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正滞留在英国的夏侯岳,绛月大好的心qíng霎时蒙上一层yīn影,唇边的笑意敛去许多。「我知道……」
玄日不喜欢看这个朝夕共处的搭档愁眉莫展,轻轻的将他楼向自己。「先别想那么多,等夏侯护法回来,看qíng况再说吧!现在,就让门主按照他的意愿行事,我们只要好好守护门主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是不是?」
「嗯……」绛月释然许多。玄日虽然做起事来直来直去,不知变通,但绝对可靠;尤其倚靠在他肩膀,他便会感到安心,彷佛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般。
他的视线和玄日一样,很尽责的迅速「回防」,重新锁定在làng漫烛光下共进晚餐的一双璧人,彷若一幅画般的绮景,让他的心qíng逐渐回温。
***
翌日清晨,夏侯鹰趁着莫心荷还在酣睡中,迅速离开了「留园」,带着玄日前往议事堂,准备召开例行xing的早餐会报。他不得不提早离去,否则,特莫心荷醒来,他会更舍不得离开。
只不过他没料到,莫心荷早在他未出门前便醒了,为了不妨碍他执行身为门主应尽的责任,她才放意装睡,等他出门才起身。如果不这么做,她一定会极尽要赖之能事的硬留下他,她很了解自己的个xing。而她不要这样,她不要让他为难。
莫心荷甩甩头,顺顺发,睡意和杂七杂八的思绪飞快地被甩到太平洋去也,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接下来,她可要加快手脚的动作,否则她昨夜兴起的「千秋大业」可能会胎死腹中,来不及问世啰!
行动派的她,才一闪眼已忙得不亦乐乎。
当她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找上「义不容辞」的支持者--绛月时,绛月被她荒谬的计画吓得差点呆掉,平时辩才无碍的口才,也在瞬间失灵,说话变得期期艾艾:「这……不……不太好吧……那个「红叶题诗」的传统并…‥不是这样用的……」
「怎么用是见仁见智的看法啦!再说,红门戒律有规定「红叶题诗」不能这么用吗?」莫心荷可是有备而来,才不会让他拦阻呢!
「这倒……没有……可是……」
那不就好了,好了,快带我去那条「莫愁河」河畔,否则就来不及了。」莫心荷qiáng迫中奖的把绛月往屋外拉。
「莫愁河」是红河的一条支流,也是「红叶题诗」这个传统专用的溪流,因为它能将红门中人的任何心愿和愁绪传递给门主,除却心中的牵 挂和遗憾,所以名日:「莫愁」。
到了莫愁河河畔,莫心荷便动作迅速确实的将手中那个装盛着法国面包、鲜奶、法式滑蛋、培根、生菜沙拉及千岛酱,外加一张小卡的小竹篮放置于停泊在岸边、专门用来运送对象的迷你小帆船,并小心的将竹篮固定。
「安置好了,接下来只要把系住的绳索松开,这小帆船就会自动飘向议事堂去了,是不是?」莫心荷雀跃万分的向绛月追问。
「是没错……可是……」绛月好不容易恢复平常的从容。「心荷,妳听我说,虽然红门门规没有规定「红叶题诗」这个特设管道不能用来载送早餐,但据我所知,从来没人这样用过的,所以……」
「那我不就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啰!哈!那就更棒了!好了,该出发了,鹰收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说着,她已经奋力松开绳索,载着竹篮的小帆船便意气风发的扬帆航向夏侯鹰的怀抱去也!
望着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河道弯处的小船,绛月不禁在心中画了一次又一次的「+」。
老天,但愿别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才好。然而,转身注意到莫心荷那毫不掩饰的真心和热qíng,他又有了另一种想法:也罢,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
今晨的议事堂和往常一样,弥漫着严肃而战战兢兢的空气,每一位门中的高级gān部都竭尽所能的在敬畏的门主面前,努力的展现自己的能力,以期能获得门主的肯定。
当议事进行了二分之一,早餐开始上桌时,载着竹篮的小帆船正好抵达。是谁这么无礼,竟用一个奇怪的竹篮向门主请愿!?
这句不满的怒吼正是每位与坐的高级gān部们此刻共同的愤怒,如果目光能当武器用,只怕那个竹篮早被众人的怒火she线给烧成灰烬。
玄日在夏侯鹰的示意下,于怒目睽睽中将那个阖上盖子的竹篮从小帆船上取出,和往常一样小心谨慎的做例行xing的安全检查,却在打开篮盖看见那张小卡时愣住了。
「玄日!?」夏侯鹰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不像他平日的作风,于是唤了一声。
「呃--」玄日这才回过神,一脸为难与困惑的望向主子。「是--莫小姐送来的--」
一听到莫心荷的名字,夏侯鹰原本不带感qíng的双眸,霎时泛起一抹光彩,「送下去!」他急切的命令。
玄日不知该如何是好,gān脆直接把整个已打开篮盖的竹篮递到夏侯鹰的桌缘。
小卡上绢秀的字迹立即飞进夏侯鹰眸底--
鹰:
早安!因为你不能陪我吃早餐,但是我又想帮你做早餐,所以就借用「红叶题诗」的传统,把早餐送给你啰!这些都是我费心做的,你一定要吃光哦!
PS.中午记得回来吃午餐,我等你。
可爱的心荷
夏侯鹰看完卡片,再瞧瞧满篮微温、香味四溢的食物,抿紧的唇不禁向上勾起一弯动人的弧形。
这丫头真是……顿时,他的心中漾满比蜂蜜还甜的甜蜜,兴致盎然的吃起那一篮可口的早餐。
在场的其它红门高级gān部们可就没有他那份好兴致和好胃口了,他们早给门主那比太阳从西边升上来还稀奇的笑容给吓傻啦!
门主居然也会笑!?太恐怖了……
冷眼旁观的玄日在心中一叹,挺同qíng他们的。
看来这阵子只怕有人要罹患「适应不良症」了!
第六章
这一个月来,「碧山」显得比平时忙碌,也比平时多了几分不平静的涟漪,而造成这一波波涟漪的正是「莫心荷事件」。
自莫心荷被红门所劫的事件发生至今,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风谷」虽然动员了旗下所有的qíng报网于全球各地搜寻红门帮会总部的下落,但依然徒劳无功。
这也是意料中事,如果红门帮会总部那么容易觅得,风谷也不会费了多年的时间依然寻不到其确切位置,反过来说,花了几年的时间都找不到的答案,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突然寻获?就像红门多年来一直打探风谷真正的位置,至今也依然没有下文一样。
旗鼓相当的两大势力、两大体系,想比对方占上风本来就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更遑论掌控对方的根据地。
这个道理红门懂,风谷也懂,但是面色凝重的在宁静湖湖畔等待何少昂自「碧山」返回的武叙扬却不以为然。
「红门有动静了吗?」不等何少昂步下快艇,武叙扬便口气沉重的探问。
「没有。」何少昂冷静的神态,一个月来始终没有多大的改变。
有时候,武叙扬真的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妹妹吗?他怎么能够不露丝毫忧色,每天都若无其事的执行「风谷代理人」的职务,未免冷静过头。
「已经一个多月了,红门居然都没有后续的动作,这太古怪,一点也不像红门的作风。」
「我也觉得纳闷。照理说,掳人应该是有所图的,尤其红门甘冒和风谷正面冲突的险而劫走心荷,更应该有非比寻常的企图,所以就更不该劫人劫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动静才对。」风谷早在莫心荷被劫后,便对外散布消息,随时欢迎红门中人来讯,双方jiāo个朋友,「畅谈」一番。凭红门的gān练jīng明,应该知道风谷如此做已是表态不愿把事qíng闹大,愿意低调处理才是。除非红门本来就想藉此事件向风谷撂下战帖;但是根据这一个多月来的各方qíng报分析的结果,又不像是这么一回事。「真的令人费解,这一个月来,红门完全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心荷好象凭空消失了般。」
如果何少昂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表qíng能透露一点忧心之qíng,武叙扬或许还不会觉得他冷静得可怕,偏偏他就是一派沉静。这不禁让他联想到另一个人:红门现任门主夏侯鹰!
他发现这两个男人有某一种程度的相似,遇事同样面不改色;不过何少昂多了几分人xing,看起来较温和,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不太把自己真正的感qíng表现出来,遇事又冷静过人,所以让人觉得可怕。
夏侯鹰就不同了!他真的是没有一点人类应有的感qíng,永远冷着一张没有温度的冰脸,看起来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彷佛这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与他绝缘、与他无关,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企求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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