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擎一愣,脸上惊喜的表qíng让墨兆锡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真是?不会吧。”
甘擎很佩服,酸中带涩地撇了撇嘴:“看来你从很小的时候就非常了解女生的心思了,怪不得……”
“这个……”墨兆锡百口莫辩,也否认不了,只能打马哈哈,“出生在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灌篮高手》里的角色把女生迷得神魂颠倒。”
甘擎不禁好奇:“你也看过《灌篮高手》这种动画片?”她以为只有女生爱看,而且多数女生其实根本不懂篮球比赛,她们看的主要是里面层出不穷的帅哥。
墨兆锡据实答:“你看《灌篮高手》的时候,我正在当灌篮高手。”
甘擎不屑地翻翻眼睛:“无凭无据,谁信?再说,你不是打排球的吗?”
“咝,甘小擎——”墨兆锡不服气站起来,昂首挺胸,“你看我这个头儿,十四五岁我就一米八多了,篮球排球什么球不可以打?”
甘擎瞅他一眼,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缓慢而笃定地说:“毽球。”
“啊???!!!”
墨兆锡绝倒,他还真没玩过这个,毽球的技巧远不如足篮排高级吧,关键是他的大个子也无用武之地啊……
甘擎用安慰哥们的姿势拍拍墨兆锡肩膀。
“别自卑,和我一起重温吧,你也顺便怀念一下你中学同学里那个赤木晴子一般的女孩。”
“算了。”墨兆锡拿开她的手,他还为不会玩毽球失落着,况且,他只要不傻就不会承认,十四五岁风华正茂的自己身边的女孩海了去,他哪记得谁是赤木晴子类型的。
卫视卡通频道这时正好连续播放到第六集片头曲,甘擎兴奋道:“啊!居然还有一集!太好了!”然后,就那么把伤感的墨兆锡给晾一边,转过身,沉浸在又演一集动画片的欢心雀跃当中……
原来她看一集动画片就可以高兴成那个样子,墨兆锡暗自神伤……
看到比赛关键点,甘擎跟着剧qíng的发展也变得紧张,墨兆锡叹:“你不是都看过了吗?主角在的队伍肯定会赢的啊。”
“我在紧张流川枫的进球……”
“你喜欢那个流川枫还是樱木?”女生花痴流川枫那种男生眼中闷骚找踹型的占一大半,墨兆锡有点忐忑。
甘擎拖着下巴想了一想:“……我喜欢阿神。”
“谁是阿神?好像不是主角。”
甘擎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嗯,你不会懂的。”
“……”
墨兆锡今晚快被“你不会懂的”这几个字给淹死了。
晚饭在今天最后一集动画片中的片尾曲中结束,甘擎歪倒在沙发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电视和吃饭,却莫名其妙地疲惫,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何况她还是座不怎么稳当的山。
门铃响起来,是甘信。
若是往常,知道是甘信,甘擎就直接开门了,而这次对讲机这边是墨兆锡,他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对在楼下徘徊的甘信说:“怎么,不敢上来?”
甘信咬牙:“我来给我姐送药,你下来取。”
甘擎摸摸额头,好像比醒来的时候烫一些,恹恹从沙发走回卧室:“墨兆锡,你把甘信给我送的药放在我卧室里就可以回家了。”
墨兆锡见她不舒服,先把甘信撂一边,尾随她进屋:“过来,我摸摸,是不是又发烧了?”
甘擎停下脚,眯着眼睛,乖乖让摸:“好像是。我好累。”
墨兆锡摸完额头,把手伸进她睡衣里,来回摩挲她的腰,一本正经下判断:“嗯,是有点烫,你先去睡,我下去招待甘信,一会儿就回来。对了,你家有没有备用钥匙,放在哪里?”
甘擎迷迷糊糊的,没什么戒心,对墨兆锡的骚扰也懒得理会,指了指门:“玄关壁橱右边数第二个的抽屉里,有个巧克力挂件的那个就是,用完了记得给我放回原位。”
墨兆锡成功得知备用钥匙所在地,嘿嘿笑着把她放到被窝里,下楼取甘信送来的药。
甘信也是个烟枪,掐了烟头,把一袋甘意得水痘时抹在身上的药扔给墨兆锡。
“快七点了,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墨兆锡低头翻了翻:“往痘上涂的?”
“嗯。”甘信点头,转而醒悟过来,“啧,你别跟我放烟雾弹,我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她家?”
“你姐吃完饭又开始高烧。我走了,谁管她?你?”
拳头放在唇边,甘信咳嗽一声:“我也没得过水痘。”
墨兆锡嗤笑:“胆子给你小的,没得过不要紧,得一次呗,终身免疫,比打疫苗都有用。”
甘信抱手臂,面无表qíng端详墨兆锡,很认真地问:“你们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甘擎那个……那个怪脾气这么快就被你搞定了?”苦思冥想,抽口气,神神秘秘分析道,“嘶,我总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一些jīng彩的细节……你们之间的……”
“甘信,你当你那什么节目的外景采编真是屈才。”墨兆锡由衷地感叹,“你这新闻嗅觉如果早点去娱乐传播公司发展,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总编导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甘信原地站着,更加肯定。
墨兆锡关门前,忽然回头皱眉问:“欸,对了,你姐之前认识一个叫阿神的人吗?”
甘信疑惑:“什么什么神?她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神神怪怪。”
饶是墨兆锡早有所料,也被甘信驴唇不对马嘴的答案弄得额头挂黑线,算了,问了等于白问,要搞懂还是得从源头下手。
甘擎烧得厉害,墨兆锡把体温计从她腋窝里拿出来,一看,38度2,呃,这么jīng确,竟然和昨天一样。
把她的睡衣衣扣一个个打开,胸前多了几颗,后背也陆陆续续有疱往外冒。
墨兆锡从chuáng头柜里拿出纱布,小心翼翼润些酒jīng,擦在她的手心脚心降降体温,甘擎稀里糊涂,感觉痒咯咯咯地颤笑,缩手缩脚,墨兆锡打她屁股:“别动,弄痘上就糟糕了。”
“会破相吗?”甘擎没睁眼睛,像在说梦话。
墨兆锡低声笑:“说不定。”
甘擎被吓到,乖乖不再动,任他摆弄。
墨兆锡给甘擎做完降温工作,又再在她的水疱上一一抹上甘信拿来的炉甘石洗剂,gān了之后白花花像被石灰涂一遭似的,不知道甘擎醒来会不会想揍他。
后半夜快到十二点,甘擎起来找水喝,一动弹,栽进一个怀抱里。
“喝水?”墨兆锡睡意朦胧,下chuáng把凉掉的水换成温的,放进甘擎手里,“喝吧,温水。”
甘擎怔怔看他一会儿,低头接过来:“我以为你回家了,你明天不要上班吗。”
“嗯,上班,前天出差回来要弄的合同我还没做完,不过至少也得等你退烧我才放心走。”
甘擎咬着杯沿,抬眼看他:“只是发烧,没事——”
“没事?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甘擎。”
墨兆锡像是别有他意,声音压的很低沉浑厚,一双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澄澈透亮的眼睛凝视着她。
“好吧。你愿意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我再睡会儿。”
甘擎把一大杯的水都灌下去,却再睡不着,墨兆锡在身后轻轻拥着,清浅均匀的呼吸撩在她的耳侧,但她知道他也醒着。
“想聊点什么吗?”墨兆锡咬咬她的耳朵,“反正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甘擎掐了一下他的手背:“老实点。”
“好。”墨兆锡忍痛答应。
安静十几秒,甘擎回头:“你倒是起个话题啊。”
墨兆锡紧了紧手臂,其实他酝酿半天了,就等她一句话。
“嗯,阿神是谁?”
“啊?”甘擎笑意难忍,“这也算话题?”
“是谁?”
“就是动画片里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没别的?他是不是代表你心中的谁?他怎么招人喜欢了?”
甘擎有点纳闷,墨兆锡整天都在想什么啊,想要和他好好聊天的频率真是难找。
“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投篮的姿势很标准和漂亮,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墨兆锡有证据在手,他已经百度过了。“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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