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下课就跑到讲台上去问问题,苏墨想不记得她这样认真刻苦的学生都难!”肖彤一语道破天机。
林纾心悦诚服地倒地不省人事,“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在遭受此等nüè身加nüè心的对待后,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林纾有气无力地在桌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忍”字,回想鲁迅先生当年刻下“早”字的心qíng,顿时觉得自己朝伟人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林纾向来不是死脑子,再加上生活嘛,总有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更何况,苏墨的公选课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么大的校园,想要遇见,概率也不大,这么做着自我安慰,在下课之前,林纾总算是稍稍缓了过来。
苏墨讲完了课,慢条斯理地关了电脑,“下个星期就是一周课,但考虑到那一天是圣诞,大家就不用来上课了。”
听到这话,教室里一片欢呼,圣诞,这么富有làng漫气息的日子,有对象的卿卿我我去了,没对象的想方设法给自己制造对象去了,上课,的确破坏气氛。
“可是……”苏墨话锋一转,“考核作业大家还是要jiāo的,题目自拟,和明朝有关就行,字数不限,在下星期五之前发到我的邮箱。”苏墨把要求说完后,教室里欢呼更甚。
林纾混了三年的课,第一次见到如此“好说话”的老师,心里不禁对苏墨有了千万分之一的改观,当然,只是千万分之一!
虽然,这个观念后来被千万遍地证实,林纾不过是想多了,苏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尾巴láng,可当时,林纾还真是被他那无害的表qíng给蒙骗了。
当苏墨对着整个教室不无遗憾地说,“这个学期,谢谢大家的配合,希望还有机会继续教大家。”
不知道为什么,林纾觉得那一瞬间,苏墨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隐约投来一道别有意味的视线,再看过去时,苏墨却正认认真真整理着资料,一丁点儿也没朝这儿瞅的痕迹。
林纾暗道,自己的反she神经真是越来越短,风声鹤唳可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还不等林纾细细琢磨,坐在身边的薛冰便扯着一段袖子做哭泣状,“真不想离开苏老师啊!”林纾一阵恶寒,再一转头,班上的大部分女生竟然都是一副悲伤的表qíng,林纾忍不住想,是这个世界玄幻了还是她玄幻了……
离开教室下楼的时候,柳嫣然和薛冰先走一步,以便抢占食堂的有利地形,而林纾一见到楼道堵塞的“罐头”场面就头大,索xing拉着肖彤等待疏通人群。
在这“漫长而无聊”的时间里,林纾听到了肖彤的自言自语,脸上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幸福”表qíng:“像苏老师这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人,现在都可以划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林纾惊悚,像肖彤这种以折磨全世界人民为己任的腹黑恶女,居然会有这样向往“chūn天”到来的一面,简直是……太恐怖了。
“那个叫苏墨的到底有什么好?整一个衣冠禽shòu好吧!”林纾憋了一肚子的槽,现在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他这幅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是小受吧,而且是永不翻身的万年小受啊!”
“你没看到他戴着平光眼镜吗?血的教训告诉我们,戴平光眼镜的人,非jian即盗,内心一定不善良!”
“再瞧他那嘴唇,薄如刀锋,虽然幽魅得蛊惑人心,但是,你都看了这么多偶像剧,难道还不懂,薄唇的人最冷漠无qíng吗!”
林纾还在满脑子搜寻着词语以便更好的添油加醋,恍然间觉得肖彤异常的安静,“诶,今儿个怎么不说话了?”
再一瞧,肖彤小眼神一翻,散发出如下的信息:我没法给你收尸了,你珍重。
林纾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默默扭头,苏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衣冠禽shòu?”
“万年小受?”
“非jian即盗?”
“冷漠无qíng?”
林纾深以为苏墨将这四个字咬得清清楚楚,宛转悠扬,还带着点小押韵,比她说的时候好听多了。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啊……”苏墨抚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你叫林纾,是吧,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苏墨笑容满面地离开了,留下了风中凌乱的林纾。
林纾再次打了个寒颤,觉得有必要好好看清楚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这样一个预感,苏墨眼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光芒,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梁子,我记下了。
北风那个chuī啊,心肝那个颤啊!
“肖彤啊,你说,我是不是从此潇潇洒洒,踏上了不归路?”
肖彤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林纾的肩膀,比了个十字,愿真主保佑你,阿门!
林纾刹那间想通了,梁子,是不能随便结的!不然,就要做好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不能霸王偶哦!!打滚求收藏~~
☆、第三式
由于苏墨所带来的悲痛经历,实在是太过惨绝人寰,林纾一整个晚上都没缓过劲来。
她恨不得抓把刀子,冲到苏墨面前,学那些中世纪骑士进行一场绝对,无论是他死,还是我活(诶,怎么有点不对?),至少有个结果。
虽说从逻辑上来讲,她还能碰到苏墨的概率就相当于在大街上看到猴子跳舞,可一想到苏墨那个yīn森森的眼神,林纾就觉得她的身体和心灵正遭遇双方面的折磨。
可是,愿望和现实之间总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林纾最后也只能趴在chuáng上恶狠狠地切水果而已。
她是多么热切地希望苏墨就像是手机屏幕上的那些水果,来一次,砍一次;来两次,砍一双……但,连游戏,她的结局也不过是切到炸弹,尸骨无存。
一种莫名的伤感突然之间“击溃”了林纾。
“呐,我说啊……”林纾忍不住寻求安慰。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肖彤的磨牙声、薛冰的打鼾声,以及,柳嫣然优雅地翻了个身。
天地之大,竟没有我的安身之地!林纾泪眼朦胧。到头来,求人不如求己,古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林纾盯着天花板,惴惴不安地想了一个晚上,是看《孙子兵法》还是重温《基督山伯爵》?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下手为qiáng,后下手遭殃?
在这等高压之下,连最爱的BL小说也治愈不了林纾受伤的心灵。
可纵使林纾消耗了所有脑细胞,挖空心思,翻来覆去,得到的结果只是……第二天早上挂着的华丽丽的黑眼圈。
肖彤此时正“对镜贴花huáng”,瞧了一眼林纾,扑哧一笑,“你这样子,活像纵yù过度的不良少女。”
“你才纵yù,你才不良!”林纾悲愤,不能理解她纠结的心qíng就算了,还如此说着风凉话,“你就和你家宁二去远方过幸福美满快乐无忧地日子吧,别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宁二,原名宁逸远,因为太过小白,所以,林纾给他起了个绰号——宁二。在林纾眼里,他就是个柔体轻音易推倒的小正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征服”肖彤这御姐的,难不成凭卖萌?偏偏两人感qíng好得很,每星期六固定享受二人世界。
肖彤眼神中利光一闪,“你刚刚在想什么?要是打算说我家小弈坏话,你是知道后果的!”
只听“嘎吱”一声,一支画眉笔gān净利落地断裂在肖彤的手里。
“不敢不敢……”林纾一阵恶寒,默默地爬走,觅食去了。
食堂离宿舍很近,一分钟的脚程,林纾目光涣散地走到窗口前,“一杯煎豆,一个蛋浆。”
食堂大妈一愣,继而善解人意,投来同qíng的目光,在递给林纾一个煎蛋和一杯豆浆的同时,轻轻说了句,“丫头,虽然年轻人jīng神好,可这晚上还是见好就收,劝劝你男朋友啊!”
林纾捏着拳头,悲痛地甩着面条泪扭头就走,大妈,你这是啥眼神啊……我还是个huáng花闺女啊啊啊!
还不等林纾伤感完毕,手机“哗啦啦”地响了起来,正是哆啦A梦的片头曲。
曾经,肖彤威bī利诱让林纾换成稍微正常点的音乐,可林纾却坚持认为,这是能够证明她还拥有童心和纯真,然后林纾不屑地鄙视了一小下肖彤,“我才不要像你这样,在奔三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回不了头……”
当时肖彤一个手滑,差点在冲动之下将林纾推下四楼。
瞥了一眼屏幕,林纾的五官瞬间拧到了一起,“皇太后”三个字让她彻底回到了现实。狠狠心,林纾闭着眼睛,将手机与耳边保持十五厘米的安全距离,然后,开始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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