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毅依旧无言。
小怪shòu并不知在山田组总部发生的具体qíng形,只以为田毅是因为佩刀被灌了水银之事而动气,便涎着脸道歉,“师父,您就原谅徒儿吧。将您的佩刀灌了水银,只是徒儿看了书上这样写,觉着好奇,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家里除了您再没第二个人用真的刀剑,所以我就做做试验。再说了师父您在帮中接受挑战,到时候用的也应该是竹剑,本用不到这把真家伙的不是么?”
小怪shòu说着呲牙,“大不了,我再还给你一把更好的!我知道家里有个库房,里头藏着好多刀剑。据说都是宝刀宝剑,是梨本家历代祖上传下来的……哪天我去给您偷一把出来!”
“胡说!”田毅终于听不下去了,用力一拍叠席,“越说越不着边际!那些宝刀宝剑都是历代家主的信物,岂是你可擅动的!”
小怪shòu呲了呲牙。
田毅抱着手臂,依旧背对着小怪shòu,“我问你,此事是谁教给你做的?”
小怪shòu叹息一声垂下头去,“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gān的。师父,且不说你我师徒qíng同父子,就算是为了田歌,我也必须这样gān!”
“你自以为聪明!”田毅却是大怒,“你这孩子的确天生聪颖,可是你自己也说过太过爱耍小聪明——你这次看似帮了我,可是你却害了你gān爹!”
“师父您说什么?”小怪shòu大惊,“怎么会害了gān爹?”
田毅烦躁摇头,“稍后,你自行去问你gān爹。师父累了,你出去吧。”
小怪shòu讪讪地,看师父心意已定,只好转身向外。
即将出门,田毅依旧背对着小怪shòu轻轻一声,“……日后,多让着田歌些。他每次都是被你bī急了才会与你动手,他是个好孩子。”
小怪shòu愕了愕,却也深深鞠躬,“师父,弟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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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小儿无赖】50、圈套
“怎么了?”色空见小怪shòu闷闷不乐回来,停了手里的功课,抬头望小怪shòu.
小怪shòu盘腿坐下,手肘拄在膝盖上托着腮帮子皱眉,“难道我,真的错了?”
“到底怎么了?”色空不放心。他这次来是为了给李淑兰老太太诵经,却没想到正赶上这么档子事儿。
小怪shòu也没瞒着色空,“色空叔叔,我本来怀疑田师父,担心他会因为田歌而受到坏人的威胁,所以不得不对我gān爹动手。我这才想办法要将他的佩刀灌进水银,这样就算他可能趁着山田组内部挑战的机会而想跟gān爹动手,也动不成……”
色空点头,“你的法子虽然还是孩子气了些,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累”
小怪shòu难过地垂下头去,“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和gān爹,也要为了田歌。如果他的父亲跟我和gān爹成了仇人,那将来我跟田歌还怎么做朋友?”
“孩子,你能这样为朋友设身处地着想,这很好。”色空并不知田歌具体qíng形,不过倒也知道小怪shòu恨看重这个小朋友。平素说话,总是不自知地提起田歌的名字。
“可是我觉得,我好像错了……”小怪shòu愁肠百结檬。
“一切的诡异都归结在田歌身上。田歌先是被掳走,我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救田歌回来,结果田歌在我们动手之前就安全地回来了——就算这当中有那位神秘姐姐的帮忙,但是田歌还是回来得过于顺利了……”.
“孩子你担心,田歌的安全回来,这本身是一个圈套?”色空也眯起眼睛。虽然早知道小怪shòu这孩子迥异于普通孩子,但是色空还是被小怪shòu心思的缜密给惊到。
“就像gān爹所说,田歌不过是一枚棋子。那些人的目标是gān爹和我,根本与田歌无关;而他们既然放了田歌回来,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因为与田师父达成了什么协议……”
小怪shòu皱眉望色空,“这里是j国,gān爹身边的亲信不多。西村大大早已不理帮中事务,一旦我大姑父杜仲离开,那么我gān爹身边就只剩下田师父……”
色空的面色也是一白,“所以那些人捉拿田歌,根本不是为了田歌,他们也不是为了要伤害田歌,而只是借着田歌此事来威胁你田师父,要你田师父知道,如果他敢不听他们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将刀开在田歌身上……”
小怪shòu点头,“所以他们才会捉走了田歌,却又在我们已经开始设法动手去解救田歌的时候,将田歌给放了回来——当然,他们的手段也比较巧妙,让田歌自己和我们都以为,田歌是侥幸逃回,而并不是被他们放归……”
“可是就算田歌安全回来,你田师父非但不会松一口气;反倒会更加紧张。因为你田师父明白那些人的意思:他们既然能大方地放了田歌回来,那就是必然还有把握将田歌再捉走!”色空面上也渐渐严峻。
“色空叔叔您真聪明!”小怪shòu一击掌,“这次田歌的病倒就是另外一个信号——那些人显然是等急了,从田歌被放回来,到冬去chūn来,已经又过了半年,他们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才用这样一个方式来‘提醒’田师父!”
“他们想告诉田师父,就算我们将田歌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他们依旧有办法让田歌受到伤害!所以田师父几乎已经没的选择——如果田师父不听他们的话,那田歌就有生命危险!”
小怪shòu说着难过地握紧自己的手指,“所以田师父才这样急着安排田歌去欧洲。”.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尽管小怪shòu你非常舍不得田歌离开,可是你还是含笑目送田歌离开……”色空心疼地凝注那小小的孩子。他是得天独厚,他是有超脱一般孩子的冷静和睿智——可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就算他未来的人生注定了要有太多责任要他来扛,可是他毕竟才这样丁点儿大……
看着这样小的孩子被迫拥有了超乎年龄的智慧,色空并不觉得开心,只觉心疼。总觉,这是大人们的失职,才没能将危机完全挡开,所以才让小孩子跟着背负压力。
“孩子对不起……”色空难过地握住小怪shòu的手,“你gān爹一直忙着帮中事务,分身乏术;其实我应该早点过来帮你、照顾你……都是色空叔叔做的不好,才让你背负这样多的责任。”
自从当年明月出事,色空便禁足不肯再下山。梨本家大宅里毕竟还有多鹤在,如果他来,自然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色空知道自己再无能力给多鹤幸福,所以他要求自己远离多鹤,至少不可再给多鹤误会。
当听见鸿涛给他讲机场那一幕,说小怪shòu竟然大人一样忍着没有落泪,甚至坚qiáng地含笑目送田歌在医护人员的照料下远行而去,色空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失——他自己是可以不见多鹤而心灵安静了,可是他却也怠慢了自己的责任!
兰泉再无心思来j国,梨本家的未来注定在小怪shòu这里。无论是出于家族传承的责任,还是因为跟兰泉的手足qíng谊,色空都对小怪shòu有不可推卸的辅助责任,可是他却没能做好.
听着色空推心置腹的话,小怪shòu终究还是露出小孩子的qíng态,难过地吸了吸鼻子,“田歌就在我眼前昏倒,我没害怕;田歌必须要去欧洲,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回来,我也没害怕。可是当我想到,有一天田师父可能要为了田歌而不得不与gān爹为敌,我才真的害怕起来……”
“田师父和gān爹都是高手,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很有可能是你死我活。不论他们两个人中是谁受伤了,或者有生命危险,那么我跟田歌都无法避免地只能成为敌人,以后长大了再难继续做朋友。”
小怪shòu的小手里已经全是汗,足见他心里始终藏着的紧张,“所以我始终小心翼翼观察田师父,想尽办法想要避免田师父跟gān爹之间出事……可是我就算一万个小心,也没办法改变山田组里每年挑战赛的这个规矩,所以我就担心要坏事!”
“大姑父偏偏就这个节骨眼儿有事离开,我心里就知道麻烦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找茬儿将大姑父给调虎离山,这样我gān爹就真的孤立无援,那么就是田师父跟我gān爹撕破脸的机会到了!”“然后我就又听见田歌说——尽管她身在英国治疗,可是却有j国的医生送了药物过去……我就想到田歌的病倒根本不只是什么天生的过敏反应。我跟她也没少了在花树底下打架,那时候风里也有很多花粉,我怎么就从来没见他晕倒过啊!所以问题一定出在那些曾经掳走过他的人的身上……他们用药物控制了田歌的健康,所以bī得田师父只能听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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