她一直在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去相信他所说的话,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怎会是他说的?她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会这样对她。她不能乱了阵脚,让厉莫言牵着鼻子走。一定不可以。
厉莫言不会的,绝对不会……作者有话要说:文一接近尾声,就总会有点波折的,哎……
chapter.31
厉莫言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几天内,他雷厉风行地搬出了童向晚居住的房间,每天早出晚归。好几次,童向晚都想找厉莫言谈谈,都因找不到他这个人而作罢。
童向晚觉得很沮丧,可沮丧又怎么样?厉莫言已经不会为了她停下脚步了。
杜爱心知道此事后,破口大骂,“我糙他大爷的,这个男人还是不是男人了,居然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晚晚,赶紧收拾包袱,我陪你回美国。”
童向晚却纹丝不动。事qíng发生至此,她也有想过一走了之,但是她扪心自问,舍得吗?她很清楚明白,舍不得?为什么?她觉得不明不白的。厉莫言的突然转xing,显然不是出于真心,如若自己再次放弃他,那么她真的就不配得到一份真爱。即使自己那昂贵的自尊不断的摧残她,她也要坚持留下来。
她必须问了个明白。
杜爱心见童向晚这般坚持,直说她没出息,“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何必呢?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很好的男人啊,你这样又是何必自找苦吃啊!”
童向晚只能哑然失笑,“爱心,你可以以你自己的角度来看,如果有一天,石向北前一天对你还是甜蜜如枣,第二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说不爱你说些侮rǔxing的话,你信吗?”
“别拿我家向北和厉莫言那王八蛋比。”杜爱心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不过叫嚣的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可见她已经默认了童向晚的想法。是啊,这样太奇怪了。
还好童向晚的xing子和杜爱心的xing子差别大,要是以杜爱心那毛躁的xing子,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收拾包袱走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童向晚xing子本来就慢,可也细心,一件事qíng她总会深思熟虑以后才敢去做。她要小心,以免让自己受损。以前的她,她一直知道是很自私的,可以冷眼旁观别人的不幸,只要不危害自己便可。
如今……
她苦涩一笑,有些事qíng,总有那么一个人降服另一个人。她一直不知道,那个人,竟然很早很早就出现过。
杜爱心每天都会陪着童向晚等厉莫言,一日复一日,始终等不来她。
杜爱心没了耐心,便对童向晚说:“晚晚,陪我一起买点东西逛街好吗?我每天陪你窝在家里,我都快闷死了。”
童向晚也觉得过意不去。她这人爱好单调,可以捧着一本书夜夜坐着不动,但杜爱心这人不行,她很毛躁的。童向晚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好吧。”
杜爱心跟别的女孩有所不同,她不喜欢买衣服买鞋的一切外在东西,她喜欢的是酒,即使自己酒量欠佳,但毫不影响自己的酒量。
两人来到A市最负盛名的酒庄,里面主产啤酒,远销海内外。接待他们的是一位顶着圆滚滚的啤酒肚的男人,地中海的头发,一脸笑眯眯,很有弥勒佛的派头。
他领着他们俩去了很多酒窖,他说:“我们这里的原料麦子可都是顶尖的。”
杜爱心这人最识酒了,她闻了闻味道,不免赞同地说:“确实很不错。我写个地址,你能运送到美国去吗?”
“这是当然。”弥勒佛又是笑的一脸慈爱样。
童向晚站在一旁,可谓是哭笑不得,她真是爸妈的好帮手,出来玩,也不忘给爸妈介绍供应商。
“我们这里等下有个啤酒派对,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也可以参加参加,会有很多帅哥来哦。”弥勒佛又一脸眯眯地笑,怎么看怎么和蔼可亲。
杜爱心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啊好啊,巴不得,对吧,晚晚?”杜爱心杵了杵一旁的童向晚。
童向晚见她这个样子,没好意思扫她的兴,只好以同样笑容满面的样子,朝她微笑。
啤酒节在一农庄里举行。青绿碧糙,一望无际的,很有新西兰的风格。童向晚觉得特别美,不禁羡慕起拥有这漂亮酒庄的庄主,弥勒佛说,他们酒庄的庄主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年轻人,继承父亲的家产以后,虽然平时没时间打理,几次有人想收购,都被他拒绝了。
此次啤酒节,他将会出席,听说还会带上漂亮的舞伴而来。
这下让杜爱心更加热血沸腾了。她最喜欢那种卖酒的少东家,用她的话说,骨子里充满了酒味,会让人醉的。童向晚直笑她没文化。闻酒能醉吗?会不会比拟?杜爱心只会呵呵的笑。
啤酒节当然是以啤酒为主。各色的啤酒放在木桶里,很多商人前来参加,目的当然除了挑选好的货色外,还有的就是凑凑热闹。
不一会儿,有一辆马从远处踱步而来,悠闲悠闲的。人们因着马蹄声,纷纷把目光瞟了过去,只见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甜甜蜜蜜地低头微笑。
无人不称是一对绝代璧人。独独只有童向晚,脸颊发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只能一怔一怔地看着马上两人相依的样子。
杜爱心傻不拉几地来了一句,“厉莫言和高秀华……这两个人……我靠!”
怎么会想到他们两个会在一起?而且还这么有闲qíng地在牧场里一起骑马散步?
弥勒佛见童向晚一直盯着前方看,笑脸盈盈地说:“前面有马场,你们也可以去骑的,只要办会员就行了。那也是我们少东的家产,呵呵。”
杜爱心拍拍童向晚的双肩,“女壮士,现在看清了吧?该死心了吧?”
“不,我还没死心。”
没有问个明白,她怎么会死心呢?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那场啤酒节,参加者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少东家了,果然是一位有长相有素质有钱的三有青年,他的笑容更甚至有些妖异。不过他身边的那位舞伴就长得普通许多,更甚至有些胆小,畏畏缩缩地靠在他旁边,如一只怕生的猫咪。
但那位少东却很宠爱地把手握住那位舞伴,好似在给他鼓励。
童向晚看在眼里,觉得那种宠爱的眼神是那样似曾相识,没错,就是厉莫言给予她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这也能装出来吗?
可是,站在他旁边的弥勒佛却一脸欣慰地在笑,“哎呀,真是难为我们少东了,九九那丫头真是够折腾我们少东的。”
“怎么说?”杜爱心忙问。
弥勒佛笑道:“你可不知道,九九是我们老庄主领过来的养女,比我们少东小很多岁,九九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可我们少东可不那么想,要不然我们少东三十岁的人了,还没jiāo过女朋友,等得不就是九九吗?九九大学一毕业,就嫁给我们少东了,嘿嘿,可见我们少东是从娃娃开始抓起的。”
虽然弥勒佛笑起来的样子很慈爱,但这声笑里可有些jian笑的意味了。
杜爱心一脸羡慕,“哎呀,真是深qíng的好男人。”
童向晚却心思飘到了隔壁的马场那儿……
这场啤酒节,童向晚滴酒未沾,完事以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家里敢。杜爱心根本就舍不得走,还想多玩会儿,便没跟着她去了。
她一进屋,就见保姆在厨房里炖汤,从屋里飘来阵阵ròu香。
她来到厨房问过保姆,平时厉莫言什么时候回来。保姆答:“大概中午一点半的时候,不过每次来也就五六分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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