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shòu狠狠握紧自己的拳头,“之前田师父说,我有可能害了gān爹,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我究竟怎么会害了gān爹;可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我是个能惹事的麻烦jīng,可是好多事我惹完了却没能力解决,每次都要gān爹去替我擦屁股。这次极有可能也是这样,我的小聪明非但没能帮到田师父和gān爹,反倒有可能把他们一起推进更为难的危险里头去!”
“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见过gān爹这样奇怪。色空叔叔您看见我gān爹身上那股黑色的云没有?我觉得好害怕……我常听大人说过什么‘杀机’,我可不可以认为,gān爹身上那股黑色的云就是gān爹的杀机?”
色空皱眉。这孩子果然敏锐,他此时已经不能否认。
“这么长的时间我跟gān爹在一起,还从来没见gān爹露过杀机;可是他这次离开竟然杀机外露,就能证明他这一去肯定危险——而我田师父此时可能更早已经遇见危险!”
小怪shòu用力忍着悲伤,“色空叔叔您看,尽管gān爹和田师父都是高手,可是我竟然将他们同时给推进了最危险的境地——可是我却只能坐在这儿等着,我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色空叹息,“傻孩子,你不必自责。人这一辈子谁都不可能一世安稳,你gān爹走的是黑道,你田师父又是尚武之人,他们既然这样选择了自己的人生轨迹,那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面对各种危险和挑战。甚至,是死亡的威胁。”
“而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了是不怕危险,也不怕死的。人总归都会一死,所以有人即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会慷慨以赴。更何况有时候自己去面对危险,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那么这份奔赴危险就更加变得无畏。”
“就像战争年代,那么多士兵明明知道自己上了战场,就有可能有去无回,毕竟子弹不长眼睛;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会那样前赴后继地冲锋陷阵?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祖国和亲人在他们的身后,如果他们不奋勇向前,那么他们的祖国和亲人就会受到伤害;他们流血,他们的亲人就不必流泪……所以就算明知死神就站在前方,他们也会含笑向前!”
“这就是男子汉的责任。”色空轻轻伸手放在小怪shòu头顶,“所以别自责。你gān爹所做的一切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选择。就算没有你之前的小聪明,这件事他总归要去做。”.
警视厅。理惠等几个负责娱乐圈扫黑行动的警员都透过监控摄像头,凝望那个凝立在门口的人。
“田毅怎么到警视厅来了?他什么意思?”理惠问手下。
“他说是来投案自首的。”
“投案自首?他投什么案,自什么首?”理惠长眉陡结。
“他说他是长尾景明案的主犯,说杀死长尾景明的凶手是他!”
理惠咬牙,“这样说,他竟然是来替蔺鸿涛顶罪的!哈,可笑!他竟然还敢跟蔺鸿涛沆瀣一气,难道他不怕他儿子xing命难保!”
警员常规为田毅做笔录。
“田先生,你说自己是长尾景明案的主犯。请问你为何这样说?当时现场我们已经掌握,应该是贵社团代理龙主蔺鸿涛先生手持战刀劈向死者后,死者才倒地而亡的。而当时田先生你的佩刀无法拔出,而且你站在距离长尾景明较远处。你根本做不到杀害死者。”
警员的询问语气里,竟然颇多倾向之意。田毅听了只是静静一笑:
“当时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亲眼见到,蔺先生刀劈长尾景明却并未伤害到他,只是刀尖寒气划破了死者眉心到鼻梁的一带皮肤,伤qíng根本就不严重,更谈不上致命。所以这个责任就算想要算在蔺先生头上,也是不成立的。”
那警官只能皱眉点头,否则早就当时就将蔺鸿涛拘捕了,何至于此时这样的为难。
“作为物证,其实那把刀才是最重要的线索。却不知警官们为什么当时竟然忘记了将那把刀带走……”田毅静静一笑,将怀中裹着huáng绸子的一把刀轻轻搁在桌面上,“田某将这把刀带来了。”
那警官一怔。当时现场混乱,等他们想要找那把刀的时候已经找不见。
田毅笑望那警官面上神色,一点都不意外。他微笑,脑海里却是在从练武大厅出门那一刹那里,正看见鸿涛握着宝刀向外去。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这把刀身上,彼此对视一眼,都没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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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小儿无赖】53、偷人
就是那一眼,田毅看懂了鸿涛的心.
他们两人都明白,这件案子的关键就在这把刀上。因为这一次杀人的不是“人”,而是“刀”。
回到梨本大宅,鸿涛自然不可带着刀进老夫人的房间,便留手下手中。田毅便借故将宝刀取走……
警官连忙联络外面的同事,将宝刀带走查验。
“田先生说关键在这把刀上,请你详细说清楚。”
田毅静静一笑,“相信警官们对山田组内部每年一度的挑战竞争早已耳熟能详,所以自然也该知道今年的竞争赛,焦点集中在了田某与长尾景明两人身上:田某是未来龙主靳剑琴的师父,那么按照帮规就也自然是山田组的总教头;而长尾家族历来把持着山田组内部各个堂口教头的位置,所以这个总教头之位的归属将决定我们两者未来的身份。”
“长尾家族急于证明自己,所以他们自然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田某的孩子前段时间被挟持,后来又重病,相信警官们也多少有所耳闻吧?田某岂能不知此事是谁做的——自然是长尾家族动的手脚!”
田毅冷笑起来,“我田毅尚武,最看不起宵小之辈的手脚,真的想扳倒我田毅,那就真刀真枪的来!竟然将手脚动到我孩子身上去,那我就绝不放过他们!”
田毅平静望警官质疑的目光,“田歌是我亡妻最后留给我的宝物,是我这一生最珍视的赐予。所以就算我拼了命,也要保护这个孩子!生为人父,如果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我田毅还哪里敢称自己是堂堂男子汉,还如何有脸做田歌的父亲!——所以我已经决定,要在决斗之中杀死长尾景明!累”
“我在梨本家大宅里教授小主子靳剑琴习武,他是不折不扣的小顽童。为了能够顺利实施计划,为了让长尾景明彻底放下警惕之心,所以我用了小小伎俩——我故意在小主子靳剑琴面前讲起古代的战争故事,说古代人有的使计谋向对手的刀剑鞘内灌注水银,让对方在两军战场上拔不出刀剑来……”
“小孩子好奇心重,我那小主子就更是折腾得无法无天,所以一切果然如我所料,小主子将我的佩刀偷走,灌注了水银进去!”
“我料到会有这样的事qíng,所以我事先将练武大厅供奉的一把前代龙主的佩刀暗自涂了毒在刀身上。我的佩刀在现场无法拔出,长尾景明定会因此而放松对我的警惕;这样我就可以顺势请求蔺先生将供奉的那把战刀借我一用,如此一来我就可趁虚而入杀死长尾景明!”
“刀身上涂了毒,不必有什么大伤,只要破皮流血即可,那毒物就会沿着血流而入……”
田毅轻轻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后来反倒是蔺先生亲自动了手……长尾景明虽然不是被我刀劈,可是他却着实死于毒物,那么我就依旧还是主犯。特来自首。”
田毅静静讲完,询问室的房门也被敲响。警官的同事走进来附耳讲述。那刀刚刚被验过,果然验出了毒檬。
主持笔录的警官面上变色,急忙结束询问,签字将田毅暂时收押.
英国。英国的临海小镇很是多雨,本来晴空万里,田歌正望着窗外那一丛叫不出名字来的红花出神。
这里很美,古老的尖顶石头房子排成的路边,时常看见自由开放的绚丽花朵。也没有顽皮的小孩子来摘,甚至花瓣上都没落下尘埃,就那样自由地开放着,仿佛人类从来都不会去打扰它们宁静的小小世界。
那份生长的自由,与颜色的热烈,都温暖了田歌的眼睛和心。在这样孤单的异国时光,变得生动和鲜活。
却没想到天空一场急雨落下,乌云将天空整个埋黑,房间里一下子就如同夜晚一样暗了下来。门外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医务人员,虽然穿着白衣,却也显得有如幽灵般诡异。
一个炸雷劈下来,田歌听见外头有人在喊,“电线被劈断了,暂时无法开灯,大家请安静!”
就在此时,一个护士戴着大口罩走进来,二话不说拉住了田歌的手!
田歌一惊,本.能伸手成刀劈向那护士的手腕去。那护士却手腕灵活一转,依旧扯着田歌的手臂,却躲过了田歌的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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