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妆_荔箫【完结+番外】(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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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又是哪出?”云婵挑眉,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连客套都没有,“yīn谋阳谋我都比不过你,但惹不起我可以躲着。我在你跟前遭过算计,你就别想着我今天还能请你入府小坐了。”

  她半刻也不愿多做停留,就好像拿袭亦茹当了瘟神一般。丢下这一席话转身就要走,可袭亦茹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狠狠僵在原地。

  “云姑娘……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徐氏?就是……就是我的姨母……”

  她怎么会知道……

  背对着袭亦茹,云婵收在袖中的手狠一掐自己,以疼痛qiáng驱散身上的冷意。

  她回过头,轻蹙着黛眉,满是不解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袭氏一番:“什么徐氏?袭姑娘你寻自家姨母寻到我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提示】恭喜玩家【云意】和玩家【霍檀】喜结连理!

  【系统提示】……哎嘛玩家【皇太后冯氏】在副本【长乐宫】里吐血了!

  ☆、第62章 觉察

  二人视线相触,云婵下颌微抬大有嘲讽,袭亦茹则半点不退缩地回看着她,黛眉稍稍蹙着,追问了一句:“云姑娘可见过她么?”

  “哪位徐氏?”云婵自然不会承认,反问了句,袭亦茹颔首,沉沉静静的样子,缓缓道:“我的姨母,陛下的生母。”

  眼见离得近的几位禁军皆是一愕。

  “陛下的生母早已离世了。”云婵皱起眉头,眸中满是不解,仿若听到了一件很离奇的事qíng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我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qíng……袭姑娘这是发了什么疯?”

  “当真么?”袭亦茹说着向前迈了一步,两位方才愕住的禁军倒是即可回过神来,横刀又拦上去。

  袭亦茹驻了足,抬眼望着云婵,一字字地轻缓道:“我是算计过你,可那时是为博宠。如今我早已离宫,还有什么可跟你争的?来说此事,只是因为……我母亲病重了,姨母是待她最好的人,她一直想见她一面。”

  她说着垂下首去,声音低了几分,嗫嚅着又道:“我也对母亲说,姨母早已离世了,可母亲始终不信……”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云婵,话语听着十分真切:“母亲总莫名想着这一边,陛下又安排你住到了此处,是不是姨母……”

  如不是先前见识过袭氏的手段,云婵还真想再信她一回、帮她尽这孝。

  “袭姑娘真是着了魔了。”云婵冷笑涔涔,淡看着袭亦茹,话里话外皆是觉得此事匪夷所思,真话半点不透,“姑娘也不想想,如今陛下登基为帝,如若生母在世,岂有不接进宫奉养的道理?袭姑娘此语倒是对母亲孝顺了,却是意指陛下不孝,请姑娘谨慎言辞。”

  她毫不退让,袭亦茹听罢终于再未说什么,不太甘心地踟蹰一会儿,垂首一福:“打扰姑娘了,告退。”

  .

  心中愈演愈烈的不安让云婵直出冷汗。

  将仆婢都屏退了,她自己坐在廊下,看着满院初绿的糙木,心思比藤蔓还乱。

  无论怎么想,都无法相信袭亦茹只是为了尽孝。至于她所说的“母亲总莫名想着这一边”,听上去更是低劣的说辞。

  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此事……

  云婵很清楚,此事瞒过了天下人,甚至是先帝。霍洹也继续瞒着,为不引皇太后注意,他先前每每来见徐氏都小心极了,东绕西绕,带她同来那次还下狠手杀了皇太后差来的一gān人。

  如此,决不可能是霍洹自己透了什么信儿出去。可袭氏还是知道了,难不成……

  皇太后?冯家?

  他们还是察觉了什么?

  此时,云婵只想赶到宣室殿去,将来龙去脉同霍洹说个清楚,让他拿个主意,再给自己吃个定心丸。

  却是不能回去的,废她长公主位的时候旨意说得清楚:无旨不得入长阳城一步。

  就算先着人请旨,走个来回也要耽搁好一会儿。云婵思量再三,起身离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院门唤了白芷来,平静道:“带我去那里。”

  白芷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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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进了那座小楼,同样闩好了门,挪开了被褥又掀开木板,暗道呈现眼前。

  大约是因为云婵的神色冷得太厉害,白萱、白芷一路上都不敢问什么,一前一后挑着灯笼照路,一直到了寺院。

  这地方出宫后的这几个月里,云婵也来过不少次了,和徐氏算是熟络。便没再让白芷去禀话,径自朝着后头的厢房去了。

  扣开房门,徐氏看见她一愣,旋即笑道:“天都黑了……怎的这时候来了?”

  “夫人……”云婵匆匆一福,“小婵遇了一事,又禀不得陛下,只好先来知会夫人。”

  “进来吧。”徐氏颔首,让云婵进了房中。沏了两盏杏仁茶搁到,案上,与她一并落座,“怎么了?说来听听,若是要紧事,我帮你知会阿洹。”

  “可能……可能有人知道夫人尚在人世了。”云婵刚简短地道了这么一句,徐氏便眉心狠一跳。

  静了静神,她继续说下去,将方才遇到袭氏的始末都说了。她说得忐忑分明,徐氏也是越听眉头就皱得越深。待得她说完,重重一声叹:“只怕你的担忧是对的。”

  “夫人……”云婵心里一沉,方才的万千猜测都敌不过徐氏这么一句肯定让她觉得更加可怕。

  “我也想过……此处离长阳这么近,冯家的势力又那么大,大概……迟早会知道的吧。”她幽幽笑着,缓摇了摇头,“也罢,也罢。若当真是知道了,怕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她说着站起身,没让云婵跟着,径自出了厢房。

  不过片刻又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只竹笼,笼中有只玉鸟,羽色金huáng,灵巧地上下跳着,乌溜溜地眼睛看看云婵,叫了一声,又跳到食盒旁吃食。

  徐氏将鸟笼放在案上,打开笼门将手伸进去,玉鸟就跳到了她的手指上,乖乖地被她拿了出来。

  手上一扬,玉鸟腾空而起,虽是在屋里,却没有再飞回来,而是直接朝着外面去了。在门口恋恋不舍地又往回转了一圈,而后很快消失不见。

  云婵看得怔怔,不知道徐氏这是在gān什么。

  “它会飞到宣室殿的。”徐氏温和笑着,向云婵解释道,“自己训的鸟儿,聪明得很。鸟的颜色各异,这金色的从前没用过,阿洹见了就会知道有要紧事,很快就会往此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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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霍洹上早朝前,在宣室殿前看到了那只金丝雀。站在长阶栏杆上,歪着脑袋,叫了一声:“喳。”

  霍洹蹙了蹙眉头,扫了眼身旁的潘瑜,神色若常地吩咐他备马车,说是去云婵的宅子。

  潘瑜自是没胆子劝阻,应声退下去办。未免被皇太后责怪,循规矩先着人知会了她一声:陛下又去见云氏了。

  而后如常去永延殿上早朝。满殿朝臣都看得出来,皇帝今日分明有些魂不守舍,又全然不知是何原因,问也不好问。

  临下朝时,皇帝叫了云意一并离殿,没多做耽搁,径直往宫门处去了。

  想着早先的吩咐,宫人们觉得皇帝去见云婵顺带让她的兄长同去也合qíng理,便无人多想什么,恭送圣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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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车帘放下的同时,霍洹就变得面色铁青。

  “陛下?”云意一怔,未及询问,霍洹就先开了口:“除了小婵你还会见到一个人,关乎此人的事,半个字都不许透出去,也不许告诉明宁。”

  云意暗惊,应了声“诺”不再多问,不住地猜想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人进了云婵的宅子,霍洹直奔那小楼而去。每次来见云婵都是去她的住所,这地方云意没来过,但见霍洹在门口停了脚,扫了眼门就知闩着,便道:“把门闩挑开。”

  云意揣着疑惑拔了刀,从门fèng顺进去一挑,听得木头落地的声音,推门而入。

  进了门又重新把门闩好,霍洹的目光投向眼前未铺被褥的chuáng榻:“从这里下去。”

  接下来出现的石阶小道让云意都傻了眼,从来不知云婵的宅中还有这么个密道。

  “这是在宅子修前就建好的。”霍洹随口解释着,稍释了他的疑惑,“朕常从此处去见个人,但容易被冯家盯上。有了这宅子遮掩,反倒方便了许多。”

  怪不得。

  云意依稀记得他肃清禁军都尉府时,一些冯家安cha进来的禁军提到过奉皇太后旨暗中跟着皇帝来过此处。

  只不过每一次都是“跟着跟着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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