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点点头,“可是街外人只觉得电影界风光。”
庄乐然不语。
“早点休息。”
永昌上车离去。
庄乐然有双碧清大眼睛,叫苏永昌难忘。
过两日,又听到她的声音。
电话接到永昌办公室,她非常欣喜,“我的戏份增多了,苏大哥,现在,我是第二女主角。”
“那多好,真替你高兴。”
“苏大哥,你是我的幸运星。”
“是你自己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成绩。”
“我想请你吃饭。”
永昌受宠若惊,“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六时。”
就这样,获得美女青睐。
不过,苏永昌也不是不小心的人,他先把邵仁山约出来喝啤酒。
邵仁山十分诱异,“你这老实人有什么法宝?”
永昌据实说:“是因为祖的缘故。”
“祖,你与我的朋友祖陈?”
“是呀。”
永昌把事qíng重复一遍。
邵仁山听毕,当场愣住,作不得声。
半晌才低嚷:“这是个误会!”
“愿闻其详。”
“他们以为你的朋友是祖邹。”
永昌骇笑,“祖邹?金禾电影公司的董事长?”
“可不就是他。”
永昌掩着嘴。
“小胖子导演最近并非十分得宠,故此一听是老板派来的人,立刻和颜悦色。”
“这可怎么办好?”永昌急了,“我无意骗人。”
“可是你却救了庄乐然,也许,合该轮到她走运了。”
“乐然以为我真的认识祖邹。”
邵仁山大笑,“你的碓认识他,只不过他不认识你。”
“她以为是祖叫我来。”
“又千真万碓是祖陈叫你来,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别取笑。”
邵仁山叹息一声,“你看这个行业是何等脆弱,我竟是其中一份子。”
轮到、水昌挪偷他:“可是一走运即可以到荷里活去扬名国际。”
邵仁山捧着头苦笑。
“庄乐然这女孩子”
“永昌,一看就知道你是老实人。”
弦外有音。
“电影圈十分复杂,女演员见多识广,齐大非偶。”
“我明白。”
“那我就放心了,电脑专家。”
“可是她有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真的漂亮,叫人难忘,她们都有那样含qíng脉脉的剪水双瞳,不然怎么演戏。”
听口角,邵仁山是真正反对他俩来往。
他继续说下去:“当然,也有人降得住她们,不过不是你。”
永昌啼笑皆非,不过,也承认老友讲的都是老实话。
邵仁山笑笑,“一只蝴蝶,在huáng昏,也写要歇脚处,有办法的男人,趁着她们疲倦,一网打住,养在金屋里。来是可以的。”
永昌颔首。
可是听说,不但要锦衣美食,碑仆成群,闲时还得送上价值六百万元的粉红钻之类。
邵仁山说:“女明星,是另外一种人类。”
他是电影制片,他是专家,他想必知道。
永昌不出声。
邵仁山拍拍永昌后膀,“适可而止。”
永昌采纳他的忠告。
第二天,他把她接出来吃饭。
她一出现,他的眼前就一亮。
是走运的人的样子,脸颊晶莹,双目闪烁,穿一套很普通的套装看上去都十分俏丽。
与那晚挣扎着哭叫的女临记有天共地的分别。
她轻轻说:“我请客。”
她把他带到一间会所,一进去,几乎所有的男客转过头来看她。
永昌觉得非常不舒服,可是庄乐然却顾盼自如。
明星可能是天生的。
他们坐下来。
“苏大哥喝什么酒?”
“啤酒却可。”怎么好意思叫昂贵的酒。
“苏大哥,有更好的消息告诉你。”
还有更好的事?
“名女导演高——i铷——C”
“呵,她在国际上得过奖。”
“她是一个真正的电影工作者。”
“恭喜恭喜。”
“戏中可能有一两个luǒ露镜头。”
“高女士不会乱来。”
“我也这样想,请教过其他朋友,他们也认为是好机会,明天我去签约。”
“好好的演。”
她像个孩子那样大力颔首。
她低下头,“正以为穷途末路了,没想到会有这样好的转机。”
永昌不置可否。
“我在电影圈的日子不浅,已有三年,一直混不出名堂,老是客串些龙套,父母兄嫂脸上已露出厌恶之色,日子很难过,怪只怪自己不争气。”
不得意的遭遇由她娓娓道来,说不出温婉动人,女演员魅力毕露。
“刚想改行去做保险经纪,运道却转了,现在简直yù罢不能,下星期有十一个访问等着我。”
永昌微笑专心聆听。
“你替我谢谢祖。”
永昌一怔,“呵,好的。”
“为什么大家都叫他祖而不叫他邹先生?”
“啊,他们在外国受教育的人多数没架子。”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派你来照顾我?”
永昌这时忽然jīng灵起来,把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嘘──”
庄乐然嫣然一,“好好好,不说,不说。”
“菜来了,不吃就凉。”
那个huáng昏过得真愉快,苏永昌但愿他有很多很多那样的huáng昏。
但是,他知道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吃甜品之际,苏永昌举杯说:“友谊万岁。”
庄乐然笑,“你很刻意qiáng调友谊二字。”
“证明我并无非份之想。”
“我也奇怪你那样老实的人怎么会与电影界熟稔。”
“呃,机缘巧合。”
“苏大哥,请况福我。”
“凡事自己小心。”
她忽然泪盈于睫,“从来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我们这些虚荣之花。”
永昌不出声。
片刻,她振作起来,笑道:“明早我有七时通告。”
“我送你回去。”
“站起来,四周围男士即投来艳羡眼光。
虚荣的正是这些人。
在家门口,庄乐然说:“记得保持联络。”
“你一叫,我就到。”
她抿一抿嘴,“直到你娶苏大嫂为止。”
永昌也笑了。
他竟有幸认识信样娇俏的可人儿。
接着一段日子里,打开报纸娱乐版,就可以看到庄乐然的倩影。
一日,邵仁山找苏永昌:“我家里电脑出了纰漏。”
永昌挪揄:“有没有检查cha头,可是忘记接上电源?”
邵仁山啼笑皆非。
“我下午同你看看。”
“找到祖没有?”
“听说他正在旧金山度蜜月。”
“会不会落籍彼邦,不回来了?”
“有可能,他在温哥华看过房子,据说喜欢地大在海边有私家沙滩那种。”
“为什么人家可以那样逍遥?”
永昌吟道:“各人修来各人福,各有前因莫羡人。”
“下午我在家等你。”
永昌买了一打啤酒上去。
邵仁山这个人值得结jiāo,他很高兴有这么一个朋友。
他帮他检查电脑,指出几个毛病。
那仁山问:“你的意思是──”
“买架新的算了。”
“那么这一架呢?”
“送给小朋友打电子游戏。”
“真是làng费。”
“不然你以为标盖茨是怎样成为全球最富有的人,皆因各人每年都得换新电脑。”
这个时候,门铃一响。
邵仁山好像家知道这是谁。
他扬一扬眉毛,去打开门。
两人像是看到一朵钻石花那样,眼前一亮,那笑吟吟对着他们的正是庄乐然。
永昌怔怔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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