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广播体cao早结束了,她这边的晨运才刚刚告一段落。
“其实……我是不知道你又发了条短信,我一进门就去厨房烧水,可能是没听见。”
她能感受到墨兆锡向她she过来的恶狠狠的目光。
“那上一条你为什么不回?你以前至少会写个‘知道了’。”
甘擎沉默,脑袋里有个角落在偷偷地想象,如果她也和墨兆锡一样,昨晚去了‘金达莱’参加聚会,他俩之间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呢?
她皱皱鼻子,赶走胡思乱想,大概也没什么结果。
“我说了,我很累,所以就懒的回了。”
墨兆锡支起身子垂头看她,伸出三个手指不满地在她面前比划。“只有三个字,才输入三个字能累死你吗,你知不知道……”想说什么,看见甘擎也气咻咻地坐起身,yù言又止。
甘擎的眉头拧成一团,和他异常严肃的眼神对峙半响,忽然有点心虚地偏过头去。
“不会累死,就是当时没什么心qíng回你短信。你用得着一早上为这么丁点的事和我较真么?”
墨兆锡双臂抱胸,不理会她的指责,只是挑着眉梢貌似非常好奇地追问:“为什么昨晚心qíng不好?工作上的?同事间的?还是……”语调一降,“感qíng……”
甘擎有点意外他问的这么详细,指尖莫名抖了抖。她不是喜欢抱怨和计较的人,不过,
这可是他让她说的。
转头看着墨兆锡崭亮而似充满期待的眼睛,甘擎放慢说话的速度以显得自己的理由充分。
“因为,我为了来这里,想都没想就把在‘金达莱’的朋友聚会推了,可你呢,我从公司过来,晚饭都没吃,你就把我一个人撂在这儿。”
她亲眼看见墨兆锡面上露出贼兮兮的笑,但他很快又一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表qíng把那抹笑压下去。
甘擎抬抬眉,接着说:“不过后来我想想,你的工作当然比我的聚会重要,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没必要为了来见我连工作和客户都丢了,放心……经过这次,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墨兆锡的脸刷地乌黑一片。
甘擎若无其事重新钻回被里,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口齿慵懒地嘟囔:“你不介意我睡会儿再走吧,我实在太困了,嗯,还很累,下周……下次……你可不可以下去劝劝你爸妈单位的老大爷把那广播体cao的伴奏放小点声,我保证,这个分贝数绝对到达扰民标准了。要是你抹不开面子,下周我只能不来了……你也爱gān嘛就gān嘛去吧……”
后来,模糊的记忆里,她听见墨兆锡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想的美!我最爱gān的就是你。”
2
2、02【改时间bug】...
甘擎十分讶异于自己和墨兆锡最近说话最多的一次,竟是发生在上个星期六清晨那场莫名其妙的争吵。
她甚至对墨兆锡的某方面忽然有些改观。
不过,不是向什么好的方向改观,她没想到的是,“华逸”集团的法律部高级经理——墨兆锡还有那么无理取闹、斤斤计较的一面。
星期四清晨开完会,甘擎留下各分店的店长,又重申一遍明天中秋节活动的注意事项。
“大家注意保持各自的手机信号畅通。今天下午可能会很辛苦,人手不够的话,各位负责人注意人员调配,六点之前,我希望看到一个完整的令人满意的效果。”甘擎微笑着拍拍掌,给大伙儿鼓劲,“好了。散会吧。”
众人作鸟shòu散,甘擎整理好材料,准备回到办公室查看明天合作商派来哪几位代表,身旁的刘总监从椅子里起身,温和对她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甘呐,这次活动如果做的好,整体绩效一上来,放心,总监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刘和财是甘擎的顶头上司,从她被公司录用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这个看起来肥头大耳没什么能耐、其实巧舌如簧办事八面玲珑的“六.合.彩”手下做事,也可以说,甘擎是他一路培养起来的。
甘擎受宠若惊地眨眨眼:“总监,您别开玩笑了,我才做副总监不到一年,哪里敢觊觎您的位置。”
其实“六.合.彩”准备跳槽的事她早就听人事部的同事提过,为了避嫌,她难免在其他员工面前装傻充愣,至于总监的职位,甘擎有预感,一定不会再像从前升职那样一帆风顺。
“嗨,这升职吧,资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看机遇,今年中秋节的活动我放手让你做,就是想看看你的能力够不够胜任,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别出什么大差错。”
甘擎适时表现出被前辈提携的感恩戴德。“谢谢总监给我这次机会。”
“六.合.彩”满意地点头,拿起了他那杯飘着几朵jú花的茶水缓缓走到她身边,似乎又很忧心地皱了下眉,停下脚说:“对了,据说下午有皇亲国戚要来这边耀武扬威,你当心点啊。”
可当甘擎捏着鼻梁再看向他的时候,那张被两团ròu塞满的脸颊又咧开和蔼的笑:“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应付得来。”
甘擎长呼口气,三十八岁的上司“六.合.彩”值得她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时常给下属点小恩小惠,心眼实的人从此就会誓死效忠,好比她这样的。
“墨滴”图书文化公司是A市最大的图书类企业,旗下有一家大型书城,八家中小型书店。甘擎毕业一年后才正式在“墨滴”上班,公司总部离家不远,但她是“墨滴”的宣传策划副总监,经常几家分店和合作商之间来回跑,人事部理所当然给她配了部车,甘擎想到了墨兆锡的那个没有什么逻辑的环保达人的言论,坐在电脑前蓦地笑了,要是她当初数落了墨兆锡,他会怎么用这件事反驳?
也许……甘擎有点大胆地假设,和这人除了做暧,偶尔吵吵架的感觉也不差。
明天是中秋节,正常qíng况下,下午高层会派人到每家店巡查明天活动的准备qíng况,有了“□”的提示,甘擎对“隐形前男友”何仲的到来提早有了些心理准备。
上个星期五,当她知道“金达莱”的饭局是为欢迎何仲归来而张罗,更坚定了推掉聚会、按照原计划去“科园”的打算。
甘擎第一次见何仲是在五年前“墨滴”的年会上,何仲以老总夫人亲外甥的身份出席,当时,还在实习的甘擎有些惧怕那样公开的场合,从晚会一开始便偷偷坐在角落。
何仲是旅英海归,举手投足都是浓浓的英伦绅士范儿,一出场就无疑成为了整场晚会的焦点。
她还记得,那个冬天夜冷冽的寒风刮在小腿上,像一把把小刀把她那件最保守的白色斜肩晚礼服从上到下撕个粉碎。
幸运的是,还好她在外面披了件红色羊绒大衣,免得被刮得衣不蔽体。
不幸的是,这一身白配红的装束,被门口的保安嘲笑成年末应景的圣诞老人装。
更不幸的是,下出租车后甘擎才后知后觉,之前准备好用来换穿的平底雪地靴落在了刚刚迫不及待开走的车上。
甘擎一边后悔自己当晚搭配的过于糙率,一边拖着两只快冻僵的脚走进公司总部最大的会客厅,暖气让她的脸色终于正常了些,可晚会正式开始之后,她又有了新发现,刚刚恢复知觉的脚这会儿疼得要命。
原来脚已经被高跟凉鞋磨破,她后脚跟血崩了!
在甘擎慌慌张张地跑去洗手间处理血渍的途中,何仲从天而降,他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脚,然后把塞在西装胸前的灰色方巾抽出来,撕成两半,用其中一半缠在磨破她后脚跟的凉鞋细带子上。
甘擎讶然无语,动作都僵硬了,最后连鞋上的卡子也是由何仲亲手系的。
“走走看。”他很绅士地说。
甘擎站起身,像机器人似的按照指示在他面前走了两步。
“还痛吗?”
对“太子爷”突如其来的关心甘擎无以承受,生怕说了不得体的话,只是用力摇头。
何仲抬眼看她,露出满意而温柔的笑,把方巾另一半缠在她另一只高跟鞋上。
后来,自从那天,甘擎和何仲展开了为期十个月的地下qíng。
一次约会,甘擎问他,他那晚是怎样想到这个办法的。
何仲定睛看着,意味深长又特别亲昵说:你知道吗,如果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方巾绑住他心爱女人的鞋子,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归他了,怎样跑都跑不掉。
甘擎当时就觉得这话不像qíng侣间甜蜜的qíng话,倒像一个魔咒。何仲这个看似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其实有着极qiáng的占有y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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