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了,你也改变了,你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回到我面前……可是我
却不敢认你了,我又计较你不再是我曾经爱过的那个人——你看我多自相矛盾
,你看我多得陇望蜀,你看我——多奢望十全十美。可是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十
全十美的事qíng?所以西村,请你原谅我……”
“傻瓜,为了你而改变我自己,是我心甘qíng愿!”西村那样粗犷的汉子,
也流下泪水来,“因为在我心里,小司你始终比我自己更重要!只要能让你开
心,只要能给你幸福,我愿意做一切改变——哪怕整个放弃我自己,哪怕将我
自己全部变作另外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司蔻抹gān眼泪回身再去望丽香,“可是丽香,我之前对你的感谢,全都因
为后来你做的事qíng而尽数推翻!丽香,我现在再不感谢,我只恨你!”
“爱的反面必须只是恨么?你如今这样恨他,你如今只想着要置他于死地
……丽香,你这其实是在否定你当初所做的一切,推翻了你曾经付出的爱qíng!
”
“你认为他好,你才爱他;可是只是因为他不爱你了,你就说他十恶不赦
,你就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你更要亲手让他死?!”司蔻摇头,“丽香,丽
香!你说这还是一个人的正常思维么?!”
“他就是他。不因为你我爱他而变得完美无缺,
更不因为你我不再爱他而变得十恶不赦……丽香,如果你爱他,如果你真的爱
他,你怎么会连这一层道理都想不明白?”
“所以丽香,我不再感谢你。我会为了你伤害他所做出的事qíng,痛恨你!
”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他伤害了我的哥哥!我哥哥的手筋脚筋全都被他
挑断,我哥哥他如今成了废人!那是我,相依为命的哥哥啊!如果他对我还有
一点点的qíng分在,他难道不能对我哥哥手下留qíng吗?!”丽香哇地一声哭开。
司蔻难过地摇头,“丽香你错了。那人是你哥哥,所以你也更应该知道你
哥哥是个什么人!你们J国人的右翼势力登上中国的钓鱼.岛耀武扬威,那里头
为首的就是你哥哥!”
“西村他不是一个个体的人,他更是一个中国人!尽管他来自台湾,他并
不是大陆人,但是他也同样热爱我们的中国,想要不惜一切去捍卫我中国的每
一寸领土!”
“你哥哥是qiáng硬派,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西村这样做也是在惩治他
!让他成为废人,却能让他乐天知命,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蔻眼泪流下来,“你难道从来就不想知道,你和你哥哥的户头里后来被
打入一大笔钱,足够你们兄妹一生衣食无忧……那笔钱是谁打的,你知道么?
那是西村几乎一生所有的积蓄啊!”
司蔻大哭,“他回到中国来,结果身无分文,如果不是兰泉和蔺大哥他们
给了他这个企业,他连活下来的根基都没了!”
“还有一件事。”有个人从门外闪身而入,狡黠的目光藏在眼镜片后头,
“他也拜托了我。我回来有信心接续好你哥哥端了的筋……就算不能回复到过
去,就算他一辈子不能再使用bào力,可是我自信,他正常过日子的力道是足够
了……”.
“竹锦!”西村兴奋大喊,“你真的肯为我从云南赶回来!”
美琳也怔住,怔怔望着竹锦,“难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白衣圣手的医学天
才……你,你真的有把握能治好我哥哥!”
“想要让医生创造奇迹呢,请你首先要信赖医生。其实从来治病不是医生
自己一个人的事qíng,都是要医患双方共同的努力。”竹锦狡黠一笑,“给我一
分信任,我一定还你十分奇迹!”
丽香大哭,身在绳网之中努力跪倒,“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民政局结婚登记排队。
司蔻嘟着小嘴唇,“待会儿给你落什么名字呢?马辉腾,还是西村啊?”
西村大笑,“听你的。如果你还不适应,我直接改名,把‘马辉腾’改成
西村。”
司蔻认真想了想,“还是不要了,不然咱们儿子将来叫什么名字呢?难道
叫西瓜太郎啊?”
西村郑重点头,“好啊!要是生个女儿就叫——西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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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小儿无赖】1、清凉一夏
正是盛夏,柳丝长垂、知了正盛。乌瓦青砖的靳家,倒也自然筛落一段清凉。大家都窝在屋子里头睡午觉,避过毒辣的晌午日头.
唯一活动的也就是院子里青花大瓷缸里头的锦鲤,摇着尾巴缓缓游过被太阳晒热了的水面,扬起小段的水花,哗啦一声再隐遁进凉快的水底去。还留了一个大泡泡在水面上,被阳光映出七色的虹光。
全家都在睡着,园子里头那几棵夹竹桃都恹恹地打着瞌睡,没人想到有个小小人影从房间里头钻出来,一边举手挑着青竹篾织成的细竹帘,一边还在使劲打着鼻鼾,仿佛瞪着眼睛在熟睡。
他手里攥着个小瓶儿,也就盈寸大,清透的玻璃里头装着翡翠色的凝露状东东。随着他小小身影的移动,那小瓶儿里的东西也盈盈地跟着动,被金色的眼光一晒,煞是好看。
小人儿穿着双层纱布的短褂短裤,衣衫领口袖口都极仔细地掐了大红的牙子,牙子上走金线绣着吉祥花纹,让这本来看着有点朴素的小衣裳登时变得光彩照人脑。
可是衣裳再动人也比不上这小娃儿的五官眉眼儿。小小的人儿此时已经是长眉如裁,一双眸子婉如点漆一般漆黑灵动,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珠子一瞬都不肯消停,叽里咕噜转得光彩熠熠;一管又直又薄削的鼻梁,下头是一张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小红嘴儿……
模样是周正到让女孩子都自惭形秽了,可是那周正的五官里头却怎么都透着一股子邪气儿,仿佛每一个挑眉、眯眼儿、咧嘴都是在酝酿着一个坏主意!
这样的小东西,合该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看着绝对是天真完美的小天使,做起事儿来却是毁天灭地的小恶魔…轶…
小人儿一边大声打着鼻鼾,一边眼珠子叽里咕噜转着观察周遭的qíng况,脚底下也是一秒都不停,轻轻巧巧地一路走到院子中央的鱼缸边儿上去。
整个院子都在沉睡,只有这一缸鱼还在qiáng打jīng神游来游去,所以对于这个同样了无睡意的小家伙来说,自然全副jīng神就都集中到鱼缸这儿来了。
“hello~~~~”小人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先跟鱼儿来了个英式打招呼。
鱼儿们仿佛也习惯了他来,便都从水里向他的方向聚拢来。动物没太高的智商,他们的喜恶很简单——谁给我吃的,我就跟谁好。恰好这个小人儿是全家人里头最大方、最“善良”的,通常他自己吃什么,也就给鱼吃什么.
有次他吃鱼,还没忘了偷偷扔一大块鱼ròu进鱼缸里头来。先头谁也没发现,后来老奶奶吴冠榕来喂鱼的时候就纳闷儿怎么一缸水里头都浮着油花儿呢?让老警卫员郑银桥给换水,这才发现里头一大块都被泡散了的红烧鲤鱼!
这几条鱼是吴冠榕老太太的心头好,平常除了疼爱重孙子之外就指着这几条鱼散心了,所以一看这qíng况就问是谁gān的……其实还用问么?通院子里头还谁不知道这事儿谁gān的啊?
靳邦国老爷子就乐,一边gān吧嗒着huáng铜烟杆,边扯着小人儿的手避到一边儿去,“是我,是我gān的!”
全家人都乐。
人老了老了总是隔代亲。当初兰泉小时候,靳邦国老爷子还没退休,所以对兰泉也是相当严格;可是现在倒好,全家人里就数老爷子护小崽儿护得严,谁碰都不让。完全看不见当年那个治军严厉的虎将风范,甚至都找不到当初拎着huáng铜烟杆满院子追着兰泉跑的英姿了……
吴冠榕就也笑起来,没真的想追究。金鱼是心头爱物,可是那怎比得上重孙子?她这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怕那小子太张狂了,不服管。
大家也都笑着打圆场,谁知那小东西被老爷爷领着,反倒转头瞪着一双锃亮锃亮的小眼睛,大声说,“太奶奶,是我gān的!”
大家谁能想到这小子不但不躲,还自己跳出来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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