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无意伤害他。从小到大,他就无条件地对她好。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习惯了,每次伤心难过,身后总有个他在等待。她没想到,原来他也会在意,也会受伤。“费斯……我早就叫你去找别的女人,别等我。”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可以,我早就放弃了!”他大声撕喊,随后仰起头,只为了别让眼泪流下来。
“我……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不是想要你的道歉。”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我是个不完整的女人,除了Andre,我已经不能再为任何人生孩子了。费斯,你这么优秀,应该配个更好的。”
“这只是借口!”他大吼!
“费斯,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辜负你,但……”
“别说!我不要听!”就让他继续骗自己吧!与其被拒绝,他宁愿继续漫长的等待!
费斯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
霍晶铃觉得自己真的很坏,她是利用了他的爱,她是坏人!
“呜……”她扶着窗边,心如刀割。时间一天天迫近,她应该找律师来,商议离婚的事宜,可是当那刻真正来到,她退缩了。
她真舍得让他走出自己的生命吗?不舍得。她就这样拖着两个男人,误了他们的幸福。她彻底的坏透了!
不行,她不能再耽误他们了。迅速抹掉眼泪,她快步走进书房,给律师拔了电话。
一小时后,律师应邀来到酒庄。
“霍小姐,这是霍老先生临终前给你的信。”
“信?”对于父亲的怨,随着时间过去早就淡化。故当面前摆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时,她既惊又喜。
律师托托金丝眼镜,态度认真:“对的。霍先生去世前一天,曾跟我详谈,这信是他亲手执笔写的。他说,假如五年后,你仍然坚持要跟何先生离婚,就把这封信给你。他说或许你看完后,会有些想法。”
会有些想法?父亲在五年前就能预测到会有今天吗?
律师早就离开,她瞪着信封,迟疑了好久,才缓缓把信打开。
“小铃:
今天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你和阮东的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爸爸在这先要对你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为了保住酒庄,硬要你跟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结婚。
请相信爸爸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没有我在身边,你的路将会走得很艰难。
阮东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通过三年的观察,我非常清楚他的能力,还有他的为人。虽然他有点严肃,不懂得说些好听的话,但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有他代替我看护你,我非常放心。
小铃,你们俩都是个骄傲的人,阮东虽然家里穷,但他心高气傲,入赘是委屈了他;而你,也因为自小被宠惯,脾气太娇蛮。脾气这么倔的人在一起,肯定会有许多问题。但我依然坚信,我的女儿是可爱和善良的,我相信阮东一定能找到你的优点,最终心甘qíng愿留下。
五年时间,我认为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你可能已经生下继承人,可能已经顺利接管了酒庄的工作,可能改掉了你的坏脾气,也可能——你跟阮东相爱了,一起开心地生活下去?
真那样的话,我就会让律师把这封信烧掉,同进,我在天国会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但是,如果当你看到我写的这番内容,那就说明一切还是维持原状。
那么,爸爸错了。
爸爸太自以为是,以为可以为你找到幸福,却仍然不小心伤害了你。
请原谅我,也原谅阮东,他只是个被我以金钱权利威胁着就犯的可怜人而已。
爸爸绝笔”
信到此为止,霍晶铃看完后,已泪流满脸。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把她紧紧地拥在怀内。他附□,贴着她的耳边轻语:“请相信,我是真的找到你的优点,最终心甘qíng愿留下。”
51
连续几天,霍晶铃都是浑浑噩噩地过。
离,还是不离?
这个艰难的决定,扰得她睡不安宁,早上醒来,头更是隐隐作疼。
最摇摆不定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没来烦她。像是协商好似的,费斯出走,而他——也识相地没现身,留给她足够的思考空间。
只是越想,思绪便越混乱。
微微叹了口气,今天周日,昨天答应Andre带他去逛市集,她已经起晚了。起身打开衣橱,随便找了条裙子换上。
镜子里映出的人骨瘦如柴,脸色苍白,跟三年前明艳动人的她有着天渊之别。
“你是不是太固执了?”套雪姨一句话: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个鬼似的,这是何苦?
但真的可以不计较吗?
脸上,再次浮现出茫然。
上了淡妆,脸色红润了一点。客厅里没人,小厨房里也是静悄悄的,小家伙估计是等不及,让雪姨带他散步去了吧?她随便拿了两片面包,连果酱也没涂,直送往嘴里咬。
和着水吞下半片,外面传来巨大的门板冲击声,接着慌乱的脚声响起。“小铃!小铃!”
是雪姨,什么事这样慌张了?
她拿着水杯走出厨房,只见雪姨像无头苍蝇般在走廊里乱冲,嘴上不停地嚷着她的名字。
“什么事?”
“阮东!阮东!”雪姨扑到闻声出来的何阮东身上,颤着声叫:“Andre……Andre……被人抓走了!”
“呯”!手中的玻璃杯迎声落地,霍晶铃不其然地退后了两步。
有见及此,何阮东疾步走过去,把差点跌在地上的她稳住,扭头厉声问:“雪姨,你说清楚!”
“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推着小车带Andre到外面散步,突然……突然有一辆车开过来,接着它刹住,有人……从车上下来,就把Andre绑走了。我……呜!”
霍晶铃撑着头,以为是自己耳鸣,理解错意思。然而雪姨的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能表达清楚。
Andre……被绑架了!胸腔一窒,眼前发黑,她差点就透不过气来。
“Andre……”霍晶铃虚弱地叫着儿子的名字,发软的身体突然被人拦腰抱起,眨眼间她已躺在沙发上。
“雪姨,拿药油来!”何阮东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回头对愣在门口的雪姨心急地大吼。
雪姨这才如梦乍醒,呜咽着冲进厨房。
“Andre……我的Andre。”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断地抖动,眼泪顺着眼角滑到没半分血色的脸上。这时雪姨急匆匆跑进来,何阮东一手抢过药油马上往她的额角抹。
似是被药油的那股味儿呛着,她蓦地眼开蓝眸,揪着何阮东的臂膀,挣扎着要起来。“我要救Andre!我要救Andre!”
“晶铃!冷静!冷静!”他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我不要!我的Andre被坏人抓走了!我冷静什么?”她急得挥动着双手,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脸,留下了几道血痕。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找他?你知道谁抓他了吗?”何阮东用力扣住她的两臂大吼,样子严厉得可怕。霍晶铃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眨眨眼,泪水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何阮东把她的头紧紧地压在胸前,哑着声,给她同时也给自己安慰:“别怕,Andre一定会没事的。”
她死死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声音破碎:“呜……他一定很害怕,很害怕……”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相信我!”他许下承诺,然后抬起头,冷着脸问雪姨:“把刚才的qíng况详详细细地说一遍。”
“车内有三个人,我根本还没清楚,他们便把Andre掳上车。”老人家闭上眼,想起那qíng景仍是浑身打冷颤:“车门关上时,我还听到Andre在哭,他肯定吓坏了,呜……”
任由再坚qiáng,遇到这种事,雪姨也难以冷静下来。屋内两个女人在哭,何阮东盯着窗外白花花的阳光,脑内飞速运转。
维拉酒庄有什么仇家?查理?他的老板一直想买维拉酒庄,会是他吗?抓走Andre威胁他们就犯?可是他们来纠缠了几年,要绑架Andre也不等现在。
“雪姨!你有看到他们什么模样吗?”何阮东突然问。
“呃?他们……他们都蒙着脸。”雪姨本已经六神无主,被这么一问,反倒努力地回忆刚才的qíng况:“有人开口警告我别报警,不然就撕票……”
听到这句话,霍晶铃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揪着何阮东的手更是节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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