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泉开心笑开。小女儿说得没错,儿子的眼角余光确实是飘过来过;而且与其观察儿子眼角余光,不如观察儿子的肢体语言。此时的靳剑琴虽然向前走着,头都没回,但是他的脊背明显向后仰,而且身姿呈现一个向右后方倾斜的角度,这就证明他身子是向前走呢,可是注意力放在后头。
兰泉知道儿子早晚得发现自己,不过只要小女儿玩得开心就够啦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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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位苏格兰美女穿着苏格兰经典的格子衬衫从兰泉面前经过,向兰泉大胆地送出一枚飞吻……兰泉笑笑,算是礼貌。
“老、爸……”猗猗堪比冰棍儿的唤声立马冷飕飕传来,“小心我回去告诉妈妈!”
兰泉赶紧撇清,“猗猗,爸爸刚才那不是花心了。在欧洲,人家美女送出飞吻,多数只是一种表达赞赏的礼节,没有咱们中国想象的那么严重。”
“真、的?”猗猗小丫头依旧冷飕飕地、不紧不慢地问。
“猗猗乖,老爸在苏格兰给你买一最正宗的苏格兰牧羊犬回去玩好不好?”
就是这么一个分神的工夫,兰泉和猗猗转头再去看靳剑琴,已经失去了踪影!
“啊!哥哥呢?”猗猗急得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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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外,天空碧蓝清透,天空下是绿得宛如老坑翡翠一般的田园。
靳剑琴点了几张钞票给一位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苏格兰女郎,笑眯眯说声,“谢啦。”女郎含笑转身,还没完了送一枚飞吻给靳剑琴。
庄森站在一边就笑,“你老爸要是知道了,非得掐你。你这不是利用你妹妹来挑拨你老爸跟你老妈的关系么?”
“我一点都不担心。”靳剑琴耸肩,“我老爸要是敢分一点点心,我老妈下一秒绝对展开自己崭新的恋qíng。我gān爹等了这么多年了,我老爸那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庄森也只能摇头羡慕地笑。这一家子都是顶尖儿的人物,他这样的外人只有旁观着羡慕的份儿。
“逃脱了你老爸和你妹妹,咱们下一步上哪儿?”
靳剑琴想了想,“从东京飞爱丁堡的班机,我们坐的是最早的一班。晚上还有一班飞机到,是不是?”
庄森想了想。多亏跟靳剑琴相识十年,早已习惯了这家伙媲美怪shòu的思维方式,才不至于被他突然的问题给问到。“是的。直达班级就这两班;不过还有三个中途中转的航班抵达。”
靳剑琴呲牙一乐,“那咱们先不走,将机场当作咱们苏格兰之游的第一站吧。”
靳剑琴说着转头又从另一个入口回了大厅了,找一个视野良好,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座位坐下,靳剑琴还问庄森,“看过汤姆汉克斯的片子《幸福终点站》没?讲的就是个只能在机场停留,永远走不出机场的人的故事。”
庄森只能乐。他知道小怪shòu这是给他做心理建设呢。虽然守在机场大厅里真的很枯燥,可是跟汤姆汉克斯那片子里的角色的经历对照起来,他们当然还是幸福的。
“你就想看完今天的另外那几趟班机呗,没问题,我绝无抱怨。不过看完了咱们可得走。”
靳剑琴翘大拇指,“好兄弟。”
庄森笑眯眯望着靳剑琴,视野里恰好走过兰泉和猗猗父女俩。庄森的笑容僵在脸上,赶紧捅小怪shòu。
靳剑琴耸肩一乐,“他们一定急着追我去了,没想到我一转身又回大厅来了。我回来一方面是为了观察后来航班的乘客,其实更主要的还是为了躲他们。我可不想让他们俩跟着我捣乱。”
庄森只能将靳剑琴刚刚给他的大拇指,又送回给小怪shòu,“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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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8、huáng雀在后
午夜时分,靳剑琴一一看完了同样从东京方向来的旅客,这才揉了揉麻木了的眼睛,“走吧。”.
“这回可以给我解密,你之前是为了什么吧?”庄森自认脑力不输给靳剑琴,但是若问心思的弯弯绕,西方的基因仿佛总是敌不过东方的基因。
“我怀疑那小子也跟我们一条线路。他得先在东京偷了那四块cha屏之后,然后再转头奔着苏格兰来找另外的那两块,好将一套cha屏凑齐。”
“你担心他跟在咱们身后?”庄森也眯起眼睛来。
靳剑琴耸了耸肩,“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其实就跟我们一班飞机,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处。览”
靳剑琴说着就懊恼,其实他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他也很自信。可是这次出了岔子,老爸跟猗猗跟俩小偷似的跟在他身后,还坐一班飞机来的,所以他就有点分心,这样直觉就也打了点折扣。
他有个预感,极有可能那个人也知道老爸和猗猗也跟着来,所以他就故意选择同一班飞机,这样可以淡化他自己的存在感,让老爸和猗猗帮他打了掩护……
老爸和猗猗这么耽误事儿,所以靳剑琴怎么能不想尽了办法甩掉他们俩!
“可是你发现了什么吗?”
靳剑琴深深叹口气,“没有。都怪我老爸跟猗猗,我光顾着防范他们俩了,那个人就得了空子偷偷逃了呗!”
痉.
东京国立博物馆,工作日的上午,博物馆里没什么人,偌大的殿堂里静悄悄的。
可是有两口子却是笑眯眯地站在一扇空了的玻璃展柜前头,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好看的古董,一个劲儿看个没完。
其实这地儿是被人家工作人员用红绒绳给拦住的,为了保护现场。这个展柜就是曾经盛放那四块失窃填漆牙雕cha屏的地儿。
“主子,您说这事儿是那孩子gān的吗?手法跟主子你有所区别呀。”那男子本是周身的华贵,可是却在身边的女子面前弓着身子回话。态度那叫一个恭谨,绝对像太监哄着主子似的。
“嗯~~”旁边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回应着。那女子的头发极好,又黑又浓密,编成一条油滑粗黑的大辫子垂下来。辫角上更是特别地拴了块金丝玉角坠着,极显古意风雅,“那孩子聪敏,跟着我打下手,却也融入不少自己的心得,所以她也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主子,您老说,咱们真的就不把这事儿告诉小剑啊?那孩子可眼睛都蓝了,那天在网上看他那股子殷切啊,我都忍不住了……”绿衫的男子陪着小心,缓缓地试探。
“就不告诉他!”那女子笑起来,可是眼睛里却是一把子狡黠,“谁让他打小儿就欺负我,抢了我的东西;后来还左一次右一次地给你为虎作伥,到了把我给找着了,更是害我不得不嫁给你……”
这对“主仆”正是靳jú墨两口子。jú墨就稀罕把自己老婆当格格这么供着,谁让人家本来就是金贵的格格呢?
听老婆提起当年的旧事,jú墨就乐。可不是嘛,当年启樱奔着传国玉玺的玉角来的,结果那时候刚出生不久的小怪shòu一把就把玉角给抢走了,让启樱多日的计划尽数落空。
至于后来……小怪shòu还帮着jú墨一次次找着启樱,让启樱不能不投降、下嫁。
小格格当然也不是好惹的,手里攥着一张王牌,就准备等小怪shòu长大了再报复他呢——她带着田歌满世界的辗转,任凭小怪shòu天生狗鼻子,可是竟然也没能找着!
“老婆,你真狠。”jú墨嬉皮笑脸地说,“小怪shòu知道了一定跟你拼命……”
启樱挑眉一乐,“他敢!他还得谢谢我呢,这次要是没有我给他们这次机会,你觉着小怪shòu能这么顺利就跟田歌卯上么?”
jú墨眼珠一转,便也笑起来,“老婆大人高,真是高!”
“我就想着,那孩子今年也16了,正是当年你那么大。”启樱想起初见jú墨那一幕,眸子里不觉有柔qíng满溢,“可是当年我们俩一再地错过,可惜了那段青葱年少的时光。我就想着就别再让这样的遗憾在那孩子身上重演,我愿意将他该享有的美好,在他16岁这一年还了给他。”
启樱说着一甩大辫子梢儿上的金丝玉角,“他既然将这玉角都还了给我,我自然要‘玉成’他的一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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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二楼大厅,一个西装少年抱着手臂,倚在栏杆边儿上,静静望着楼下的靳剑琴和庄森。他的唇角,露出一朵浅浅笑意。
他守在下头十几个小时了,他就也呆在二楼没动。
西装少年正是田歌。虽然是女儿身,却多年来为了行动方便而始终穿着男装。行走在欧美世界里,欧美人本就觉得东方男孩儿细小又柔软,所以她女扮男装起来倒是比在东方国家更不会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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