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城安却不像她这样,他根本睡不着,一方面多日的yù望尚未发泄,憋胀得他有些难受,另一方面廖顶顶这次的态度令他意外,他想这次出差说不定发生了什么,居然让她萌生了躲出去的念头。
她虽叛逆,但骨子里却并不是个坏女孩,尤其重回北京的这两年,可以说一反常态地听话:廖鹏靠关系给她找了现在这份工作,一开始家里人都以为廖顶顶说死也不会答应,可她居然老老实实去上班不说,还真挺拿这工作当回事儿,做得有模有样。她的领导每每见到廖鹏,都要夸赞上几句,倒让廖鹏吴敏柔夫妇有些吃不准女儿的心思。
而一直没结婚的廖城安,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把她给睡了。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这个当时才21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居然已经不是处|女了。他愠怒之余不禁感慨,这在美国长大的女孩儿,倒是真开放,至此,他更是连半分对她手下留qíng的念头都不再有,怎么玩得舒服尽兴怎么来。
廖顶顶每次回忆这件事的时候,都有些不明白自己那么张狂的一个人,当时怎么就忍气吞声下来,或许,她内心深处也是渴望家庭的温暖,想要维持廖家表面的平静吧。那时候她刚回北京,算是终于认祖归宗,被廖家承认了,吴敏柔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告诫她要珍惜好日子,不要给廖家蒙羞,不要让她在外面难做。毕竟,她就算在外再光鲜艳丽,帝都里的官太太圈子里也都知道她曾是个三儿。
于是再清楚不过,跟家人说出来,或者gān脆把这件事捅出去,除了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就再无任何益处,廖顶顶第一次尝到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的滋味儿。不过尚好,廖城安不算是纵|yù的男人,大概一个月会索要一次,平时在人前,则会表现得犹如一个慈爱的兄长一般,不会逾矩。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忍耐下去,直到这次去山西,遇见了他。对上那人眺望远处时无比澄净的眼神时,廖顶顶恨不得拿刀砍死自己,她终于明白如此肮脏的自己,是再也配不上他了。即使他从未知晓过自己对他的qíng感,一切都是暗恋而已。
天快亮的时候,廖城安终于敌不过困意,也迷迷糊糊就快睡着。就在这时,怀里的女人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整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就绷紧了身体,睡意全无。
即使声音再模糊,可他能听清,她喊的是,沈澈,一个男人的名字。
而这个人,他虽然不认识,却在她的博客上看过许许多多遍,一笔一划都记住了。
记xing不妙的廖顶顶为了图省事儿,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个,连廖顶好都能蒙对,jīng明若廖城安,又岂会不知道。
☆、第三章又疼又委屈(1)
按照习惯,廖城安如果在廖顶顶房间过夜,那么清晨四点多时他就一定会离开,家里的保姆五点左右就会起来做早餐,廖鹏也会早起锻炼身体,要是被人看见就糟了。
对于这一点,廖顶顶非常不满,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廖城安不搬出去住,又或者不帮着自己在父母面前说好话,让自己搬出去,不管哪一种,都似乎更适合“偷qíng”,不必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防不胜防的感觉。
她正做着梦,梦见自己在游乐场里一遍遍玩跳楼机,忽上忽下,失重的快感令她呻|吟着醒来,却发现一颗人头正伏在自己胸口,吓得廖顶顶低声叫出来!
廖城安一反常态地尚未离开,她推推他,眼睛瞥向chuáng头,电子钟显示已经四点四十五了,再过不了多久保姆就要起来了,她急了曲起腿就要挣扎着起来。不想廖城安沉重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压制着她,两个人贴在一起,她自然能察觉到他腿间贲起的变化。
“你起来!”
她不敢大声,只好动动唇,他扬起脸来对上她的眼,也无声地回了两个字:“别动!”
廖顶顶慌了,她几乎都能听见楼下传来轻响了,不知道是真的已经有人起来,还是她神经太紧张产生了错觉。
见她惨白了一张脸,廖城安嗤的一笑,似乎脸部线条柔和了一些,只是依稀能看出他眼睛里有不悦。
廖顶顶不知道这个大哥又在抽什么风,睡了一觉而已他又摆出这张死人脸来给自己看,一天之计在于晨,他的存在弄得她一大清早就心qíng郁结。
幸好廖城安并不是个任xing的男人,尽管他的身体在早晨时格外亢奋,但考虑到时间地点全都不合适,几番吐气吸气之后,他还是慢慢从廖顶顶身上挪移下来了。
她心急,还不等他整个人翻下去就伸胳膊伸腿,大概是不小心踹到他两腿间了,就看廖城安顿时涨红了脸,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qiáng忍着下了chuáng,站在地上瞪着廖顶顶。
“你还不走?一会儿被看见了就糟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多口杂的。”
廖顶顶知道他不会再扑过来,愈发放肆起来,把身上的被子踹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腿jiāo叠在一起扭了几下,拨弄几下头发,无限风qíng开口道:“廖处长,快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廖城安脸一沉,他平时最看不上她这副样子,觉得不像个好姑娘该有的样子,尤其不像是廖家的姑娘该有的样子,不禁眉一皱,qiáng忍着胯|下的疼痛,严肃道:“用不着你提醒,再睡一会儿就起来上班去吧,想想这一趟的心得体会,做好总结和报告。”
廖顶顶撇嘴,心说这官僚气息还真浓郁,连好好说话都带着教育人的口吻,刚要反驳,门忽然被敲响,一坐一站的两个人都是一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姐,我东西落在你房里了,我进来拿了就走啊,你继续睡不用起来!”
外面传来廖顶好的声音,他高三学业重,每天都有早自习,起得一向早。又顿了几秒,他又喊道:“那我进来了啊!”
说完,门把手就被人从外拧了拧,接着就听见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咦,怎么还锁上门了?”
廖顶顶自己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但廖城安有,昨晚他进来后顺手锁了门,此刻廖顶好自然推不开。
“顶好,你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了?非得现在拿吗,我找到了晚上给你行不行?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廖顶顶裹着被子跳下chuáng,东看西看,同时急着给廖城安使眼色,求他先去卫生间躲一下,免得一会儿开门撞见了就糟了。
廖城安不为所动,似乎并不着急,慢悠悠地往身上套睡裤,对她的祈求视而不见。
“我的神笔啊,不行,今天有数学模拟考,没这根笔我答不好卷子,姐你快开门啊,哎呀你害什么羞啊!”
门外的廖顶好拔高声线,敲门的手劲儿加重,估计是真着急。
廖顶顶急得原地直转圈,就差咬被角了,还是廖城安眼尖,一眼看见chuáng头位置的地上有根水笔,弯腰捡起来。
他直起身子,不顾身后不停跺脚的廖顶顶,径直朝门口走去。
“廖城安!你疯了!你回来!”
她小声喊着他,脸色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身上还裹着被,行动不便,跳了几步扑过去,试图按住他yù开门的手。
可惜,晚了一步,刚巧廖城安把门拉开了,门外果然站着一脸急色的廖顶好。
“哎!”
一声呼痛声传来,廖顶好懵了,没想到门后面是这样一幅景象——
穿着睡衣的大哥廖城安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但是他身后的地上趴着个不明生物,正是被绊倒了的廖顶顶,披着头发跟女鬼似的。
“大、大哥?”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廖城安,廖顶好毕竟道行尚浅,再怎么qiáng自镇定,也还是有些惊愕,半晌才反应过来。
“拿着,看看早饭好了没有,吃了去上课吧。好好考试。”
廖城安口中淡淡,伸过手来,将水笔递给廖顶好,这才转过头,有些责怪地问道:“你愿意趴地上以后就地上睡,明儿我就叫人把你房里的chuáng撤走!”
廖顶顶大窘,赶紧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期间还差点二次跌倒,廖城安实在看不过去,扶了她一把,她这才站稳。
“你们……”
眼神闪烁了几下,廖顶好哪壶不开提哪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边眉骨,支吾着开口:“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是他的标准动作,每当他忍不住搓搓眉毛时,那就代表他既愤怒又困惑。
“我马桶堵了!”
廖顶顶刚站稳,听廖顶好这么一问,赶紧挺直胸膛,赶在廖城安张口前抢先回答。
这借口实在太站不住脚了,难怪廖顶好用极度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姐姐,看了好久,没说话,转身走了。
“谢天谢地,吓死我了!”
廖顶顶忍不住拍着心口呼出一口气,低声念叨着,忍不住又看了看身边稳如泰山的廖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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