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流露出一种迷茫而绝望的神qíng,然后木然地拖起行李箱,缓缓转身离去,还没走上两步就脚下一软,偏偏倒倒地往“军事管理区”大铜牌上撑扶了一下,才算没直接摔地上去。
“你没事吧?!”站岗的小战士赶紧上前一步抚着她,关切询问。
林珑抬手微抚着额头,半眯眼顿了几秒之后,这才有些虚弱的勉qiáng笑道:“我没事,谢谢。好好站岗去吧。”说着,又努力挺了挺腰,继续向外面的街道迈步。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站在一旁的班长忍不住问了一句。
穿着一身喜庆红衣,面色却惨白异常的她,仰望着天边的云朵,一面向前走,一面声音飘忽地回答:“沿着盘山路找他去啊……太阳都快落山了,我得快一点……”
看着那越走越远的纤细娇小的身影,那明明就将晕未晕却还尽力挺直了腰板的准军嫂的背影,黝黑皮肤的年轻小战士觉得自己有种良心倍受煎熬的qiáng烈不适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高喝了一声:“嫂子!”
“嗯?”林珑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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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奥斯卡的新娘
赶在班长阻止自己之前,小战士一溜口的快速说道:“我们这儿经常十天半月都没有一个人住宿。”
一句话中“没有一个人”被他抿着唇重重的念了出来。他没有直接透露林珑想知道的信息,但也算是告诉了她全部。
“谢谢!”准军嫂冲他甜甜一笑,那笑颜,灿烂得几乎晃花了两个小兵的眼。
然后,只见她把手里的纸巾团成团,一弹指就jīng准的扔进了两米外的垃圾桶里,又另外抽了一张纸,极其利落地抹gān净脸上的眼泪,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部队吗?请帮我找一下行动队一中队副队长龙泉。他不方便接电话?那我找他领导,周队长。全名?不知道全名啊!等等,我真见过他,需要描述他的身高、体型、相貌吗?请别挂电话,不然我投诉你!”她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柔美动听,却不再虚弱,字正腔圆中气忒足!而且语气也变得比较qiáng势起来。
对方似乎是不肯给她这样一个说不出正确名字的人转接电话,然后,招待所的两名小战士眼睁睁地看着之前那位哭泣得几yù晕倒的嫂子,换了一种气势汹汹地语气复述她的故事:“你们部队的龙泉中校说今天跟我结婚,可是他现在没有出现在约定地点,我也没法联系上他!”
她就这么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叉腰,一连串的反问:“即便是说他的行踪需要保密,那这种人生大事出了意外,我就不能去问他领导要个jiāo待?拒绝转达这事qíng的你能为我的后半生负责吗?你敢对龙泉中校的后半生负责吗?如果我回去就在网上发贴说被你们*****部队的军官骗婚了,你能对这种严重破坏军民团结的事qíng负责吗?!”
一通威胁后,林珑又放软了语气客气恳求:“我又没bī着让你立刻、直接转电话,只是希望您向周队长或者你们什么政委之类的人转告一下这件事qíng而已,请他们来联系我,这样也不行吗?拜托帮帮忙吧!”
听着对方渐渐松口,准军嫂林珑一面说着话,一面拖起行李箱向前走去,准备离开这条巷子。既然战术已经成功,就没必要在这里死赖着不走。
不错,战术,身为军官的未婚妻,闲暇时也要看看兵法书不是?
对能见着自己“惨”样的人要“兵不厌诈,qiáng而示之以弱”;对电话那头没有视觉效果的人来说,得靠语言的技巧和气势取胜,例如,“声东击西、以退为进”,先qiáng硬提出一个不可能的要求,再稍稍让一步,成功的几率就会高很多。
在林珑面露成功的喜悦笑容时,被她所感动不由自主泄密的小战士,看着眼前这道几乎可以用英姿飒慡来形容的,渐行渐远的红色身影,突然有了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这人,还是之前那位哭得眼泪婆娑,一脸凄惨无助模样的温柔嫂子吗?
更令他崩溃的事qíng还在后面。
同样是看得目瞪口呆的班长同志,不愧为观察力等军事技能较出众的小领导,他突然走向垃圾桶,掏出了那团被准军嫂扔掉的纸巾,放在鼻下嗅了嗅。
然后摇着头对小战士说:“风油jīng纸巾。如果她是个间谍,如果那位中校昨晚上确实来了这里——泄露保密部队一线作战指挥官的行踪……”
夕阳西下,又是一阵凉风刮过,两人都觉得自己突然一下浑身发寒。
“那我就完了!哎呀,都已经从保山市找到腾冲来了,那沿途有没有车祸不是都应该知道了吗?!”小战士郁闷得一拍脑门,“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班长,救命啊!”
“被上面知道你完了我不一样没个好?!”小班长也是一脸郁闷,无奈叹息,“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只要她不说,你我不说,就这样吧。下次注意了,可千万别再乱讲话!”
“是!”小战士心戚戚的应了,又疑惑道,“你说,这嫂子是搞什么工作的啊?演得都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那是因为我俩傻!”小班长无语的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男人都那么牛,于是她也巾帼不让须眉。”
“她男人很牛?班长认识?”小战士有些好奇。
“我哪会认识那里的人!”小班长摇摇头,“只是听说‘暗剑’行动队里最牛的就是一中队,她男人还能是个队长,你说牛不牛?”
“是副的队长。”小战士qiáng调了一下前面的那个字。
“副的也是团级了!这才刚准备结婚,年龄应该也不算大。人比人,气死人。”小班长嘴里念叨着,然后慢慢踱回了他的本职岗位,招待所大堂接待台前,立正站直。
想着别人有高的官衔、漂亮的未婚妻,他不可能不羡慕嫉妒,不过,谁知道那人为了得到这些又付出了怎样的努力?羡慕有什么用?还是得脚踏实地gān好自己的工作,走好自己的路。
正在此时,接待台上的电话铃声骤然震响,小班长接来听着,没两句话,顿时一脸严肃的高声回答:“是!”
然后挂了电话就向门外冲,一面跑着还一面对小战士喊:“上面来电话说务必把刚才那嫂子留下,安顿好!我去追,你看家!”
他刚狂奔到巷口,正左右看着盘算那嫂子去的究竟是哪个方向,突然一辆迷彩猎豹“唰”一下停在了他脚边,一个三十来岁,胡子拉碴的军人,从窗里伸出脑袋,一口气不带停顿的高声问道:“今天有没有一个25岁左右、小个子小脸、黑色卷发、衣着喜庆,长得洋娃娃样的姑娘来过?!”
“首长好!”小班长赶紧绷直身子给他行了礼,然后回答,“刚走五分钟,我正准备去找她。”
对方疑惑道:“你找她gān嘛?”
“刚接到命令,说要留下她,安顿好。”小班长瞟了一眼他肩头的两杠三星上校衔,迫于对方官衔和气势的双重压力,如实作出了回答。
“不用了。你回去,这事儿jiāo给我,”对方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打手机,“……弟妹,唉哟,总算拨通你电话了!你这会儿在哪啊?……哦,就原地等着,马上来找你!都怪我,龙泉让我帮他接你的,一开会就把这茬给忘了!”
在讲电话的同时,对方飞速驱车离开,只留下小班长被一股尾气环绕着继续风中凌乱。我说,首长同志,您到底是谁啊?你说让我回去就回去吗?那接到的命令又怎么办?不管命令出事了我找谁哭去?
班长在路口纠结了几分钟,正想要沿着汽车行驶的方向找过去,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小战士的声音,说上面又来了电话,男方队上已经有人去接那嫂子了,命令取消。
“真是刺激又纠结……希望她今天能顺利结婚吧。”小班长摇摇头,叹息着走了回去。
几分钟时间而已,林珑也没走出多远,于是就待在街边,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等着对方到来,然后,当那辆挂着军牌的猎豹驶近时,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它车轮、车身上挂满的新鲜泥浆。
刚从山里赶过来吗?
那么,究竟是未婚夫忙得赶不急来结婚又忘了通知别人接待,然后他上司主动帮忙背黑锅?或者,真是龙泉他有jiāo待过却被这位周队长忙忘了?
看着那高壮汉子跳下车就一个劲的道歉,林珑赶紧摆手说没关系,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追根究底都是未婚夫的错,怎么也不能去责怪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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