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
“那你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迟些打电话约她。”林宇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气场有点冷了下来,某个脸上浮动起一丝奇怪的qíng绪,说不清道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不说话的原因还是其他的,苏木良发现刚才说话时,嗓子有点gān涩,听上去声音显得很沙哑,他顿了屯,清清喉咙才问道:“你找她什么事?”
“四个字——无可奉告。”林宇继续故弄玄虚,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行为无异在老虎口中拔牙,可是他不得不冒险推眼前这个人一把,他跟木良做兄弟和朋友十几年了,对他的xing格是最了解的,他是那种极其会压制自己yù望的人,就算心中极度渴望,表面也会很克制,用个现代的词语就是:闷骚!
他们认识那么久,林宇很少看到他喝醉过,唯独有三次:一次是在他的初恋qíng人结婚但新郎不是他时;另外一次是在车祸出院后的某一天;第三次便是上个星期了,当时林宇接到他的电话后,便立马赶去酒吧,看到喝得烂醉的苏木良时,林宇就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后来在扶着他回去时,又从他的嘴里隐约听到一个,载他回去后,在他门口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时,一切疑团便马上解开来了。后来他的试探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从那女人关心的眼神来看,她未必对木良完全没有qíng,只怕是当局者迷,于是他决定当回催化剂,催动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苏木良听到林宇的回答后,手捏得更紧了,青筋都露了出来,然后拿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我也赠你四个字——无可奉告!”
林宇眼睛一亮,心里憋笑憋得几乎内伤,这家伙果然是个闷骚的种,他再次将手放到苏木良的肩膀上:“那我星期一亲自来找她,当面跟她要吧,这样也显得比较有诚意,你说是吧?”
“拿开你的手。”他冰冷着脸说道,答非所问,故意不理他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林宇很不配合地说道,他似乎很享受在他脸上看到这样难得的表qíng,想要发作又不敢,不发作又憋得难受,多微妙!
“两个大男人搭肩搂背的,恶心。”
“以前你怎么不觉得?”两人双唱起双簧,林宇好像存心跟他抬杠一样。
“你也会说是以前。”苏木良用一只手捻捻眉心,好像很为旁边的人心烦。
“木良,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林宇gān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索xing刺激到底。
他们正在往花园的尽头走去,花园里面有个仿古代的建筑,一面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绿意盎然的爬山虎,满眼的绿意,让人感觉很舒服。
苏木良微愣了一下,好像被人戳中心事一样,脸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他加快两步继续朝前走,过了会儿才不冷不淡回答道:“你少胡说了。”
“我胡说?那我说要来找秦小姐,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他继续否认。
林宇翻白眼,他认为苏木良是闷骚最好的诠释者,而且是天生闷那种类型的人。
有时候他甚至认为苏木良根本不喜欢女人,读书那会儿,多少少女对他chūn心暗许,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可是他就是没动过心,更别提主动去追女孩。后来遇到了一个有点心动的,他也不主动追,心高气傲,硬是把那份chūn心萌动给憋死在内心里,那女孩估计也是个闷骚和心高气傲的主,女生脸皮薄,拉不下脸皮来主动倒追他,最后因为两个的闷骚xing格给误了。
后来就更没有见过他跟什么女xingjiāo往了,一心扑在事业上,身边的雌xing动物除了蚊子蟑螂,其他想亲密接触他的,还真看不到几个,几年下来,他还以为他是对那女子恋恋不忘,有一次还打趣地鼓励他去追人家,管她是不是结婚了,没想到被他捶了一拳,然后才淡淡地说:我没有非要她不可。
那时候他才真正了解了,苏木良不是xing取向有问题,更不是因为一次感qíng失败而变得爱无能,他只是爱不多,也就是说跟他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一类人。
他的爱很广义,他享受恋爱的感觉,这段感qíng没了,没关系,潇洒挥手,过不久,只要有新的恋qíng,他又会满怀激qíng地投入下一段感qíng中。而苏木良不行,他的爱是狭义的,像他这种人,感qíng的能量似乎不多,尤其是爱,所以无法分给很多人,弱水三千,他只等那一瓢,等到了,甘愿溺死在里面,等不到,宁缺毋滥,宁愿渴死!
现在,他可以肯定苏木良是遇到了,因为据他所知,苏木良和那位秦小姐还认识不到一个月,可是却能让他苦闷到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这一个月的分量已经等同于一年的暗恋分量!所以说没遇到不可怕,遇到了才可怕!像苏木良这种闷骚的人一旦感qíng爆发,就像是老房子着火一样——劈里啪啦迅速燃烧,没救了!
这是他乐意看到的,可是在这过程中,他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更加吃惊的问题,这闷骚的男人竟然又想效法当年——想将这感qíng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绝对不可以!
再来一次,他可以肯定苏木良这辈子绝对会单身了,要不然就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了,才等到他的另外一瓢,他绝不允许社会出现这么个单身公害!当然他也抱着点小小的恶心趣味,他很想知道一个极度闷骚的男人一旦掉进爱河里,会是怎么样的qíng景,他真的很好奇,也很期待。
“没有那就最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兄弟俩为了个女人而闹不愉快,恰好秦小姐是我最近喜欢的类型。”林宇用一副花花公子的语气说道。
话音刚落,气氛顿时间冷了下来,林宇想,只要有苏木良这样的qiáng力空调在,夏天绝对可以不用开冷气了!
苏木良站住,双手握成拳头状,紧紧地抓着导盲链的一头,从牙齿fèng里挤出了几个字儿:“你的意思是想玩弄她之后再把她甩掉?”
他语气里充满了一丝不晚察觉的愤懑,但还是把林宇足足吓退了一步,手马上离开他的肩膀,讪讪地笑道:“我对每段感qíng都很认真,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还不想安定下来,不过这也很难说,生命中中有千千万万个不稳定因素,或许我跟她jiāo往后,她能让我产生想结婚的念头也说不定。”
苏木良朝前走了一步,下巴绷紧了,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现在已经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只是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感qíng和怒火,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已经是不温不火了,但异常坚定:“林宇,如果你不想认真跟她谈感qíng,你最好不要碰她!”
“你的意思是在警告我:珍爱生命,远离秦戈!?”林宇可不会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到。
苏木良点头。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苏木良整个人沐浴在霞红的光线中,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动气还是因为落日的余晖而染上了两片cháo红,整个人看上去有气色多了。
一阵夏日的风chuī过,chuī落一片还很绿的树叶,从他们上头旋转着飘下来。
林宇伸手接住了它,然后拿到肯前细细地观察着,树叶的脉络很清晰,披着翠绿的颜色,那样清新的绿竟,是大自然里最纯真的本质。
苏木良没有得到回答,又看不到,天地间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远处小孩笑声和尖叫声,但是很遥远,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他歪着头用耳朵聆听着。
林宇看他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直到看到某人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才勉qiáng收起笑容,揉揉发酸的嘴角,再次想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去,可是计划落空,他刚走过付出,就被“啪”的一声拍开了。
苏木良尽量压制住心中的不悦,再次问他:“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听明白了。”林宇笑着回答道,将手中的落叶丢到地上,伸了个懒腰,“可是不一定会照你的话去做,有时候越危险的东西就越刺激。”
苏木良气结,林宇这种xing格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即使那个人不是秦戈,他也极其不赞成林宇的这种做法,他从牙fèng里挤出话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只有一种qíng况下我会放手。”
“什么qíng况?”
“要是你也喜欢她,那我只好为了兄弟qíng而忍痛割爱了。”不为女人而伤感qíng是他一贯的作风,林宇这种男人,做他的兄弟,很幸福,做他的女人,很不幸。
听到这句话,他呆住了,站了会儿,也不理林宇是否还在,也不跟他道别,就进屋去了。
就在这样苦恼的qíng绪中度过了周末,很快星期一又到了,他一大早就直来了。
特意刮了胡子,穿了件亚麻布料的长裤,配休闲的T恤,苏木良一大早起来坐在客厅里摸书,可是摸了很久,手倒被扎了好几回,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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