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岩眉头一皱,浮上那张英俊的脸上的笑也不由得消失无踪,他黑眸一敛,竟顿时严肃起来:“冷?”
这只平时张牙舞爪惯了的女人,此刻在颤抖这,他已经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大衣之下,让她紧紧贴着他了,但她的身子还是那么的冷,那张脸也冰凉得很。
好半会,扶苏才缓过神来,眼帘一垂,竟出奇的乖巧,倒不是转xing了,只是疲惫得很,没有力气张牙舞爪。
扶苏摇了摇头:“怕。”
不是冷,是怕啊,此时的狐狸懒得耍心思,有什么说什么,不是冷,就是怕,这要是换作平时,绝对不是她狐狸的作风,如此丢面子,折她狐狸威风的字眼,她不常说。
“怕什么。”沐岩微微抬眉,说得虽然是训斥的话,但语气里却泄露出他如这轻盈的雪花一般轻松的心qíng:“没出息。”
狐狸这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被沐老大教训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至少此刻她听到这些话,觉得心qíng出奇的好,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被这么训斥一句“没出息”的,那语气又无奈又霸道。
扶苏还是有些后怕地抱着沐岩的双臂又紧了紧,语气里是毫不掩藏的埋怨,此刻她哪里像一只狐狸,就是一只可爱得要命的野猫。
“老大,我吓坏了,长那么大,我都忘了害怕是什么感觉,我狐狸除了怕死还怕过什么啊!这感觉太令人讨厌了,gān!无法掌握,无能为力,连结果是输是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还得害怕万一结果不好该怎么办的感觉,实在令我恶心,真他妈憋屈,我狐狸什么时候这样过了!还不都是为了老大你,万一你没站在这里,我没看到老大那怎么办!这该死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真他妈混账!老大你竟然让我这样,我怎么就怕了呢,怕什么呢,都是为了老大你,出没出事不能给我个信号么!又不是联系不上!我今天他妈的把这么多年的担惊受怕全给补回来了!”
狐狸憋屈得还管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脏话粗口一个接着一个bào出来。
“我是沐岩。”很简单的四个字,如四座大山一样砸了下来,如此好听磁xing的声音。
如此理所当然,如此不可一世,如此霸道嚣张,毋庸置疑的,他是沐岩!这个世界上最qiáng势的男人,他就是王道!
狐狸微微一愣,也是了,沐老大怎么可能有搞不定的事呢,合着还是她庸人自扰了不成?
沐岩那四个字顿时让狐狸安稳了下来,她的qíng绪虽然不那么不可遏制了,但语气仍然憋屈得很,扶苏撇了撇嘴:“老大,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沐岩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微微抬眉:“伊扶苏,你是冷血动物吗。”
很波澜不惊的语调,沐岩微微皱眉,就像在说一件再普通的事似的。
这会扶苏倒是莫名其妙了:“老大,你什么意思。”
“很凉。”沐岩眉宇间不赞同地拧起,伊扶苏的身子凉得很。
扶苏这才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理所当然地往沐岩怀里蹭了蹭,反正沐老大就是一个钢铁人,无所不能,不怕疼不怕冷,她狐狸顺带取取暖总不过分吧?
“还真挺冷。”扶苏一脸不耐:“怎么说下雪就下雪了,没劲。”
好吧,还真是一个不懂làng漫的女人,竟然不觉得这个雪下得很合时宜……
“我很高兴。”沐岩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扣人心弦。
扶苏的脸上还在为了这突然下雪的冷天不满,听到这句话时,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沐岩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那双属于霸主的深眸里正倒映着她那张被冻得鼻头通红,有些不明所以的脸。
沐岩真真是俊到天怒人怨了,老大本来也就不是一个懂làng漫的人,作风果断,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他用如此沉稳如此不以为然的口气说出这四个字,竟然反而有一种出奇可爱的感觉,扶苏的qíng商这下竟然出奇的灵光了,好像负责管qíng商的这些细胞死了很久忽然复活了一样,她忽然懂了,自己这样,是不是很反常?
是因为太过担心老大,生怕一个闪失就会找不到老大,所以才害怕吗?
因为在乎,所以才怕会失去?这样多像一个沉沦进去无法自拔的女人啊?
想到这,狐狸顿时感觉自己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反应都很反常,她顿时刷红了脸,支吾了两声,顿时火冒三丈起来:“老大,你笑什么!”
……
眩黑的车标有沐字门的标志,陆逊正在驾驶着车在回沐字门的路上,他视线的余光微微一撇倒后镜,一脸疑惑,却又不敢问太多,怎么感觉当家和狐狸那女人之前的气氛有些不大对?他们好像都错过了什么jīng彩好戏?
扶苏坐在沐岩身旁,懒懒地靠在沐岩身上,哪还管谁是老大谁是手下,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沐老大也没说过她越来越嚣张没规矩。
“回去把皮绷紧了。”沐岩淡淡扫了眼靠在自己肩上,坐姿慵懒随意,还翘着腿搭在前座背椅之上的扶苏。
扶苏忽然坐正了身子,极其委屈不满地瞪着沐岩:“老大,功过相抵好不好,不能怪我啊!”
虽然今天她把沐岩这个黑道霸主好好折腾了一番,料想回去也是要被沐岩好好教训一番的,但后来发生的这件小cha曲,足以可见她忠心日月可鉴啊。
原来不是还好好的吗,她以为老大早忘记了白天她是怎么折腾他的,怎么还是得被追究啊!
“我沐岩的人,没那么没用。”沐岩皱起眉,目光清冷,威严肃冷,淡淡闭上眼睛,后面那句话是对前面的陆逊说的:“回去给她检查身体。”
陆逊撇了眼一脸黑气的狐狸,嘿嘿一笑,然后恭敬地应了声:“是,当家。”
这回又轮到狐狸暗暗讶然,合着不是要追究她啊,的确,她从刚刚开始就喷嚏打个不停,沐老大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扶苏脸色发虚,心虚地扯着嘴唇嘿嘿一笑,虽然她被蓝色亡灵折腾得不轻,身子素质大大不如从前,但她狐狸也不是泛泛之辈,哪那么容易伤筋动骨?
但老大最烦她生病受伤,扶苏无奈地垂头丧气起来,她是有多可怜啊,老大惹不起啊……
“老大,你这样让我qíng何以堪啊……”狐狸这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狡猾jian诈的本xing又bào露无遗了,竟然敢调戏起沐老大来。
沐岩睁开漆黑的眸,侧头看向扶苏那张挂着谄媚的笑的脸,他冷峻刚毅的侧脸线条无比好看,沐岩没有说话,只是黑眸微微一敛,似乎在等着看狐狸能讲出什么话来。
前头的陆逊几乎要憋笑憋出内伤来了,狐狸啊狐狸,长本事了啊,就仗着当家纵容她,还真是“罪该万死”呢!
狐狸嘿嘿一笑,脸不红气不喘,倒是看老大偶尔被她折腾得一脸无奈的样子反而觉得好笑呢,无所不能冷酷霸道的黑道霸主啊,难得露出如此丰富多彩的表qíng。
第二卷:暗cháo涌动024坐收渔翁之利
自从回到沐宇门以后,狐狸在沐宇门倒是自由得很,只要每天晚上沐岩在沐宇门里时,狐狸能安分待在沐老大的眼皮底下,平日狐狸耍什么把戏老大也向来不多过问的。
狐狸在沐宇门到底是什么地位,谁也说不清楚,按资历算,沐宇门里任何一个人,就是一个扫地的也都比她深,按位置算,沐老大曾经当众承认过她是沐宇门的人,按理是排在陆逊山水信义之下的,但分明在沐宇门里连五大杀神之首陆逊都让她三分,她也就在沐老大面前会收敛一点嚣张本xing。说她是,沐宇门的高层吧,沐老大却也没有让她cha手过多沐宇门内部的事,说她是沐老大的专属仆人吧,平日倒像是沐老大纵容她多些。说她是沐老大的女人吧,这可意味着她狐狸是沐宇门当家主母,除沐老大之外权利最大的一个人,这可不是谁敢胡乱猜测的。
山刚刚从刑堂出来,战靴上还沾着一些黑红色的可疑痕迹,刚走出隐蔽在后树林的刑堂,就听到了一阵不着调的口哨声,陆逊棕色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小马尾,边浇着那些不知名的植物边哼着曲子,看上去悠闲得很。
山脸色微微一黑,朝陆逊走去,却在距离他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他可不敢太靠近,谁不知道逊哥是日本千皇家的少家主,养的那些花花糙糙不是剧毒就是剧毒,不太清楚糙xing,还是离远一点好。
“逊哥。”山冷淡地喊了一声。
陆逊一听山的声音,偏过那张娃娃脸来,朝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山,你来看看,小白和小huáng哪个长得更好?”
山微微抽了抽嘴角,那些名字说的都是逊哥的那些花花糙糙,山没有理陆逊,只是微微拧眉,表qíng忽然严肃了下来:“当家是不是太纵容狐狸了,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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