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么办了,当天,她就带律师去了看守所。律师跟程植谈话的时候,她和陈思会等在外面。
陈思会说:“乐桐,你就真的相信他?”
“为什么不相信?”
陈思会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李乐桐苦笑,“是不是特别像苦qíng戏?未婚夫因偷qíng进了监狱,我在外面奔走着要把他救出来?”
陈思会舒了口气,“还知道开玩笑就好,说明你心里也不是很在乎。”
李乐桐沉默不语。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她应该是不会嫁给程植了。她很清楚地看见程植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朋友,没有其他。
律师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律师说:“我了解了基本qíng况。程先生qíng绪不大好,他担心他的前女友会出事。”然后他有点小心地瞄了一眼李乐桐,试探着说:“他的前女友,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李乐桐毫不含糊地说,“程植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您不必有所忌讳。”
律师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案子就这样委托给了陈思会的老公,李乐桐查了下他的资料,是做商事案子出身的,刑事案子好像没做过。
不过,杨全很快就打消了她的疑惑,他又找了他们所的另一位律师,与之同行。
“我做这个不在行。”杨全解释,“你们是思会的朋友,我会参与,但专业的事,由他来做吧。”
李乐桐很感激。她曾担心陈思会因流产而会在丈夫那里失宠,没想到只是瞎担心。
“嗨,夫妻间就是这么回事儿。”陈思会满不在乎地说,“其实他也埋怨过我,说我这个那个的,bī得我天天哭。后来我说,你谁也别埋怨,你怎么不在我眼前看着?你老婆怀孕你出差,我流产你就埋怨别人。如果你就是在乎这孩子,那我们就离婚,你该找谁找谁。我不耽误你的孩子,你也别耽误我的青chūn。他也就老实了。男人有时就那样,你自己想开就好了。”
李乐桐看着她,“思会,你变了。”
“也可能。对于我来说,原来战战兢兢,杨全宠着我,我总觉得不满意,觉得自己不幸福。这次流产,该争的、该吵的,都说了,也不会比这个再难过了。杨全也答应我,以后少在外面应酬——本来就是,他那么在意孩子,他就应该想办法提高一下jīng子质量和命中率,天天熬夜加班、喝酒,这孩子我能一个人生出来?”
陈思会比以前泼辣了,看着不像那个以前在学校里唯唯诺诺的小女生了。
“不过,说真的,这次的事也让我惊出一身冷汗。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和他还在吵架。我当时都准备拿财产走人了。现在觉得,女人真不能寄生在男人身上,否则,风险来了,挡都挡不住。我也打算给自己找点小事qíng做。”
李乐桐笑,“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无所谓,哪怕在淘宝上开个店,不也是我的店吗?”
李乐桐让陈思会逗得笑了,“赞。”她伸出大拇指说。
杨全找的律师办事很麻利,第二天上午去看守所办了手续,下午就去公安局调了相关材料,然后就跟李乐桐沟通qíng况。
“qíng况不太好。”这位王律师开门见山,“现在公安局里有的证据,是受害人的书面证言。”
“受害人?”
“就是那位许小姐。”
“不可能吧?”
“我看到的那份,时间、地点,都十分详尽,不像是伪造来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手印,都在上面。”
李乐桐倒吸一口冷气,“真的?”
“这份书面证言对程先生很不利。”
李乐桐茫然,“有了这证言,是不是法官在审案子的时候,证人还是要出庭的?”
“原则上应该是。如果是受害人不方便,也就不会来了。”
“受害人不方便?”
“许多qíng况,比方说生病、不在国内等,不过,一般法院会延期审理,极少可能只靠一纸证言就给定罪的。但是......”王律师说到这里,停住了。
“您说。”
“你也得想一想,如果证人那时候真的出庭怎么办。”王律师很委婉地说,李乐桐还是听明白了。
难道真的是许和薇?
爱qíng,你到底是什么?
天上下着小雨。李乐桐出去买菜回来,老远看见韩远径站在车旁,她停了停,走了过去。
“有事?”
“嗯。”
李乐桐犹豫了下,把伞举得高了一些,“你说。”
韩远径的眼神明显黯淡,他低声说:“那还是到车里说吧。”然后拉开了车门。
等李乐桐坐进去后,韩远径说:“程植被抓了,是吧?”
李乐桐不吭声。
“许和薇回她老家了。”
“啊?”
“许和薇回娘家了。”韩远径很平静地说。
“你确定?”
“确定。我找人查过登机记录,许和薇确实是回老家了,至少没有再出来。”
“哪天?”
“22号下午。”
程植出事是在22号晚上,这么巧?韩远径像看透了她的心事,“不太乐观。许和薇走的时候留下一份证言。”
“我知道。”李乐桐生硬地打断,“但那未必是许和薇写的。”
韩远径很深地看着她,“桐桐,现在不是感qíng用事的时候。”
“程植不可能qiángjian许和薇的。”
“为什么不可能?”
“程植爱她,怎么会qiángjian她?”
“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而又得不到她的时候,你以为男人不会吗?”
李乐桐下意识地往门边儿挪了挪,韩远径苦笑了下,“你也想一想,你究竟了解程植多少?”
李乐桐冷冷地说:“很了解。”
车厢里沉默了。韩远径说:“许和薇的老公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我估计程植这次是惹上麻烦了。”
“你怎么就肯定许和薇不是被bī的?”
“许和薇应该不幸福,但她还是不愿离婚,你就没想一想,这中间的问题吗?”
“也许这中间有误会。难道你觉得不是?”
韩远径摇头,“为什么?”
“我和许和薇聊过两次,女人对于爱qíng是很敏感的。”李乐桐回忆起她和许和薇的三次见面,许和薇提起程植时那忧伤的眼神,包括那天在酒店里她躲在楼梯后的身影,都能证明,她爱程植。
“也许只是你的想象。”
“不。”李乐桐坚定地摇头,“许和薇和程植之前感qíng很深,她突然就要嫁人,这里面一定有事。”
“即便曾经有事,难道现在不会变?”
李乐桐语气肯定,“应该不会。”
韩远径笑,“你为什么只相信别人青chūn时的爱qíng?”李乐桐语塞,听到韩远径语气很轻地说,“人有的时候就是一念之差,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乐桐把话转走,“我怎么能找到许和薇?”
“你要gān什么?”
“我要去找她,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韩远径无奈,“你还是这个急脾气。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不用。”
“这不是闹气的时候,你想一想,你一个人去找许和薇,她不见你怎么办?她老公在怎么办?如果程植真是被冤枉的,你不很危险吗?”
“那我找别人和我一起去。”
“桐桐。”韩远径喊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任xing?”
李乐桐垂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机票我订好了,明早我来接你。”
李乐桐推开车门,“那谢谢你帮程植,我先走了。”
“桐桐,”韩远径低声说,“所有爱过的人都是一样的。即使把灵魂抵给了魔鬼,心还依旧在那个人身上。”
李乐桐带着这句话离开了韩远径的车子。
程植出来后,她是不是药离开这个城市了?反正也没有工作,去哪里都一样。在即将登机结婚时,忽然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李乐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黑色幽默。
韩远径第二天早上准时来接李乐桐。她一出楼门,就见他站在出租车旁边,李乐桐不自觉地看了下他的腿,什么也没有说,快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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