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剑琴猛地抬头,脸上已是再也绷不住,无法自制地开遍了笑容,“怕我悲愤啊?”
田歌抱着手臂,chūn葱儿似的手指撑着下巴颏儿,“其实我怕的不是你悲愤,我是怕你——”
田歌一双妙目狡黠而转,像是月夜之下灵慧的小妖jīng,“我是怕你悲愤之下——在这公路上——luǒ、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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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剑琴本来真的悲愤着呢,可是却让田歌一句话活活给气乐了,“我,我就算再悲愤,我也不至于luǒ奔啊!”
田歌上一眼下一眼瞄着靳剑琴,“身材这么好,xing子又是这么烧包,所以我怎么能放心相信你真的不会luǒ奔呢?”
“嘁……”靳剑琴真是服了,被她一句话先是捧到天上,马上又一脚给踹到地狱里。他gān脆走上来,伸出长臂搭在田歌肩上,“本来我是不打算luǒ奔的,可是看在你这双渴望的眼睛上,我决定——单单为你luǒ奔!”
靳剑琴说着真的就当着田歌的面拉开了夹克的拉链,眸光邪恶,看那意思真的就要在田歌面前脱光!
“啊,你!”田歌跳起来,“你真的要脱?”
靳剑琴耸肩,“我记得有回看苏格兰格拉斯哥流làng者队的比赛,就有个哥们儿跳进场内,当着全场数万人的面luǒ奔啊!”
田歌也笑。这事儿在欧洲的球场上是比较常见。
“……可惜了那哥们儿的一身肥ròu,还没跑超过三分钟呢,就被警察给当场扑倒……”靳剑琴愉快地笑起来。方才那股子不开心奇异地全都散了,他都知道自己有点cheap,怎么就那么轻易因田歌而悲,又因她而喜了呢?
“是啊,这样的luǒ奔,傣家是罚款和拘留。就为了那么不到三分钟的表演,要失去金钱和时间,好像是有点得不偿失啊。”田歌颊边涌起淡淡的红晕。
跟他说话,她真的爱听。
“我却觉得,值得。”靳剑琴轻轻摇头,歪着头去望田歌,“用那么一点钱,和那么几天的时间,却能换得自己在全世界眼前表演几分钟,让全世界的眼球都落在自己身上……”靳剑琴缓缓笑开,“如果是利用那样的机会去跟暗恋的人表达爱意,或者给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上一份惊喜的礼物,那就是非常非常值得了!”
“嗤……”田歌笑容扩大,“亏你想得出!”
靳剑琴的眸光静下来,暗如黑璃,他伸出手来忽然拉住田歌的手,“如果是我那样做,你会不会答应?”
【上梁不正下梁歪】55、男人也得rǔ腺炎
“嗯?”田歌惊讶仰头望靳剑琴。其实靳剑琴的话,从字面上产生了歧义:既可以听做是他问她答应他去luǒ奔么;又可以听做是:他问她会不会答应他以这样方式的求爱…….
田歌心内轰然一声,却只避重就轻,“你,你要去luǒ奔,那是你的事,gān嘛问我?”
靳剑琴却没失望,笑得依旧那么欠揍,“也是呢,我既然认定了是喜欢你,那咱们肯定就没有孩子了;所以我luǒ奔的目的就只能是一个……”
他垂首定定凝望着她,黑色的眼瞳几乎燃烧起炫黑的火焰来,“你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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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火焰腾地在田歌面上炸开,田歌局促地想要躲,却已经被他捉住了肩膀、握住了手。
只能抬头看他,只能看见街灯光芒里他的黑瞳燃烧如火。
田歌咬住唇,“你,你还没luǒ奔呢;怎么可以现在就问?”
“你欺负人……”靳剑琴笑得眉眼舒展,红唇微挑,显然已经开心到了骨头fèng儿里,“人家刚才要luǒ嘛,你非拦着不让;完后还不回答,说人家没luǒ呢……你这简直是两头堵!魁”
田歌笑得捂住唇儿,却终于勇敢地抬眸去望他的眼睛,“靳剑琴,你在我心里一向是个自信到不要脸的人啊,怎么现在忽然变得不自信又胆小?”
“啊!你又借机骂我!”靳剑琴当街就扭起来,像是耍赖的顽童。
田歌笑得站不稳,真是又气又忍俊不已,“你个傻瓜,我田歌是任人欺负的人么?如果对你没有相同的心意,我怎么会被你,被你……”
——怎么会被你吻啊,你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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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是说出来了——不管自己现在在他眼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可是她的心意却是唯一的瀑。六蠂燁璂汧瘕
他喜欢她,甚至为了她可以去当新入门的GAY;那么她又有什么不敢说出来?
而且他明天就将离开,她怎么舍得让他连一句承诺都没得到,就这样空着手离开?
仰起头,看他那独一无二的容颜,“靳剑琴,你明天好好地回去。你的心我都知道,我的心也一如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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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田歌这样明白的应诺,靳剑琴仿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向来自信从容的小子,这一刻竟然心虚到想要再求证一遍才敢相信……
“田歌,你是说,是说……?”
田歌笑起来,轻轻回握住他的手,“靳剑琴,我也是喜欢你的。”
“哦——耶!”靳剑琴狂喜得猛然转身,拔腿向着大马路就跑。
“喂,你gān嘛去?”田歌在后头且笑且追。
“我,我想我真的得用luǒ奔才能表达出我现在的心qíng!”靳剑琴颀长的身形,在夜色空中划出翩然的影,宛如惊鸿飞掠、蛟龙游行。
“哈哈,拜托你,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进警局去喝咖啡……”田歌笑得直不起腰来。大半夜若真的在公路上luǒ奔,警察叔叔一定会把这孩子拉进警局里好好端详端详滴~~
靳剑琴也含笑驻足,转头迎着田歌走上来,伸手挽住了田歌的手。
十指紧扣。
“那说好了,我走了之后,你不许再喜欢别的男人和女人,你得只想着我!”刚得了承诺的沙文男,立时就扮bào君范儿,呲牙咧嘴地威胁恐吓。
“那你呢?”田歌仰起臻首,含笑凝望那臭屁孩子的俊颜。
“我嘛……”靳剑琴一呲牙,“当然还是受众美追逐……”
“你!”田歌瞪眼。
“……不过我自然是不会瞅一眼滴!”靳剑琴慵懒给出答案,笑着看田歌一脸的懊恼。
“你不瞅一眼,你怎么知道身后有众美追逐?”田歌岂是白给的?
“这个,这个么……”靳剑琴搜肠刮肚,索xing弯腰打横抱起田歌来,“不然咱们俩索xing生米做成了熟饭,我临走之前给你个安心?”
田歌手脚刨天,“啊,你个小流.氓,你放我下来!”
“行啊,不过你得亲我一个!”靳剑琴哪儿肯放过这个机会!
“不!”田歌红了脸。
“不亲就不放!”靳剑琴自是耍赖第一流。
“田歌乖,亲一个。明天就要走了……”耍赖之后自然紧接着要玩儿哀兵政策的。
田歌心底也是难过,抬了眼帘去望他——他闹腾了这几日之后,留给她身边的又将是无边无际的寂寞。
田歌在他怀里立起身子来,红了脸却坚定伸出手臂缠住了他的颈子。居高向下,她的眸光里仿佛映满点点繁星……
靳剑琴心一颤。她净瞳如海,那繁星点点自然是泪光。
“田歌?”靳剑琴轻轻呼唤。
田歌却不再答,只抱紧他的颈子落下唇来……
小小的唇儿软嫩却染了泪的清凉,宛如晨光里凝着露珠的樱桃,小小盈盈、惹尽爱怜……
靳剑琴心下巨震,含紧她的甜软,却也同时吮着她的咸涩——那是泪的味道,他省得。
她纵然不说,可是她也是舍不得他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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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田歌笑意盈盈跟兰泉道别,“伯伯,是田歌礼数不周,伯伯远来,田歌竟然始终没能给伯伯洗尘。中间还闹过那么多误会和笑话。”
兰泉倒是大笑,伸手拍了拍田歌的肩头,“田歌,伯伯更喜欢你这样。那些劳什子的礼数,不管它!伯伯真心喜欢看见你那鬼jīng灵的一面,这才是伯伯最开心的。”
田歌脸一红。早就知道这位前家主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此时更得确认。
猗猗站在一旁,用研判的目光盯着田歌。
田歌有点觉得脊梁沟冷飕飕。试想,如果你被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儿那么盯着,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田歌你来。”猗猗倒是托大,直呼田歌的名,将她拉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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