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送他们出门,再三向赵曼曼表示感谢,十分客气。赵曼曼被她弄得很不好意思,提着蛋糕和店长道别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陆沛离开了,再“谢谢”“不客气”下去真是没完没了了。
到家后,赵曼曼赶紧收拾了下冰箱,腾出地方将冰激凌蛋糕放了进去。陆沛将赵曼曼的零嘴儿搁在沙发上,提着装菜的袋子进了厨房。
赵曼曼把今天买的东西归类摆放好,跑到厨房门口,倚在玻璃门框上看着陆沛的背影,那身板,那线条,尤其那长腿翘臀,啧啧,绝对超模的身材,不做鸭子可惜了。
陆沛自然知道赵曼曼在看他,只不过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肯定直接把她“就地正法”了。
正在欣赏型男下厨的赵曼曼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找来上回她新买的围裙,兴致勃勃地从陆沛身后替他穿上,桃红底色,正面印着Kitty小姐的巨型肖像。赵曼曼十分满意,脸上笑开了花:“好看,真好看,不许脱哦。”
陆沛淡淡地说了句:“我觉得你里面什么都不穿,穿上这个会更好看,你觉得呢?”
赵曼曼唰的一下脸就红了,掐了两下陆沛的腰,忸怩地说:“那多脏啊,我可是讲卫生的好孩子。”
陆沛忽的低下头,伸手捏住赵曼曼的下巴,几近蹂躏般吻住她的唇,紧紧吸住她的小舌,汲取她所有的津/液,蓦地又放开她,唇贴着唇,嗓音xing感低沉:“那下次买条新的穿给我看,好不好?”
妖孽啊妖孽,赵曼曼哪里受得住这种蛊惑,傻傻地点头,脸上一片绯红。
32、毛赵氏语录之32…
不管风chuīlàng打,胜似闲庭信步。chūn梦了无痕,真亦假时假亦真。——毛赵氏
话说这是自她和陆沛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下厨。在她印象中,大院里的男孩子很少有会做饭的,他们的祖辈父辈们大多都是师级以上gān部,这种级别在部队都是配有勤务兵和炊事员的。别说男孩子不屑于进厨房,很多大院里的女孩子也都是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
赵曼曼之所以会做饭完全是受她家吴主任的训导和栽培,吴主任坚持“不会做饭的女人不是好女人”这一信条,从赵曼曼大一开始便让她学着做饭。吴主任还特地让徐秘书到炊事连找了两个大师傅上门授厨艺。一位是扬州师傅,最擅长的便是各式苏菜,另一位则是广东师傅,主要教赵曼曼做各式点心。
而之所以学苏菜呢,完全是吴主任在赵家无以撼动的绝对霸权地位。吴主任是南京人,自然吃惯了家乡的风味,从赵曼曼记事起她就知道她家的炊事员无论怎么换,老家都是江苏的。吴主任曾发话说,国宴都是以淮扬菜为主,你们还有什么好挑的?吃不惯就自己做去,爱吃什么吃什么。
吃了这么多年的苏菜,赵曼曼早就习惯了这种口味。近几年很是风靡的川菜和湘菜偶尔出去吃吃还行,要天天当家常菜吃,她还是习惯清淡些的苏菜。不过庆幸的是,陆沛并不挑嘴,基本她做什么陆沛就吃什么,这点倒是让她自信心爆棚。
陆沛会做饭,赵曼曼是真的挺意外的。像陆家,别说勤务兵和炊事员了,家庭医生和营养师都是专门配备的。因此赵曼曼潜意识里将他和其他那些大院子弟归为一类,肯定都是不屑于下厨的。所以她也就从没问过陆沛他会不会做饭,陆沛似乎也没有特意说过,结婚后除却他在外应酬,一般在家吃饭的话都是赵曼曼下厨。
四菜一汤,首先卖相上赵曼曼就给了很高的分数,相信吃起来口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赵曼曼主动请缨去盛饭,端着两碗盛得满满的米饭,赵曼曼有些迫不及待了,藏在肚子里的饿鬼蠢蠢yù动。
和以往的饭量相比,她今天确实多盛了不少米饭,陆沛平时也不建议她吃太多米饭,没什么营养,少吃饭多吃菜就行了。陆沛只是朝她饭碗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她傻笑了两声:“菜下饭嘛,你做的菜好吃,饭自然也吃得多啦。”
赵曼曼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味道很不错。陆沛依旧很安静地吃着饭,赵曼曼总觉得饭桌上不说话太严肃了,不符合国qíng。于是便笑眯眯地给陆沛夹了块红烧ròu:“小陆子厨艺不错,赏你一个。你什么时候学做饭的?”
陆沛停下筷子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没搭理她。
“不就起个绰号嘛,小气鬼。”赵曼曼在心里鄙视道,转而笑得谄媚:“好嘛,亲爱的老公大人,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做饭的?”
陆沛盛了一碗汤放到她跟前,这才开口:“不然你以为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吃饭的?”
经他这么一说,赵曼曼才想起来,陆沛不可能天天在外应酬,而他不喜欢外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除了固定时间过来打扫的阿姨会被破例允许进来之外,保姆是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
“我想你应该会叫外卖。”赵曼曼嘴硬地说。
陆沛眉头一皱,说:“我不吃那东西,你以后也给我少吃。”
赵曼曼一喜,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那好呀,以后你做饭给我吃。不要说我不公平,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以后每逢一三五我做饭,二四六你做饭,礼拜天我们一起做,怎么样?”
“你说呢?”陆沛放下筷子,眯起眼看她。
赵曼曼装听不懂,笑嘻嘻地回道:“我说好呀,那就这么定啦。”
陆沛忽的一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然后说:“最近沈跃给他媳妇儿在东四开了家饭店,听说厨子都是从各地重金挖来的,听说吃上一年都不带重样儿,要么我们去试试,看他到底是不是chuī的?”
要说偶尔去饭店吃些jīng致的食物换换口味还行,要天天下馆子,赵曼曼想想就会疯。陆沛这招太狠了,明知道她喜欢窝在家里吃饭,还提这茬,不想做饭就不想做饭,用不用这么腹黑啊!
赵曼曼垂头丧气地说:“好嘛,那平时我做饭,周末你做行不行?老规矩,不做饭的人负责洗碗,这个不可以让步的。”
陆沛满意了,站起身对她说:“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别làng费了,吃完记得洗碗。”
也许陆沛的话真的起了效应,赵曼曼闷声不吭,埋头苦吃。其实她是把这些菜都看成陆沛的化身了,心里愤怒的小shòu张牙舞爪得不到排解,只能发泄在食物上了。
桌上的菜基本都被赵曼曼清理了,只剩下一点鱼汤和汤里鲫鱼的残骸。赵曼曼去厨房端了一小碟醋出来,撒了些姜末,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专心致志地吃起鱼来。
炖汤用的鱼在经过汤水侵蚀后ròu变得很烂,轻轻一挑,便骨ròu分离。但这也加大了把那些细软的鱼刺吐出来的难度。小鱼刺和ròu混为一体,一不小心便很容易被卡住。
赵曼曼很细心地吃着鱼,在吃到最后一条鱼的时候她还是被鱼刺卡到了。小鱼刺卡到了也就算了,这很正常,可卡到她喉咙的偏偏是大鱼刺,这只能说明她太过专注后大脑控制不住地走神了。
好吧,她承认她刚刚确实走神了,只是气不过自己总是被陆沛压得死死的,又翻不了身。才想了那么一下,就倒霉地被这鱼刺给卡住了。
赵曼曼掐着自己的喉咙gān呕,想把鱼刺给呕出来,可呕了半天眼泪鼻涕都出来了,鱼刺还在原地岿然不动。
陆沛听到她gān呕的声音立即走了过来,拧着眉看她把自己的脖子都给掐红了,脸上还挂着眼泪,再看了眼她面前堆成小山的鱼骨头,心中了然。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子,说:“只有小孩子吃鱼被卡到才会抠自己的喉咙。把手松开,张嘴让我看看。”
赵曼曼又气又羞,但还是乖乖地仰头张开嘴巴给陆沛瞧瞧,虽然这姿势实在有些不雅观,可这会儿也顾不上形象问题了。
鱼刺卡在喉咙深处,个不大,但也足够让赵曼曼难受的了。陆沛进厨房倒了小半碗醋,又重新盛了一小碗热饭,把醋碗递给她,说:“先把醋喝了,再吃几口饭,看看还有没有那么难受。如果还是不行,只能去医院。”
本来被鱼刺卡住就已经够丢人了,被鱼刺卡到要进医院,那传出去真是要活活被人笑死了。赵曼曼自然是不愿去医院的,所以只好听陆沛的,紧闭着眼睛一口气把醋都喝了,那表qíng看上去真是痛苦又滑稽。
陆沛想笑又觉得不能太不给她留面子,拍拍她的背让她稍感舒服一些。缓了一会儿,赵曼曼又拿着筷子猛扒了几口饭,狠狠地咽了下去。
鱼刺应该是被醋溶解了大半又混着米饭进了肠胃,只不过喉咙还是有些不适,每次吞咽时总有还被鱼刺卡住的错觉。不过让赵曼曼松了一口气的是,医院反正是不用去了。
也许是刚刚来了那么一出,陆沛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便自动将洗碗的重任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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