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在班级的座位这事儿,他就不喜欢身边有人坐着,为此不惜自己要求坐到最后一桌去。反正他个子也高,聪明到也不必上课非得百分百集中,所以高桥老师就容忍了他。
可是今天qíng不得已,高桥老师还真真犯难呢,没想到反倒是靳剑琴主动攥住了人家转学生的手,拉着人家不让走了!
教室那头的蒋豆豆就更是已经按捺不住,伸手召唤,“田歌,田歌!”
呼,转学生小帅哥正是田歌。
高桥老师审时度势,“田同学,你暂时坐在靳剑琴身边,委屈一下。我这就向后勤处申请,让他们尽快加一张课桌过来。”
“是。”田歌乖巧行礼。
靳剑琴向高桥老师呲牙瞪眼。
高桥老师老神在在地盯了靳剑琴一眼,难得地笑了下。尽管那笑是皮笑ròu不笑,比哭还难看呢,不过人家果然是笑了一下,“靳桑不喜欢与人同桌,这个我了解。暂时让田同学坐在你身边,就那么一下下,然后我就把田同学安排得距离你远远的。”
高桥老师说罢还用木质的教鞭煞有介事地从靳剑琴所在的靠窗的最后一桌,沿着教室的对角线凌空画了条对角线到靠墙第一桌挨着门的位置,“教室里距离靳桑最远的位置就是这边。唔,我知道了。”
“高桥老师!”可怜的靳剑琴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拳头砰地一声砸在桌面上,腾地站起身来。
高桥老师反倒抢先挤兑靳剑琴,“靳桑,我已经决定了腰将田同学安排到距离你最远的位置上,怎么,难道你还不满意么?”
田歌都忍不住笑开,拳头堵着嘴,努力控制着不笑出声儿来诂。
靳剑琴自打上学以来,从没今天这么láng狈过。他是不吊高桥老师啦,不过呢——转头看田歌那张因为憋着笑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儿,他心里的愤怒小宇宙是怎么都凝聚不起来了。
靳剑琴也只能转头去,轻轻笑了下,然后笑着望高桥老师,“老师,不必了。我十二万分地欢迎田歌同学坐在我的身边。”
全班同学全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高桥老师也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借以仔细看清靳剑琴面上那笑容是真的笑呢,还是怒极反笑的笑。
面对全班同学那副表qíng,靳剑琴“扑哧儿”又是笑开,这次笑容真诚扩大,透露出愉快的真实,“高桥老师,拜托你,就让我们珍贵可爱的转校生同学坐在我的身边吧。拜托,拜托啦!”
靳剑琴说着,竟然还卖萌地双手jiāo握,眼睛渴望地眨呀眨……
高桥老师霍地低下头,转身走回讲台。
绝对是被靳剑琴吓着了……
田歌努力憋着乐,转头向高桥老师的背影鞠躬,“谢谢高桥老师。”
继而转头回来对着靳剑琴,也是郑重地一鞠躬,“多谢你,靳剑琴同学。”
那个平常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变色的靳少爷,竟然在这一刻,腾地造了个大红脸。高高的个子,竟然局促地伸手扯着头发,弓着腰,跟人家转校生柔声低语地说,“不,不用谢……”
登时就有日本女生捧着心口,“天,靳桑是天生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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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歌在欧洲呆久了,冷不丁回来日本的课堂,很是有些不适应。老师的授课,有些词汇她听不懂。田歌却又是个坚韧的xing子,越是听不懂的她越要使劲听懂。
上头的羽田老师又说了个什么词儿,田歌专注听课,qíng急之下将笔杆咬进嘴里,腾出双数来赶紧去翻词典。
可是羽田老师是美国的海归,所以他的词儿是被日化了的美国俚语,所以词典中也是欠奉。田歌浑然不觉地咬着笔杆,腮帮鼓起,两眼充满了斗智地亮晶晶,双眉紧拧,一副不找到词义绝不罢休的模样儿!
靳剑琴将手肘拄着桌面,将腮帮子稳妥地搁在掌心儿上,也同样地专心致志——不过他不是专心致志听老师讲课,他是在专心致志欣赏田歌的种种qíng态。
啧,这个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多迥然不同的侧面啊?刚刚还跟书虫似的,这会儿却可爱得像个小娃娃……
靳剑琴此人真是她天生的魔星。他的磁场那么大,田歌又岂能感知不到他霸道的眼神?
真是的,同桌就这点不好,她时时刻刻被他jīng神sao扰着。虽然他也不吵不闹她,可是就是让她没办法集中jīng神来听课。
再说,他总这么盯着她,人家上头的老师看见了可怎么好啊!
趁着老师转身去写板书的当儿,田歌咬着笔杆,腮帮圆溜溜地转过来,给了靳剑琴一拳。
靳剑琴立马给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用嘴型问,“WHY?”
田歌双手抱着大词典,嘴里叼着的笔没法接。憋得满脸通红。靳剑琴笑起来,伸手将笔杆从田歌唇里抽出来。田歌这才疾言厉色用嘴型对他说,“好好听课。”
“遵命。”靳剑琴笑着无声回答,然后极其自然地,将那根笔塞进了自己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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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绯闻记】1、小孩儿想吃棒棒糖
田歌盯着那根被靳剑琴极其自然含进唇里的笔,猝不及防被口水呛住,咳嗽得地动山摇!.
羽田老师和全班同学都惊了,集体转头回来盯着他们那桌。六並珷沓哢焇
说也奇怪哎,以前田歌同学没有转学过来的时候,靳剑琴同学自己在那张角落里的座位上坐着,通常会安静得一个声音都没有;怎么自从田歌同学转学过来之后呢,他们那边经常会出现一些诡异的qíng形,让大家的注意力仿佛都被吊悬在那边,三不五时地就转头去看他们呢?
教室最角落里的的座位,怎么会突然一跃成为了教室的焦点中心?
羽田老师走过来关切地问,“田同学,有什么不舒服么?”
田歌捂着嘴,窘迫地赶紧摆手,示意没事。
靳剑琴当然明白田歌是为什么了,不过他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还极为同学爱地伸手帮田歌拍着后背。
嘴里的笔当然继续叼着,还得被舌尖拨弄来去,从左边唇角转到右边唇角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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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上厕所,钱穆跟靳剑琴并排着放水。
水声哗哗,钱穆的眼角还qíng不自禁歪过去偷着瞅靳剑琴的尺寸。啧啧,靳剑琴果然是个子高大,外加行事阳刚,果然,果然啊……
靳剑琴嘴里叼着笔杆,冲钱穆翻了个白眼儿。
钱穆是中日混血儿,所以靳剑琴经常敲打钱穆,说他长得小的原因是“品种不纯了”。说个子这么矮,难道长出个超出比例的兄弟来啊?那不是自豪,那是畸形。
洗过手走出来,钱穆终于忍不住了问,“剑琴,你想吃棒棒糖啊?”
靳剑琴立马变色,伸手照着钱穆的头顶就是一记。
青chūn期时代的男生们总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焦躁感,所以很多词汇被他们给安上了“颜色”。比如说“棒棒糖”,这就有那啥的意思了。
钱穆捂着脑袋委屈,“你不想吃棒棒糖,你gān嘛嘴里叼着根笔啊?在教室里含着也就含着了,结果你出门来还含着。”
“你没看刚刚在男厕所里,你含来含去的,多少人盯着你那张嘴,有的当场连尿都忘了,就那么痴痴凝望着你……”
“我——噗!”靳剑琴吐出笔来,站在走廊上瞪着钱穆,“难道你们,你们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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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还以为靳剑琴要揍他呢,正抱着脑袋要求饶,绝没想到靳剑琴竟然是眼前这么个反应。
“看,看出什么来了?”钱穆迷糊了。
靳剑琴的脸却红起来,一双长眸波光潋滟。甚至还一跺脚,一扭头就走了,留下钱穆自己个儿在走廊上发呆。
钱穆瞄着靳剑琴的背影就迷糊了,敲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我看出什么来了?怎么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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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剑琴一边走一边笑,心里开始有点别扭,不过随即就一片开朗——原来那帮男生都看出来了他是个GAY,对吧?
只有GAY才会喜欢棒棒糖……偶也,看来他自己真的是天生的GAY,无意识的行为都这么具有GAY的典型xing。哇塞,好棒耶!
注定了自己是GAY,注定自己要正大光明地喜欢田歌。就算这种xing取向可能是偏狭了些,可是一旦想开了,便觉得心中天地宽。
只想好好爱她,只想正大光明爱她。为此,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又怎样!
靳剑琴走回教室门口,看见田歌还在忙碌地查词典,就笑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笑容,爬了他满脸。
不过他也猛地想起一个问题来:田歌这一整天,怎么都没上过一次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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