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医院里处置完,蔺鸿涛打了电话给奚瑶,要奚瑶来陪简桐。当看见简桐衣衫破碎、一脸憔悴从妇科诊室里走出来,奚瑶气得恨不得飞到兰泉面前去抽他!
“他这样对你,你还为了他!……”
简桐含笑,“就算他不爱我了,可是我还爱他。瑶瑶你想说我Cheap吧?可是——”简桐深深吸了口气,转头望窗外。阳光明晃晃地,水泥地上都有了反光——简桐仿佛在那团清光中间看见那少年长身玉立。斜楞着膀子,邪气地凝着她,薄薄的红唇微微挑起。
他已入她骨髓,无法遗忘。
她不会等他回来,她会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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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80、愿用一切jiāo换你(第一更)[VIP]
行程定在七月初。六月最后的时间,简桐去见了jú墨。
jú墨磨磨唧唧还什么都不肯说,简桐直接拉着jú墨去蔺鸿涛的酒吧喝酒。
毫不意外地,简桐一回眸就望见幽暗卡座里坐着的蔺鸿涛。
自从兰泉离开中国,蔺鸿涛一改曾经低调,每日紧迫盯人地跟着简桐,似乎手头什么事qíng全都扔下不管。肋
却也不打扰她,只是将车子停在她家门口,她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最囧的一次,简桐逛街急着跑进商场的女卫生间去,蔺鸿涛也一直等在门外。几乎让简桐磕头撞死的是,她竟然早不来晚不来地,偏偏在那个时候发现来了大姨妈!
偏巧手包里又没带卫生棉,简桐就只能蹲在里头没法子出来。结果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简桐都要蹲得昏倒的时候,忽然听见高跟鞋声,有人敲她隔间的门,是个女人,问,“请问里头是简桐么?”
简桐答是。还纳闷儿人家怎么知道她是谁。
结果隔扇门上头递过来一包东西。简桐一看好悬没落下眼泪来——那一包里塞了好几样东西,有手纸也有卫生棉,还有女士内裤,甚至还有一条裙子……显然,她蹲在卫生间里不出去,蔺鸿涛想到了女人可能会遇到的所有问题:或者是忘了带手纸,要么就是没带卫生棉;或者是内.裤、裙子脏污了……
蔺鸿涛是成年男子,他能想到这些并不奇怪;但是难得,他竟然真的肯拉下脸来去买来这些东西。须知,这些都是女人的敏.感之物。别说两人此时只是朋友,就算是老公,都未必好意思给自己的妻子去买这些东西…….
想起这件事,简桐的面上就是一红。
jú墨敏.感捕捉到简桐的目光,顺着简桐的目光也望见了那边卡座里的蔺鸿涛。然后——jú墨就一声欢呼扑过去!
jú墨看见了蔺鸿涛手里捏着的那支汝窑小酒壶!
汝窑号称为中国瓷器之首,向有“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之说。南宋时候已经说“近尤难得”,更何况这千年之后的当代,汝窑jīng品无不价值连城。
jú墨近乎膜拜地盯着蔺鸿涛手里的汝窑小酒壶,啧啧称赞,“果然是青如天、面如玉。我果真得见珍品!”
jú墨这样冒冒失失冲过来,简桐只能也跟着走过来,含笑跟蔺鸿涛打招呼。
蔺鸿涛一点都没在意jú墨那双“饿láng的眼睛”,只是在幽暗的灯光里静静望着简桐的笑颜。
jú墨职业病比较严重,甚至都忘了今晚跟简桐出来喝酒是gān嘛的,只眼睛发绿地盯着蔺鸿涛,“先生可否割爱?开个价钱如何?”
蔺鸿涛静静一笑,“这汝窑酒壶我还另有四个配套的酒盅,你若喜欢,便都给了你。”.
汝窑一件已经价值连城,更何况还能凑成套!jú墨激动得嗓音都颤抖起来,“先生开价,如果需要现金,我立时便去周转。”
蔺鸿涛还是笑,摇头,“我说‘给你’,并非‘卖你’。”
jú墨一听,几乎晕厥,“给、给我?”
再少年老成,终究是个孩子。尤其入此行太深,见到好东西如果不能抓到手里,简直要死要活——与贪婪无关,这是职业病。也是爱得忒深的表现。
蔺鸿涛依旧抬头望简桐,“我不要钱,只要你答应我一个jiāo换。”
jú墨焉有不从,急忙应承,“先生你请说,无不可。”
“jiāo换的条件就是——四少,请你离开。将简桐今晚让给我。而且,永不将兰泉任何事告予她知。”蔺鸿涛凝着简桐,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深沉而又苦涩.
“这……”jú墨显然也没想到。对于他这行当来说,遇见一件宝物乃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却没想到蔺鸿涛只为了这样的jiāo换便肯将汝窑jīng品白送!
“jú墨只是不知,蔺先生这是何意。”jú墨扭头望简桐刷白的脸,再去贪婪地紧盯着那汝窑的小酒壶。真是挣扎,真是天人jiāo战。这套汝窑今晚如果得不到,他一定老去十年;可是简桐面上那样苍白……
“除此,我再没机会留住她……她一定会不顾自己安危,独赴J国。那里是异国,我的能力鞭长莫及,我没办法亲眼看着她安好——我不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更不敢确信兰泉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怎么肯眼睁睁放她走?可是她却从来不肯听我的话。”
蔺鸿涛笑起来,面上却满是凄凉,“所以我只能做小人,用这样的条件来与四少你做jiāo换。”
简桐难过,心如同被手指攥紧。他想留住她,却并不是趁人之危,不是想要趁着兰泉不在取而代之,他只是不放心她……
“蔺大哥,我跟你保证,我会没事。”
蔺鸿涛却不肯理简桐,径自盯着jú墨,“四少,我知你xing格。如果今晚错过这套汝窑,你会后悔终生。与我做了这个jiāo换吧,对你本无损失。”
蔺鸿涛和简桐的两双眼睛都紧紧盯在jú墨面上,jú墨挣扎得如同水里火里,一边望着汝窑瓷两眼放光,一边不能不回头看简桐的满面苍白。
终于——jú墨猛地一按桌面起身,拨làng鼓似的摇头,“不换!这汝瓷,我不要了!”.
简桐如释重负,伸手握住jú墨的手肘,几乎落下泪来。
“嗤……”蔺鸿涛凄凉一笑,“果然是靳家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没想到就连四少这样的少年,依旧如此坚定。”
jú墨淡然一笑,“先生,我只觉你与我靳家有缘。”
简桐心下忽然滑过一个奇异感觉:兰泉曾经说过,靳邦国的父祖都曾为东北一方军阀,后来被东北王与J国人联合整治下狱,家破人亡。靳邦国兄弟俩是跟着母亲逃脱,隐姓埋名,换却了姓名这才侥幸活下来;而蔺鸿涛家本来一定不是姓蔺,而是以蔺糙之名为姓……靳家的姓是假的,蔺家也是——怎么会这样巧合?!
不过此时不是追查此事的时候,简桐只惦记着兰泉。
jú墨再狠狠盯了一眼那汝窑小酒壶,这才毅然回头跟简桐离开蔺鸿涛的卡座。
简桐径自抱了两坛子长相思出来,墩在桌子上,“拼酒。我输了我放弃,你输了就把兰泉出事前发生何事全都告诉我!”
jú墨有点为难,“二嫂,我若与你拼酒,实在欺负女士。”
简桐一笑,心放下来。这孩子原来并不知她酒量之好,正好骗他上道。“没事,我还担心人家说我以大欺小。正好咱们俩这样扯平。”
jú墨从小生活在美利坚合众国,凡事比较喜欢找个平衡,听简桐这样一说,就也同意。
简桐以为自己酒量好,更何况给jú墨喝的是长相思,想来jú墨在美国应该喝的是洋酒,对中国传统酒不是很熟悉才对;谁知一见jú墨姿态优雅捏着小酒盅的样儿,简桐心里就知道自己轻敌了。
jú墨就笑,“二嫂以为我不会喝中国传统酒?”jú墨得意地摇摇头,“我做古董字画生意,也包括中国传统酒。酒是液体的文物,我每次得着好的,自己总要先尝尝;虽然酒量未必好,因为舍不得多喝,但是了解总是有的,我知道怎么让自己不被它制伏。”
简桐只能在心里暗暗说:他们俩又扯平。jú墨不知道她酒量好,她也同样在酒量问题上低估了jú墨。
两人推杯换盏开始喝,两坛子长相思很快见了底。简桐又自己熟门熟路进去拎酒坛子。酒保见了就心惊,急忙扯住简桐,“老板嘱咐,不许简小姐多喝。两坛已是极限。”
简桐醺然一笑,转头望卡座里的蔺鸿涛,“我不拿你薪水,我也不是你员工,所以你管不着我!今晚的我是你酒吧的客人,你该明白顾客是上帝。如果再啰嗦,我打12315投诉给消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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