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攻击的角度来说,敌手擅动,这绝对是个绝佳的漏dòng,可以启动攻击的一个机会——可是这个执行攻击任务的人,却不该是鸿涛本人啊!
因为一旦失手,那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涛子你给我呆着!我去安排人手;或者,如果你不放心别人来做,我亲自去!”杜仲昂然起身。
“不。”鸿涛静静出声,“老杜你再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鸿涛说罢起身,打开秘密枪械库,将各样离奇形状的枪械装配在身上,然后套上黑色的西装。那西装本是修身剪裁,可是他身上戴着的枪械却完全没有凸现。
“涛子!”杜仲就急了。
鸿涛淡然装配好,启唇微笑,“听琴在等你回去。老杜别忘了你我设定的规矩:兄弟们只要是有了家的,便再不派出执行狙杀任务。这样的任务永远优先留给无牵无挂的弟兄们来做。你我之间,你已经没有了资格;而我是最佳人选。”
“涛子!”杜仲急得眼泪都落下来。
这要是普通的兄弟,他一个手刀将那人砍晕了就是。可是眼前的人是鸿涛,杜仲自问没有必胜的把握。
鸿涛走向门外,转身回来,红唇微笑,“如果我回不来了,记住三件事……”
“第一,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小桐,确保她安全;”
“第二,告诉我爷爷,孙儿先走一步,在huáng泉路上等着他老人家;”
“第三……”鸿涛深深吸了口气,“第三,老杜你记得我每年忌日,将小桐最新的照片在我坟前化了,我要知道她每一年都变成了什么模样。”
“我好想看看,她老了、头发白了,变成了老太太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鸿涛说罢,毅然转身,毫不迟疑奔向外去.
“鸿涛!”杜仲大喊,“你个傻瓜!”
杜仲抓过电话就大喊,“是的,机场,我告诉你,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保护住老大!”.
医院里,西村正躺在病chuáng上,一边接受着医生的fèng针,一边笑眯眯享受着司蔻的眼泪。
她在为他哭,哭得鼻尖都红起来,眼睛被泪水泡得晶莹明亮。
她平素哭,他都心疼得不得了;可是今天他却只觉开心。
原来看着她流泪,都是他的幸福啊。
电话忽然尖利地响起来,西村用那只好手就去抓电话。司蔻就恼了,一把夺过电话来,“不许接!”
医生也是低喝,“病人,请你安静接受治疗。你这是在fèng针呢,你若再动,将来会落很难看的疤痕!”
“没事。”西村笑眯眯望司蔻,“更xing.感,是不是?”
司蔻不管,将电话背到身后去。
电话停了,司蔻得意笑起来。可是电话随即又再度响起来!
西村皱眉,哄着司蔻,“看看是谁。电话这样急,怕是有急事。”
司蔻虽然不愿意,但是也知道事有轻重,便拿过电话一看,念出那个名字:“药铺?”
西村眉毛一皱,急忙劈手夺过电话,“……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西村说着直接起身,推开fèng针的医生,“好了,就fèng到这。”
那医生懵了,眼睁睁看着西村手臂上还淌着血就起身自己穿衣裳。
“西村你gān嘛?!”司蔻急了,扑过来按住他的手臂,“你发什么疯啊你!”
“你出去。”西村面上笑意尽去,黑道大哥的冷凝再度集结。那医生被吓得一哆嗦,再不敢聒噪,赶紧离去。
“小司你听我说,刚刚药铺这个电话,实际上是杜仲的电话。现在涛哥有危险,我必须赶过去!”
司蔻懵了,只喊着,“可是你现在身上有伤,你会送命的!”
西村含笑转身,“就算送命,我也得去。”
“如果一定有人会死,我必须挡在涛哥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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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正文结局④】打狗棒法第四式:恶犬回咬(第二更)
街道卫生中心里,“万头攒动”.
虽然明明知道这么大点的房间里肯定容纳不下万人,但是听琴一看眼前的景象,满脑子就这一个词儿了。
整个给小孩子打预防针的大厅里,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每个孩子来打针,都至少跟着两三名家长。有排队的,有哄着孩子的,一片闹闹哄哄。
更让听琴只觉头大的是,只要里头打针的孩子“呱”地哭了一个,登时整个卫生中心里就会发生连锁反应,几十个孩子就会受到那哭声的传染一般,跟着全都哭起来……
听琴平素也是冷静的女商人,可这会儿真是晕了累。
吴冠榕就笑,“你啊,平常还自chuī自擂说自己没当过妈也知道照顾剑琴,那是因为你还没经历全呢。咱们家小怪shòu身子骨硬实,这还没上过医院呢;等到那边去打吊针或者住院的,那就更有你愁的了。”
吴冠榕说着望听琴,“女人不管多大岁数,只要还没当过妈的,就还不算长大。你必须跟着孩子把这些事儿都经历过了,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处乱不惊。”
听琴就咂舌,“难道这比当年您经历旧社会和文革时候的事儿,还考验人?檬”
“当然。”吴冠榕轻轻叹息,“世道离乱,大人自己毕竟也亲身经受着;小孩子受了病痛却是不同。虽然你宁愿代替他痛,可是你毕竟无法设身处地,无法与他呆在同样的师姐里。”
“真实的痛苦,怎么都能熬过去;这种gān着急却是真正要让人死掉的。”
听琴垂下头来。
从小到大,在她印象里奶奶都是一位严肃到不近人qíng的老人家。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奶奶到底有没有点温qíng。此时方懂了,奶奶对家人的爱,其实藏得更深。
何婆婆终于去派了队回来,拿着写明疫苗名称的小票来,擦着额头的汗,“我的天啊,我想起来当初物资紧缺的年代,拿着ròu票和布票去熬夜排长队买东西的事儿了。”
吴冠榕也是叹息,“这还好了,虽然排这么久的队,总还能排上;那时候买东西,经常是好不容易排到了,人家柜台上却告诉卖光了。那才是真真沮丧。大人还好说,可是家里的孩子可都伸直了脖子等着吃点ròu、做新衣裳呢。空着手回家,一看见孩子们那失望的眼神,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大门上……”
听琴的眼泪差点没下来。她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跟小怪shòu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只要将那事儿想到小怪shòu身上去,眼泪自己就会滚出来.
这时有位护士走过来,拿着名单点名,“靳剑琴!”
何婆婆赶紧应声,“在这儿呢。”
因为人多,卫生中心里空气肯定不好,所以医护人员的穿戴都极专业。白大褂、白帽子、手上也都戴着医用手套;面上的大口罩更是将脸遮得严实。
护士走过来就从听琴手里抱过孩子。
小怪shòu发现来了新人,又是全新的穿戴,兴奋得手舞足蹈,“啊,啊……”
何婆婆拦了一下,“护士,不都是家长抱着孩子进注she室吗?”
“可拉倒吧。”那护士瓮声瓮气地低斥,“让家长抱着进去注she,一个孩子跟着三个家长,站在旁边光跟着捣乱了,不知道按着孩子,就知道跟着掉眼泪!”
“这一上午得打多少孩子呢,这么跟着捣乱,不用打完了都!”说罢不由分说就把孩子抱了走。
这个经历在妇产医院的时候也有。护士给新生儿洗澡,就是将孩子抱走的,不让家长跟着。兰泉有次调皮死活跟着进去看,当场就跟护士吵起来了。因为护士们将小孩子跟夹着小jī仔一样,一边一个夹在胳膊下头,扔进水里就给洗,完全看不出细致的样子来……
后来是妇产医院的大领导亲自来给解释,说明了这些动作虽然家长们看起来像是很粗鲁,其实都是专业动作,不会对孩子造成任何的伤害;反倒是家长们平时觉得自己小心谨慎的某些动作,反倒是错误的……这也就是为何医院不让家长跟着进去看新生儿洗澡的原因。
听琴就叹息,“好吧,就让护士抱着进去吧,不然我一想要亲眼看着小怪shòu打针,我自己先要晕了……”
“那个护士……”何婆婆皱眉。
“怎么了?”吴冠榕本就心脏不好,这会儿被满屋子的人声哭声也给闹得头晕脑胀,“你倒是说啊,gān嘛吞吞吐吐的?”
“算了,当我没说。”何婆婆就也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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