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大哥,你又笑话我什么?”简桐眨眼。
蔺鸿涛由衷地开心着,“小桐我猜猜,你要在这段时间里反击靳欣,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兰泉现在不在,所以你更能甩开手脚啊?”
不然这个节骨眼儿,兰泉怎么会离开小桐;而小桐怎么就允许兰泉离开了呢?这俩小家伙,肯定心有默契!
迎头还击(第一更)
“小桐,其实我今天还是来跟你请教一件事……”蔺鸿涛看见简桐面上的光芒,倒也放下心来。当初在J国,小桐以金蝉脱壳的计谋安全回国,又利用那脱下来的壳子将梨本英男和杀人凶手优子给钓死,这份聪慧就连蔺鸿涛都震惊,他知道自己都想不到这样机巧的主意.
所以此时,坦白说蔺鸿涛从不认为靳欣比梨本英男更难对付,所以蔺鸿涛放下心来。
简桐一笑,“蔺大哥,我知道你早晚会来问我那幅画和那幅绣屏之间的联系。知道我们为什么准备了一幅画着梅山樱花的画儿来给蔺爷爷看么?如果只是为了创造三维立体的‘隐语’,那么什么画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是梅山的樱花?”
蔺鸿涛一怔。对这幅画,他再度发现自己原来缺乏足够的重视。
“为什么?累”
简桐回首一笑,“如果这幅画里画的别的场景,蔺爷爷一定不会注意。不会注意画面的话,那当然就看不出里面的隐语。所以这梅山樱花对于蔺爷爷来说极为重要。”
chūn日艳阳里,简桐眸光明丽,“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蔺大哥,当年李奶奶跟蔺爷爷一定有一个约定,要在梅山见面,而且很可能就是在樱花最美的季节——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柔美,可惜自然的美景并不能掩盖人间的涂炭,可能蔺爷爷在奔赴梅山的途中就被捉走,从此两人便断了音讯……”
蔺鸿涛狠狠一震萌!
心底的疼像是决堤了的洪水蔓延开来。原来爷爷当年这样遗憾,怪不得爷爷看见这幅画后激动若斯!
梅山樱花如雪,美丽的女子等在樱花下。爷爷在奔赴梅山的路上,他那时候的心qíng一定是此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吧,因为带着憧憬,带着对未来的希冀,可是却就在即将到达梅山,甚至已经遥遥看见了那株相约见面的樱花树,他的美梦却被拦腰斩断!
蔺鸿涛颤着手指抓出香烟来,可是想到简桐是孕妇,便又狠狠将香烟塞回去。简桐摇头,“蔺大哥,你想抽烟的话没关系的。”
蔺鸿涛摇头,“小桐你如何猜到这一节?”
简桐微微犹豫了下。李淑兰的绣屏上藏着梨本家族最后的那个秘密,所以她暂时还不能对蔺鸿涛和盘托出,她想了想,拣选了能说的说,“梨本秀一与李奶奶果然是心有灵犀,因为他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所以他们习惯用梵文的变体来融入画面,形成隐语。”
“李奶奶这次在绣屏里用梵字书写了一些内容,其中就有梅花、菩提等语。巧合的是,当初兰泉在鹿苑禅寺里自己琢磨贝叶经,正好看到梅花、菩提等词语。当时兰泉好奇,他觉得古印度那样热的地方应该没有梅花,所以贝叶经里怎么会出现梅花这样的梵字;后经色空解说,说他们J国的贝叶经大多是从中国传过去,所以贝叶经当中多了梅花这个字眼也并不奇怪……”
蔺鸿涛皱了皱眉,“所以这个字眼让小桐你想到了梅山?”
简桐点头,“我有幸在鹿苑禅寺还做了一段时间的居士,虽然对佛理还是懂不得什么,但是我多少能猜到一点:李奶奶说梅花、菩提,说的应该就是梅山,在那里可以共证菩提……”
“证菩提,这里可以理解成到达一种完满之意。”
蔺鸿涛轻声一叹,“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年李淑兰在梅山与我爷爷相约,有可能两人是要一起离开……”
简桐垂下头来,“蔺大哥,李奶奶嫁给梨本秀一之后,并不幸福。因为不能生育,所以梨本秀一后来被迫纳妾……李奶奶难过,便毅然离开,后来更是回到中国来。我在想,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李奶奶与蔺爷爷相约。可惜,李奶奶终究还是没能等来蔺爷爷,可能李奶奶以为蔺爷爷是自己不愿到来……”.
简桐跟蔺鸿涛告别,回到靳家去。
兰泉不在家,虽然简桐更乐于呆在凤鸣街或者是蜂蜜居自己的小家,可是靳老爷子却下令不许她自己呆着。何婆婆是女红高手,更是主动请缨要包办小少爷的所有衣裤鞋袜,简桐就也乐得每天来跟着何婆婆做针线活。妈也想给宝宝做,可是简桐哪儿还敢让妈劳累。
于静怡虽然似乎还隔着点距离,不过已经做足了本分。堂堂享誉国籍的钢琴演奏家,现在每天定时定点给她孙子弹琴当胎教!简桐便也只能承qíng,安静地坐在阳光下,随着婆婆的琴声来抚摸肚皮,跟小家伙说话。
所以曾经视为畏途的靳家,如今简桐走进走出的,反倒不觉得害怕,是真的找到了家的亲切。
可是今天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简桐走进堂屋看见靳欣正坐在下首,她也就不纳闷儿了。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专门就是制造低气压、让人不舒服的。
简桐含笑跟上座的老太太吴冠榕见礼,然后也跟靳欣打招呼。
吴冠榕缓缓说,“真的是时代不同了。我们当年怀孕那会儿,真的是不敢乱走乱动,唯恐伤了胎气;现在你们这帮孩子啊,不但不肯好好休息,还要去做什么孕妇瑜伽。我一见着你们又要弯腰、又要抻肚皮的,真是吓得我心都要蹦出来了。”
简桐就笑,“奶奶,真的是时代不同了。当年可能长辈们的营养qíng况不是很好,所以会发生作胎不稳的qíng形,这样长辈们自然会担心大幅度的运动会伤害到孩子;现在我们身体qíng况非常好,所以在专家指导下进行适当的运动,不但不会伤害孩子,而且会帮助宝宝发育得更好。”
“你今儿心qíng很好,看得出锻炼的不错。”吴冠榕轻描淡写说。
靳欣一声冷笑,“妈妈,简桐这份好心qíng却未必是来自于瑜伽锻炼呢。我看是因为跟蔺鸿涛约会的缘故吧!”.
靳欣的话咄咄bī人,简桐听了心里就是惊惊一跳!
“姑姑,您说的其实也没错。我是跟蔺大哥一起吃了饭,吃得很愉快。可是您如果想说我们这约会很不正当的话,那我想您还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因为我本身是孕妇,再者我哥你蔺大哥只是坐在餐厅里,众目睽睽——除非您认定在那样的qíng形之下我们还能生出什么暧昧来。”“你!”靳欣被噎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蔺鸿涛根本对你有私qíng!你趁着兰泉不在,就私下里跟老qíng人会面,这不算暧昧,又是什么!”.
简桐清清静静笑起来。从前真的有点怕靳欣,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红门贵女、是她们G大的副校长,可是当那层仰望的光圈淡去,简桐已经不在紧张。
所谓“敬畏”二字,因敬而生畏;如今这个女人在简桐心中再也没有半点可以尊敬的地方,简桐又何必再畏惧她?
“姑姑是想说我背着兰泉偷人?”堂屋里光线稍暗。门外筛进来的阳光虽然一样明丽,但是被染着岁月痕迹的老屋子一坠,就显得黯淡了。可是在这片黯淡的背景里,简桐面上的笑一点都没有灰暗下去,她眸光如水,盈盈闪耀,“可是这件事,最在乎的人应该是兰泉,而非姑姑吧?姑姑这样动怒,我想是因为姑姑觉得兰泉不在,所以有点替天行道的意思……”
简桐笑着掏出手机来,“不如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兰泉吧。问问他,我跟蔺鸿涛一起吃了顿饭,这件事他是否不开心?如果兰泉告诉我,以后不许跟蔺鸿涛再单独见面,那我就立时改了,再也不见蔺鸿涛!”
简桐面上的微笑甜美柔软,可是那一字一句却让靳欣面上越发难看。
“怎么样姑姑,您老亲自打电话给兰泉问问吧。侄媳妇儿我现在怀着身孕,不方便打手机。烦劳您了……”
靳欣望着那手机,骑虎难下。
兰泉那小子什么德xing,她靳欣能不知道!如果打电话过去,就算兰泉也许本心里未必开心,但是也会为了跟她对着gān,而故意说不阻拦简桐跟蔺鸿涛见面吧!
这个电话若打了,她靳欣就是自取其rǔ。
可是如果不打,她堂堂G大副校长,就会被自己学校的学生给活活将死在这儿!
简桐凝着靳欣面上的难色,却一笑将手机收了回来,“哎呀,姑姑是我错了,我都忘了这电话欠费了,还让您打,真是的……”
简桐笑着转头望吴冠榕,将话题截止,只走上来跟吴冠榕说话,“奶奶,我今儿怎么觉得肚子里在动啊?小东西几个月会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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