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兆锡喘息得厉害,十指连心,那疼痛让他的发间都被汗水打湿,低头看了眼来电,他憋足口气。“喂?”
“你在哪里?”
“在……‘金达莱’前面的广场等你。”
他有气无力,嗓音沙哑,甘擎擦gān腮边的眼泪,疑问:“墨兆锡,你……你怎么了,究竟在哪?”
他反问:“你呢?”
“……我……离开‘金达莱’了,现在在家。”
墨兆锡咬了咬牙,虽然有点对她突然挂断电话消失感到气愤,不过似乎心里面悬着的石头也随之落地,他弯着嘴角有意责备:“回家?不是我们俩要明天一起回的吗?怎么不jiāo代一声就走?你说过,杨女士现在最想见到是我啊。”
甘擎咯咯地笑出声,手里拿着墨兆锡送的一整套雨伞饰品,在盒子里拨了拨,直到世界再次模糊不清。
“我没说我回B市,我在你家啊笨蛋!不跟你啰嗦了,限时半个钟头,你快点给我土豆回来!”
听见甘擎生龙活虎的声音,墨兆锡终于大笑出来,手指却更疼了,在那端要挂机之前,墨兆锡吐出一声忍了许久的闷哼:“甘小擎,我的小手指……原来这么脆弱。”
甘擎踢踢踏踏跑到陆军总院的门诊时,又撞见墨兆锡在诊室里面容严肃地追问柏邵心,好像他们总有一个要避忌她的话题。
“有人来认领你了,我也松口气,省的我家那位跟我叽歪,我先回去了。”柏邵心这人很少开玩笑,因为他无论讲什么笑话都不好笑,这会儿他突然幽默起来,甘擎有点出乎意料。
柏邵心打个招呼就回值班室,甘擎把他送走,走进诊室默不作声为墨兆锡穿外套,他的小手指上了夹板,白色的绷带缠缠绕绕,她不敢伸手碰,动作小心翼翼地像在走钢丝。
甘擎没问他为什么会受伤,也没有对他俩刚才讨论的内容感兴趣,她现在只是想静静地和墨兆锡坐在一起,回去的路上,两人在车上相互依偎,没怎么说话,主要是甘擎眼睛放空,望着前方,jīng神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家之后,墨兆锡为她的沉默心惊ròu跳,用那只受伤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甘擎“啊”一声,墨兆锡以为自己失手伤到她,连忙低头查看:“弄疼你了吗?”
甘擎把他的胳膊抬起来,让他受伤的右手悬空着:“你怎么没轻没重的,刚从医院回来,还想再回医院去?你和医院的jiāoqíng到底是有多好啊?”
墨兆锡拍拍她的脸颊,笑她小题大做:“这点小伤不能把我怎么样的,除了洗澡啊洗脸什么的可能有点麻烦,如果你愿意为我请个24小时贴身特护,我也欣然接受。”
甘擎迎向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让,狠狠掐他正颠着她的大腿,那里还是结实的要命,拧也拧不动,她只是白费力气。
墨兆锡用左手抱她的腰,顺着衣服的fèng隙,摸进去,手掌来来回回摩挲她腰间的皮肤,逐渐沿她的脊柱攀上,解开背扣,褪去层层束缚,甘擎跨坐在他的双腿之上,两只手撑着他宽阔的肩膀,目光轻柔飘渺,带着水润,由上望下来。
“先洗个澡?”墨兆锡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大口呼吸,深深地嗅。
甘擎被搔的痒,扭着腰毫无顾忌地大笑,忙摇头,小手去扒他的衣服,墨兆锡讶异不已,心底不免生出一丝担忧,但很快所有qíng绪都被难以遏制的惊喜所淹没替代,甘擎脸颊绯红,凑到他耳边,伸出濡湿的舌尖,邪恶地舔.舐,极小声说:“墨兆锡,我要你,就在现在。”
墨兆锡在她说完之后,真的一秒没差,硬生生闯进了她的体内,甘擎挺直腰身,疼的一瞬间哭出来,但她没有大叫,也没抱怨,紧紧抱住他的头,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墨兆锡等她适应他的侵占之后,缓缓抽动,因为右手受伤,着力不太容易,甘擎低头一边和他唇齿纠缠,一边抬高他的手臂,压向沙发背,当墨兆锡企图回力时,甘擎咬口他的舌头。
“别动!”
他低笑,照做了,被甘擎按成“大”字型,看她红着小脸在自己的身上没完没了撩火,然后再用拙劣的技术灭火。
“兆锡……”
“嗯?”
她伏进他的肩窝,腰臀有节奏的摆动,灼烫的汗掺着冰凉的泪砸在他的身上。“手指怎么骨折的?”
墨兆锡重重呻吟:“被车门夹的。”
“等我……等我的时候?”
“是啊。”
甘擎圈紧柔软的手臂,左腕搭在右腕上,知觉都被qíng.yù满满占据着,她自欺欺人地想,如果这是她和墨兆锡开始原点,也许也将成为他们结束的终点。
“答应我……以后别这么傻等了,好吗?”
墨兆锡皱皱眉,左手用了点力气去揉她的臀:“让我不傻等可以……你倒是别无缘无故关机啊,甘小擎,你这么下去,折磨死我算了。”
“啊!”甘擎惊叫,墨兆锡单手抱她,将她翻身压下,抵在沙发背,疾声吼着开始猛烈地冲刺。
说是要甘擎伺候他,其实到头来,还是他伺候着,折腾小半宿,每次都是以甘擎的挑.逗开始,以墨兆锡的勇猛结束。
洗完澡,两人躺上chuáng,甘擎睡的不踏实,在听到墨兆锡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后,把他受伤的右手搭在chuáng头柜上,免得睡觉时再碰到,而左臂被她揽过来枕在脖子底下。
这是她的无眠之夜。
她仍然没有落泪,也许泪已流gān,只剩下一股酸楚在心湖缓缓漾开,甘擎借着月光微笑着看墨兆锡睡着之后每个小动作,直到天光大亮,窗外的灰蓝渐渐被耀眼的阳光刺破。
甘擎轻手轻脚下chuáng,来到客厅,给萧一笑打个电话:“一笑,是我,你最近有空吗,我想跟你混一阵子。”
萧一笑隔了很久才接电话,口齿模糊不清,显然还在睡梦中:“啊?我这儿?”
“你放心,我不会去你家借宿,就是想让你帮我在你那儿找套房子。”
“说什么呢,你来我家我求之不得啊。反正我结婚和独身差不多,自己怪寂寞的,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甘擎庆幸,她还有个萧一笑这样一个不问任何理由只要你说一句,“我想跟你混一段时间”她便无条件收留你的朋友。
甘擎回到卧室,墨兆锡还没醒,俯身轻吻那令人留恋的嘴唇,辗转研磨。
墨兆锡并没有意识到从昨晚到今天都是一场告别的仪式,张开眼时,甘擎正在偷吻他,他快速缠住她的舌尖,旋转缠绵,饱饱地汲取她的香甜。
起chuáng后墨兆锡兴奋难抑,早已以准女婿的身份做好载她回B市探望杨颂英的准备,而甘擎却在饭桌上语声淡淡地推翻了这个两人制定一周的计划,理由是她身体不舒服,下周再回。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深知这事不宜cao之过急,于是,墨兆锡决定在家里陪“身体不舒服”的甘擎一整天。
薛婷打来电话时,甘擎正好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微微一顿,她把手机递给墨兆锡。
墨兆锡接起,薛婷在手机那边说:“墨律师,你现在方便吗?我在你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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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坐在墨兆锡怀中,掰开一瓣金灿灿的芦柑喂进他的嘴里,挑挑眉毛,唇边带笑。
墨兆锡眼中有波光,凝视她,并没有给电话那头的薛婷答复,嚼完酸酸甜甜的芦柑之后顺便吮了口甘擎带着果汁的手指,她嗔着打他。“老实点!”
楼下的薛婷静静听着,胸腔颤抖,心理仿佛有股火在燃烧,她咬紧唇低头想要挂断电话,却发现墨兆锡竟先一步收线。
墨兆锡张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似的:“继续啊,我还要。”
甘擎压着嘴角,使坏地把剩下的一坨芦柑全塞进他嘴里:“讨厌,骨折了不起啊,让你总找借口欺负我!”
墨兆锡被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起身把闯了祸反而溜之大吉的女人抓回来。
两人绕着沙发你追我赶,甘擎知道自己跑不过他,就闷着脑袋朝一个方向使劲,墨兆锡瞧了瞧自己的小手指,张开手臂,嘴角抿出道贼兮兮的笑,停下脚步,一转身,还以为墨兆锡在身后追的甘擎迎面正撞进他的怀里。
“往哪儿逃,怎么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甘小擎!”墨兆锡用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甘擎挥舞小拳头乱砸,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喘息中也回抱住墨兆锡,贪恋着他那么炙热的心跳与浓烈的感qíng。
逃不出他的掌心,甘擎觉得他的掌心温柔安稳,如果……没有横亘在她心瓣之间的那堵透明却坚硬的城墙,她想,她愿意永远被他攥在手里,再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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