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时,他们两人挽手压马路呢,他们前后却有数辆黑色奔驰车缓缓开道与跟随,更有无数明里暗里的保镖保持着一定距离前后护卫。
今晚月色真好,尽管J国的冬天yīn冷,可是牵手的两个人却也只觉jiāo握住的双手温暖,有彼此陪伴的心漾满幸福累。
饶是幸福在心,简桐还是忍不住小小埋怨几句。求婚容易,求婚之后的路如何走?
“说实话,今晚也是超乎我自己的安排。”兰泉轻轻摇了摇简桐的手,“我今天原本的计划是,赢了小泉八云、然后真的跟苗艺宣布订婚……”
“我明白。”简桐垂下头去,“我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你必须那样做。萌”
“是啊,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你给改变了。”兰泉轻声笑起来,促狭地垂眸望简桐,“是你将戒指送还给我,我才猛然明白,我不能那样做。”
兰泉修长的手指穿进简桐指间去,“聘则为妻,奔为妾。难道我能将戒指真的送给苗艺,然后眼睁睁看着你成为小三儿?”兰泉闭上眼睛,轻轻摇头,“我做不到。”
“这世上没有无可转圜的棋局,却有一旦受伤而永远无法弥合的心,所以拼着让你伤心而去只顾着未来所谓的顺利,对我而言,得不偿失。”
简桐垂下头去,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我在大屏幕上看见苗艺的手受伤……”简桐仰头,轻声说。她不相信那是一个巧合。
兰泉眯了眯眼睛,“她的一切都需要借助古筝来完成。这次她断了琴弦、伤了手指,那么她便再无法作怪。”
苗艺的古筝之前一直由西村看管。古筝琴弦如今多选用德国进口的尼龙钢丝,钢丝本就有韧度,若稍微动一动手脚,那看似柔软的琴弦就能成为切割的利器。而不巧的是,西村正好是老道的刀手,所以实际上苗艺最后的演奏,与其说指尖弹拨的是一根根琴弦,不如说是二十一片刀刃!
苗艺以古筝而起,如今也倒在古筝上。
简桐听着也只能叹息垂下头去,“想办法将她送回国去吧。她若再执迷深入,恐怕这一生就毁了。”不管怎样,最后那一刻的镜头定格里,苗艺停顿着手,仿佛无法相信正有一滴滴鲜血沿着她指尖滑下,跌落在琴弦崩断的琴板上……那一幕,终究让人恻然。
兰泉笑起来,握紧简桐的柔荑,“怎么那么明白我的心啊?”坏小子眨眼一笑,“我已经让人将她的资料送到警视厅那边去了。之前本来她就挂着失踪人口,如今签证更是早就过期。”
简桐笑开,郑重点头,“嗯!”
兰泉耸肩,“你竟然肯这样大度原谅她?”
“不。”简桐摇头,“我不原谅她。只是,她与你一同长大。我不希望你将来一旦回忆少年往事,便会因为想起这个人而难过。所以我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你。”
虽然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可是毕竟苗艺与梅轩与兰泉的少年时代相伴而来,且不说回忆里的位置不可抹杀,单说苗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梅轩和兰泉多多少少也有有所责任。简桐不是要故作圣母,她只是不想让梅轩和兰泉这两个她生命中重要的男子伤心。
“嘁……”兰泉笑着拥紧简桐肩头,“真乃贤妻……”也不知道嘴里那个腔儿是哪个剧种的,类似huáng梅戏。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他是在笑谑,看似没心没肺,可是简桐却当然明白,他是在用故意的轻松来让她宽心。可是,如何宽心?.
“兰泉这孩子真是胡闹!”
早大的事儿闹那么大阵仗,媒体如何肯放过?就算李淑兰身在鹿苑禅寺,没有看见电视上当晚的直播报道,翌日一早的报纸还是看见了。报纸上大幅登载兰泉在简桐面前跪下求婚的一幕,李淑兰看了便气恼地将报纸摔在桌上!
多鹤端着水盆走进来,并不惊讶。
“收拾了,我们立即下山去。”李淑兰皱眉下令,“多鹤你给警视厅户籍科打电话,不允许兰泉私自给简桐办理入籍!”
多鹤轻叹,“老夫人您忘了,二少至今还没有正式落籍。”
李淑兰手里的面巾跌落,老人也颓然坐下,“是啊,我怎么忘了。”兰泉一日还没正式成为梨本家主,李淑兰就无法办理正式收养兰泉的手续,那么兰泉就根本无法落籍在梨本家。虽然梨本家在J国地位贵重,但是J国警方对于户籍的管理也是极为严格,梨本家并不想正面与警方有任何的矛盾。
“二少何止是还没落籍在本家,二少现在仍旧拿着留学签证,他的护照还是中国的。”多鹤接过老人手里的手巾轻轻提醒。
“呵,呵呵……”李淑兰苍凉笑起来,“真是老了,竟然忘了。以为自己已经能cao控这个孩子的婚姻,此时看来不过自以为是。就算我qiáng令他与苗艺订婚,只要他的户籍一日还在中国,他就一日还有藉口不落在实处!”
“怪不得他敢公开向简桐求婚,万众瞩目啊,他这根本就是公开在与我叫板!”李淑兰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多鹤只能轻轻叹息,“老夫人,请恕多鹤多嘴一句:您真的确定苗艺会比简桐好?”
“多鹤你这是何意?”李淑兰面色一变。
多鹤这才原原本本将简桐的担心道来,“老夫人这两天总是说,还是山上好,感觉前些日子头脑昏沉,这些日子才算将养过来——其实未必都是山上的空气好,更是因为远离了苗艺与她每晚的琴音!”
“是简桐让你带我上山来?”李淑兰一愣。色空入内拜见,多鹤走出禅房去。色空家族多年世袭住持鹿苑禅寺,对历代家主都是极为忠诚,所以李淑兰有些事便也不背着色空.
色空宁和一笑,“其实就连小僧都是被简老师说服。主母请恕小僧说句心里话:主母想要借重苗艺来控制二少,因为苗艺曾经在二少生命里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还有她擅琴……可是主母可曾想过,苗艺此人并非善类,此时的结果是老夫人非但没能借助苗艺之力来控制二少,反倒老夫人自身也被苗艺控制!更严重的是,苗艺甚至可能由她自己来控制二少……”
李淑兰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其实小僧一直有一个好奇:当年老家主是如何选定了兰泉来做继承人?且不说他是中国人,更何况他还有靳家那个背景。就算靳家的背景可以帮助我们执行一些计划,但是不怕得不偿失么?”
李淑兰一皱眉,“色空你想说什么?”
色空轻轻叹息,“老夫人,这世上最懂老家主的人就是您。您如今年事已高,却依旧为了家业殚jīng竭虑,更是想控制二少,所为的当然不是您自己,而是为了老家主的这份嘱托……可是老夫人,小僧在想,会不会我们都领会错了老家主的心意?”.
“遣送出境?”梨本英男冷笑起来。夜色漫漫如暗黑的海水,缓缓漾过他那张白皙的脸与那弯妖艳红唇,“这岂不太便宜了她?”
“少主说的是,属下也这样想。”躬身站在梨本英男办公桌前的正是英男安cha在梨本家的两个侍女之一的优子,“少主英明,深知苗艺那贱婢的为人,想到她一定不甘心被老太婆控制,必然会反噬饲主,所以少主这才没有着急将她捉回来,而是放长线钓大鱼,耐心地看着她的表演。”
“说的好。”梨本英男磔磔笑起来,“有她的存在,一可让简桐与兰泉之间产生裂痕;二可让兰泉与老太婆之间发生矛盾。”
“只可惜这个贱婢难当大任,竟然这样快就败下阵来。”优子说着斥责的话,语气却是平和宁静。
“倒也不能怪她。”梨本英男冷笑,“是她不幸遇上了兰泉这个对手。她坚韧不及简桐,圆滑难敌兰泉,她如何不败?”梨本英男说着轻轻叹息,“我一直想象,兰泉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收拾苗艺。脑海中过掉的想法数十种,却没想到兰泉那么简单地只用了琴弦这个法子……”
梨本英男凝着优子,目光灼灼,“最简单、代价最小、动手脚最容易……”梨本英男说着yīn柔笑起来,“他可真聪明,你说是么?”
“少主,真的这样放苗艺活着被遣送回去?”
“当然不。”梨本英男冷笑,“我玩过的女人竟然还敢背叛我。怎么还可以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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