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已经不在人世……”简桐哭起来。
“不仅如此。”绘里香冷冷抹掉眼泪,“那晚欺负了小梨的人是山田组的若头。若头在山田组的位置仅次于龙主,所以就算小梨被那个人戕害而死,我们却都没能力给小梨报仇!”
绘里香咬牙望简桐,“二少是山田组龙主,所以这笔帐我怎么能不记在二少头上!是他治下不严,在发现手下戕害小梨的时候又不出现而制止!那个该死的长尾景虎是主犯,那么二少就是从犯!”
“还有……,那晚如果不是二少带着他的手下到酒廊里喝酒,如果不是二少点了那么多个艺伎作陪,如果不是——二少中途离开房间,那么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绘里香目中熊熊怒火。
简桐难过。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个时候兰泉当然不是见死不救,兰泉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虽然他看似山田组龙主,实际上根本就不能得罪长尾景虎那样的实力若头;况且绘梨衣当晚经历的事qíng的确也是艺伎职业生涯里必须要经历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为自己找理由,绘梨衣的死却是沉重的事实。再多的托辞在一条鲜活生命的面前,总归是苍白萌。
简桐含泪向绘里香行下礼去,“绘里香,我此时在跪拜的并非是你,而是小梨。你们相貌相同,请让我透过你看见小梨。我不敢求她原谅,只想让她知道,我从没有忘记过她。”
“姐姐我走了。”绘里香起身走向拉门。站在纸拉门旁,长廊上幽huáng的灯光透过门上的障子纸,氤氲地投she进来,落在绘里香那张幼嫩而姣好的脸上,却不觉美丽,只余一层yīn冷,“二少跟苗艺chuáng笫之事完毕,我还要第一时间端了热水盆去帮苗艺洗濯。最贪婪的一个晚上,竟然要我四次进去帮着洗濯。毕竟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婚讯,订婚仪式也还没有进行,就这样夜夜都在一起……他们两个真的是太过分了。”
简桐跌坐在叠席上,只觉夜色氤氲而来,吞没了她.
东京股票jiāo易所,又一个打仗一般的jiāo易日结束。经纪人连忙致电电话线那段的大客户。
东京股票jiāo易所门外的大街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里梅轩穿黑色开司米的大衣,正透过质量上乘的太阳膜望向街对过的jiāo易所大楼,看一排排的红绿色数字仿佛流水从大楼外墙的电子屏幕上闪流而过。
梅轩身边的男子接电话,审慎听着经纪人的汇报,良久挂了电话,那男子终于笑开,转头望梅轩,“成了。”
梅轩轻轻一笑,“辛苦了,小窦。”原来那个男子正是梅轩的同学、当年还曾经是奚瑶男友的窦裕。
“看样子你没有格外的欣喜啊。”窦裕也是颀长周正的男子,只不过气质上没有靳家人的那份淡定与洒脱。虽然不是帅才,但能看出是良将,“通常在收网的时候,应该开心才对。”
梅轩轻轻摇头,“收获是必然的,否则我们何必要布了这么久的线。”梅轩转头望窦裕,“小窦,自从那次让你以调查兰泉的涅槃公司不利为由开除你,将你暗里安排到东京这边来,已经大半年了。这么久以来,委屈你,也辛苦你。”
窦裕笑起来,“梅轩你别这么煽qíng啊,我觉得好ròu麻。”
梅轩笑起来,吩咐司机开车。
当初兰泉成立涅槃公司,要与九天集团分庭抗礼,梅轩让窦裕去负责对付涅槃公司,结果蔺鸿涛注资涅槃公司,九天非但没能搞垮涅槃公司,反倒让涅槃公司获得融资。那个错误使得梅轩将九天公司内最具有金融理财能力的窦裕开除,暗中将窦裕安cha到了J国这边来。
“梅轩,我以为我长达半年多的暗中吸纳已经做得够多,可是我觉得你暗中购买东樱集团股份的事qíng仿佛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做了。”窦裕笑望同学好友兼上司。
梅轩轻轻叹息,“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候。”.
“英男你够了!”
东樱集团东京总部,社长办公室,梨本正雄一脸怒容望着儿子,“现在是什么时候,嗯?股市再度大跌,现在的股市总体水平刚刚回到1985年前后的状态,你知道不知道股市里有百分之三百的泡沫蒸发殆尽!”
梨本正雄咬牙,“百分之三百,英男你要懂我们东樱集团的市值等于缩水了多少!现在股东大会里人心惶惶,每个股东都是损失惨重,他们正在跟我闹,认为是我无能,才将他们手里的钱变成现在这样薄!”
“这个时候,我们梨本家都要被赶下董事长的座位了,你还在主张动用这样大笔的资金去做什么海底油田的钻探!”梨本正雄叹息,“海底油田的钻探一旦成功的确是一本万利,可是在成功开采之前,那就是个要不断向里扔钱的无底dòng!”
“别说现在东樱集团内部已经周转不灵,就算当年形势最好的时候,我也不会贸然同意你去做这样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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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色盲心不盲(③更)
梨本英男咬牙,却忍着气柔声细语,“父亲大人,您为什么这样固执?现在东樱集团内部出现了股权纷争,股东闹着要将您拉下董事长的大位,为的还不是因为股市泡沫的蒸发让他们得不到了投资回报?”.
“所以此时安慰股东的最好办法就是要让他们赚钱啊。我们派在中国的人已经给回了消息,渤海海峡油田的事qíng是真的,中国政.府现在在隐着不想早早开采……这样的事qíng如果我们早早介入,赚钱是一定的。石油是什么?那就是流动着的黑色huáng金啊!父亲,赚回来钱,股东们自然就会满意。”
梨本正雄冷笑着转头望儿子,“英男,你竟然已经敢当面说为父‘固执’了,嗯?你自以为翅膀已经长硬,可以推开为父,你自己走上台前来了,嗯?!”
梨本英男这次却没有诚惶诚恐,只是笑着走回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父亲,您年纪大了。当年的梨本正雄已经变成了如今畏首畏尾的老人。”
梨本正雄咬牙,“原来你果然是私下联合那几个股东,想要动议推我下台!累”
梨本英男轻轻叹息,“父亲啊,如今的世界已经不同了。东樱集团是我梨本家一手创立,可是却不会如同过去那样,永永远远只属于我们梨本家。如今股份制了,吸收了这么多社会的股本进来,所以只要有股权变动,我们随时可能失去祖宗创造的这份基业……”
“父亲您现在已经无力平息这场***乱,还是jiāo给儿子来处理吧。”梨本英男缓缓挑起红唇,yīn柔微笑,“不是儿子bī迫您退位,而是时代已经不容许年纪大的人来掌握企业的未来。老人家只属于过去,年轻人才是未来。”
梨本英男颓然一退,“英男你该知道,如果这个动议启动,那将掏空东樱集团!萌”
“不会的。”梨本英男静静微笑,“万事给自己留下余地,这个道理,儿子还是懂的。儿子会将两方的资源整合,您放心。”
“两方资源整合!”梨本正雄面色大变,“难道你说的是本家掌握的秘密!”
梨本英男起身,缓缓走向门外去。
“英男你切不可轻举妄动!”梨本正雄仿佛受了重创,面上老态立现,“那不是我们动得起的东西,再说那根本不属于我们梨本家!那只不过是,是宫内厅暂时让我们保管的,从来就不属于我们梨本家!如果你贸然动用,将惹来大祸啊!”
梨本英男冷笑着走向门外去,转头回来望父亲,“父亲大人您果然是老了。这样畏首畏尾怎么行?那东西已经在我们家族存放了六十年,也没见宫内厅来索要;说不定他们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或者是担心没有能力开挖而放弃了。别忘记,那些东西如今还都在中国以及东南亚的那些国家和地区的土地之下。只有我们有这个能力重新启动!”
“英男!”梨本正雄最后呼喊。
梨本英男已经拂袖而去,再不肯回头。
别以为他不知道父亲做了什么,父亲已经带着那个德川家的女孩去警视厅办理入籍手续!一旦入籍,那么就算他不愿意,那个德川家的女孩也必须成为他的妻子!——够了,这么多年始终受父亲cao控的命运,已经够了!.
东樱集团总部大楼对面的街心公园里,小丑咧着大香肠嘴笑开。
啧,那位英男少爷终于像点男人样儿了,刚刚走出大楼的身影真有点雷霆万钧的意思了。
蔺鸿涛认命地正用小气筒给小丑的气球打气,呲呲,一个又一个,红的huáng的蓝的,唯独不见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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