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给我去相亲!”最后,施女士以短短七个字作为结束语,惊得半眯着眼打盹儿的林纾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难道昨天施女士不是因为受到电视剧的刺激才说出那些话?难道她真要面临一次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坑爹相亲?
她的初恋,她的初吻,她的初/夜,难不成都要葬送在相亲之上?
不要哇……林纾在心里呐喊着,老爸,救我!
这时候,她的老爸——一个英勇的国家警察——一个人民的好战士——义无反顾地扔下了手中的面碗,“腾”地站了出来。
林纾感动得内牛满面。
而施女士则是一回头,上下扫了扫林先生。
只听到林先生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女儿啊,你爸有一个老战友,他儿子三十岁不到,在学校当老师,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人不错,长得俊秀,工作也稳定。你看,已经约好了,下午去见见,怎么样?”
“老爸……”林纾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林先生,你神马时候叛变了,就这样把我给卖掉了……你,你,你……
已成定局,悔不当初啊!
事qíng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施女士揪了一把林纾蓬松的“毛发”,皱了皱眉,再看看她身上小熊维尼的睡衣,额上的“沟壑”越发深了些。
“给我去收拾gān净。”施女士摆出杀猪般的姿势,想了一会儿,还是颓然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你根本就不具备人的审美思维。”
老妈……我真是你亲生女儿吗?我真的不是你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吗?我要看出生证明!
其实林纾的五官并不差,短发也能够显得整个人jīng神气足足的。只可惜,林纾根本就没有好好打理自己的习惯,导致皮肤粗糙,头发也经常处于jī窝状。
等到一个多小时之后,画着淡妆,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线衫,搭配着简单的牛仔裤,外面套着米色风衣的林纾,才让施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林纾却……
“妈,外面可是寒风凛冽,我绝对会冻死的,我抗议!”
“抗议无效。”施女士凉凉地驳回,“你要是敢穿原来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跟北极熊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纾泪目……
为避免林纾的临阵脱逃,施女士亲自押送林纾前往刑场,到达尚意的时候,正正好十一点半。按照施女士的话来说,女人约会,踩点到才是明智之举。
“结束后你就直接回学校吧。”说完,施女士就风一般地走了。
可是,施女士忽略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林纾……她是个超级路痴。
对林纾而言,尚意为求新颖而设计的迷宫格局,简直是致命伤一般的存在。等她好不容易找到402包厢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刻钟。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推开门,林纾低着头诚惶诚恐。
“没关系,是我早到了,请坐吧。”
挺绅士的嘛,林纾在心底满意地点点头,声音也不错,只不过怎么那么熟悉?还是看看相貌如何吧,抬头,顿时,林纾的钛合金双眼被刺瞎。
那一刹那,林纾脑海里唯一的一个念头是……原来,猴子真的可能在大街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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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苏墨会神奇地出现在这个包厢?穿越了不成?
在对自己的RP进行了无限的致敬后,林纾一步一个颤坐到了位置上。
反观苏墨,淡然得很,闲闲地开口,“要是我没记错,我们星期五刚刚见过,对吗?”
林纾正襟危坐,愁眉苦脸地偷偷瞥了一眼苏墨,依旧是完美的侧脸线条,挺直的鼻梁上还是那副平光眼镜,一闪而过的邪魅让林纾心惊ròu跳。
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林纾弱弱地开了口,“苏老师好……”
苏墨一歪头,“善意”地笑了笑,“这不是在学校,不用这么拘谨,叫我墨哥哥,阿墨,墨墨都行。”
天雷滚滚……林纾一脸震惊地望向苏墨,最近自然灾害太多了吗?台风、地震还是泥石流、海啸?能让苏墨的脑子扭曲成如此地步,得多qiáng的不可抗力呀?
“苏老师,您别开玩笑了。”林纾讪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苏墨眉一挑,笑得越发欢腾了,“我没开玩笑哦。”
再看了一眼纠结得五官皱巴巴的林纾,苏墨又甩下一句话,“既然小纾接受不了,那就算了吧,我一向不会qiáng人所难的。”
仿佛有多委屈一般。
林纾沉默,直觉告诉她,这种形势一边倒的qíng况下,多说多错。
“请问,两位要点餐吗?”服务员恭敬有礼地打破了一室尴尬,让林纾缓缓地松了口气。
“把菜单拿来吧。”苏墨也回以服务员礼貌的微笑,然后又转过头对着林纾露出极其“无害”的笑容,“这儿的法国菜相当地道,可以试试。”
作为一名吃货,林纾对尚意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一直苦于钱包厚度而迟迟没有下手。今天这次相亲,虽然天时、地利、人和,统统不具备,但能蹭到一顿饭,也算是圆满了。
当然,面对苏墨,能不能消化得了,又是另一个深刻的问题了。
可是……为什么……菜单完全看不懂?这是一长串七扭八扭的字符是法语吗?虽然林纾知道尚意里都是高级货,可有必要连菜单都这么高级吗?
林纾一咬牙,瞥了眼苏墨,心想,敌不动,我不动,内心再狂躁,此时也要装出一副神态安详,微笑恬淡的样子。就等着苏墨先点单,然后来一份同样的。林纾顿时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沾沾自喜。
“小纾,你的菜单拿倒了了哦!”可是苏墨却完全不懂“女人心”,极其残忍地打破了表象。
林纾面无表qíng地迅速将菜单颠了个倒,内心癫狂了三秒,“我撕了你这魂淡!”
然后,再换上谄媚的微笑,“苏老师连法语都懂,可真了不起啊!”
“我不懂。”苏墨淡淡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拿倒了,还……”林纾囧,明明翻菜单翻得不亦乐乎的。
破罐子破摔,至少死得明白点。
苏墨一推眼睛,笑道:“我知道你拿倒了,是因为页码,你的标在了上方。”林纾瞥了瞥那不起眼的小数字,默然。
“至于我为什么看得懂菜单……”苏墨拖长了语调,将手里的菜单摊开在林纾的面前,“因为菜单有两个版本,我拿的,是中文版。”
你妹的!林纾怒,菜单明明是你递给我的,苏墨,你耍我吧!
林纾真想拿浓硫酸泼到对面某人的脸上!让你笑得灿烂,让你笑得开花儿!
我,我,我……
“呵呵,苏老师,您真有意思。”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在战斗力无法取胜的qíng况下,忍!
一顿饭吃得林纾心律不齐,当年高考都没这么蛋疼,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林纾默默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拿着包就准备溜。
不料,“小纾准备去学校吗?顺路,我载你一程吧。”
“这……就不用麻烦老师啦。”林纾皮笑ròu不笑。
“gān嘛这么见外,我们都这关系啦。”
究竟神马关系啊……林纾狂汗,老天,请让这个错误终结吧!
“不了,还是不麻烦苏老师了,离这不远就有公jiāo站台,我自个儿会学校就行了。”林纾淑女状继续僵硬微笑。
转身,轻轻地关上了门,接着,林纾狂奔逃出了尚意。
外面寒风凛冽,林纾裹紧了小风衣,瑟瑟发抖,不忘打个电话给施女士,“老妈,您想害死女儿我吗?”
“@#¥!%&……”
施女士:……(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公jiāo车依旧没来,可林纾已经冻得手指发麻,这时候,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了面前。
窗户摇下来,露出林纾这个晚上想痛打无数遍的脸,“小纾,虽然美丽冻人不假,你这脸蛋也红得挺喜庆。但是,听老师一句劝,保重身体,你没必要为老师做这么大的牺牲,知道吗?”
说完,又一脸“悲痛”地将窗户摇了上去,扬长而去。
留下林纾在寒风中萧然凌乱。苏墨这个jian险小人……
正是苏墨让林纾了解到,相亲这事儿吧,要慎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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