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多虑了,只是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
廖城安从朱俏出现之后就没再有过第二种表qíng,尤其在她坐下后,眉头更是几不可见地快速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朱俏家境不凡,她老子和廖鹏算是同僚,若是真的计较起来,倒是比廖家还金贵些,廖鹏对这桩联姻倒是很满意。
听着廖城安不冷不热的回答,朱俏鼓了一下腮帮儿,似乎是长到这么大很少在男人面前受挫,不过这也激发起她更加旺盛的斗志:这男人要是轻而易举就迷恋上自己,她还不稀罕呐!
“嘿,顶顶,我听城安哥说你都上班好几年了,怎么样,平时闲不闲,有空我们逛街呀,而且最近好多场秀,不如我们去法国玩玩……”
朱俏似乎飞快地将重心转移到了廖顶顶身上,她也是jīng明的女孩儿,高gān圈子里好歹也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怎么能看不出廖城安眼底的疏离和冷淡。可她不想轻易放弃,越有难度才越有征服的快感,所以她打算先从廖顶顶下手,这个小姑子她要先讨好,拉拢来做自己的盟友。
不是看不出她的刻意,廖顶顶只是含笑虚虚应和着,刚巧之前点的餐开始送上来了,她也就借故吃方小说西,鲜少开口。
气氛有一丝尴尬,廖城安不讲话,朱俏努力想找话题,但屡屡碰壁,很快她就以吃饱了为由先告辞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几番暗示廖城安有空联系她,又要走了廖顶顶的手机号码,总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着这姑娘娇俏的背影,廖顶顶擦擦嘴感叹道:“其实是个不错的结婚人选啊,虽然想要什么都挂在脸上,可比起那些被教得守礼又刻板的大院女生,这个倒是很真实很鲜活。”
斜觑了一眼,廖城安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将烤好的虾剥除壳蘸好酱汁放到她面前的瓷碟中,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原来你还有慧眼识珠的本领,不过可惜我没看见珍珠,就看见一粒绿豆。”
廖顶顶“噗嗤”一声笑出来,闲闲道:“王八看绿豆,说不定还真看对眼儿了,谁知道呢。”
将纸巾递给她,廖城安忽然用一种很悲悯的眼神看向廖顶顶,四周有些喧闹,但这一刻,他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清晰。
“顶顶,你失恋了,是不是?”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那种被人dòng察内心的惊恐,她以为自己已经遮掩得很好了,堪称完美,没想到还是被廖城安发现,并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你想太多了,没有。”
廖顶顶摇摇头,断然否定他的话,刚要再说几句话打消他的疑云,就看见他看向她身后方向,略一颔首问候道:“沈澈。”
她几乎跳起来,他不在医院里躺着跑这里来gān什么?!
可当她急急转身,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他,等她扭过头,正对上廖城安复杂的眼神。
“你看,我一诈,你就什么都bào露出来了。”
廖城安端起杯子,摇摇头叹了一声。
廖顶顶这次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丧气地坐好,原来自己真的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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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也想也好骗(2)
廖城安似乎深谙男女博弈之道,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廖顶顶紧绷得犹如一根随时可能会断掉的弹簧,所以他很聪明也很懂得以退为进,中午吃过饭,他将她送回办公室就走了,丝毫没有任何不当的言辞和举动。
廖顶顶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廖城安不会如此平静,但转念一想,放长线钓大鱼才是他的xing格,不然他也不会在廖家隐忍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着手开始报复,而且还是以自己的身世为契机,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一旦失败也好有个qiáng硬有理的借口。
歪歪嘴角,她坐到办公桌前继续整理接下来的会议资料,这届国际清洁能源博览会恰好是第二届,相关领导格外重视,邀请了数十个国家和地区的能源公司加盟参展,力争要将名气打出去,将其办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知名博览会。刘副局主抓局里的展会和企业工作,廖顶顶近期的工作重心就是负责与受邀公司进行全程接洽,做好组织接待工作。
等开完了局里的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廖顶顶连一口水还来不及喝,就接到了TonyYoung的大中华区助理Amy的电话,对方先是客气地问候了两句,然后便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要派人将上次做过微调的礼服和婚鞋送来。
廖顶顶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那件婚纱近乎完美,只是在腰身处有几条褶皱需要熨烫齐整,加上左脚的鞋跟不是很舒服,所以返回美国去修改。她握着手机,本想一口拒绝,可想到沈澈毕竟在住院,估计一时片刻也找不到人,但她又不想bào露自己的新住址,于是她记下了对方的写字楼名称,意外地发现距离自己单位并不远,所以她决定自己亲自去取。
放下电话,廖顶顶难得地早退了一次,直接前往TonyYoung品牌的驻京写字楼,一出电梯,果然就看见了墙上明显的Logo,很有新婚的甜蜜喜庆味道,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那场被自己断然放弃的婚礼,不由得心生酸涩。
不是她任xing,也不是她故作姿态,而是这样的qíng况,她怎么嫁,又怎么能嫁,就算沈澈在清醒后表示他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qíng,只是需要时间来认清自己的内心,可是彼此间不对等的感qíng,即使能让寂寞的男女qíng|yù获得短暂的燃烧,但注定没办法长久地维系一段婚姻。
廖顶顶走进透明的大门,看见前台小姐冲自己微笑,表明了身份以后被告知请往里走,倒数第二间办公室就是TonyYoung助理Amy的办公室,她的礼服就在那里。谢过笑容可掬的前台,廖顶顶快步走向对应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一个女声喊“请进”,她不疑有他,轻轻推门而入。
“沈太太,真是辛苦您亲自跑了一趟。”Amy果然是个妆容jīng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gān练的年轻女子,见到廖顶顶快步站起来迎向她。
但真正令廖顶顶惊愕的是,Amy办公桌前还坐着一个男人,单看背影她就自然认得出,他不在家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廖顶顶点点头,顿时没有了同Amy寒暄的**,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个设计好的陷阱,就等自己来傻傻地往里跳。
“沈太太,您要不要先看一下改过的婚纱……”
Amy也看出来廖顶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愤怒,她小心翼翼地提议着,廖顶顶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眉头紧了一下又松开,克制着自己的qíng绪打断她的话。
“不好意思,Amy小姐,能借用一下您的办公室吗,我有话想和沈先生谈一下,麻烦您了。”
双眼死死盯着面前沈澈挺直的背脊,虽然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qíng,但廖顶顶大致能够想象得出,他那种带着运筹帷幄,极富自信的淡然笑容。想到此,她不禁抬了一下修过的细眉,眼神显出些许凌厉,一旁的Amy立即点点头,立即转身出了办公室,还不忘小心地带上门。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安静,廖顶顶将手袋随手扔在一旁,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踱到窗台前,俯瞰着二十几层高处的风景,这样的高度令她有些腿软,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远处高楼鳞次栉比,街路上的车流密密麻麻,整座城市有着叫人晕眩的密集和繁忙。
“从背后看你好像瘦了一些,看来单身女人的独居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样滋润。”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沈澈jiāo握着双手,此刻就这样表qíng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依旧是白中带着微微的青,大病初愈的模样,因为曾经一度失血过多,所以看上去嘴唇也泛白得厉害。
听见他开口,廖顶顶慢慢转过身,腰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落日前仅存的最后一缕余晖照she在她脊背上温暖着她。
“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偷跑出来的?”
中国的医院何时这么轻易就准许患者出院了,这才几天时间,他又不是无关痛痒的小病儿,医生怎么可能放他出院,廖顶顶不解。她很想qiáng迫自己不去关心他的死活,这几天时间里她甚至尽量避免去想他是否一切都好,可是当他真的活生生就坐在自己面前,依旧是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她没办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这就是下贱,她闷闷地想,不等他回答,就愤愤地扭过头去,咬住下嘴唇。
“你走的那天我就回家了,起码家里还能有一些你的气息,医院里只有消毒水味儿。顶顶,别跟我赌气了,你要是真想一个人住几天,那我搬出去也行,反正婚礼还有一周时间,这些天随你享受单身生活……”
大概是依旧疼得厉害,沈澈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捂着胃的位置,眉皱几下随之松开,他没开刀,只是吃药输液,效果并不很好,加上几天来心qíng压抑,也影响了恢复的进度。廖顶顶走了之后,他也真的想了很多,之前对她的感qíng处理得确实有些糙率,这世上哪有让人完全心安理得的感qíng呢,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更多的还是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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