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睡哪里?”曲洛凝慌慌张张的从地毯上爬起来,无助的瞅着地。
“你……”冷千恺的心又给针扎了一下,“睡chuáng上。”
“不行的,你肯让我进来我已经很高兴、很感激,怎能得寸进尺的鸠占鹊巢,那太过份了,我不是那么不知感恩图报的人。”她受宠若惊的拒绝。
“我叫你睡chuáng,你就睡chuáng。”冷于恺突然生起气来,詻气变得不悦。
曲洛凝吓得瑟缩一下,更加可怜的小小声说:
“你不要生气,我看这样好了,我去睡沙发……”
“我叫你睡chuáng你就睡chuáng,再啰哩叫嗦我就把你赶出去。”冷千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愈来愈生气。
“你别趁我走,我听话就是了。”曲洛凝慌了手脚,小跌了一跤,赶忙又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爬上chuáng。
看她那慌乱的样子,冷千恺一把火烧得更旺。
他是杀人王吗?否则她gān嘛这么怕他。
看她那副惊弓之鸟似的模样,他心中就有气与其这样,他倒宁愿她像昨天那样三三八八的惹他嫌。
“这样可以吗?”曲洛凝像只小猫缩在chuáng角,一动就会跌下去。
“睡中间。”冷千恺忍不住大吼。
“可是……”
“可是什么?还是你想回自己的房间去一个人睡?”
“我不要”曲洛凝一听,连忙从角落移动到chuáng中央躺好。
冷千恺这才满意的不再吼人。
曲洛凝才躺下,便又爬起来,“你要睡哪里?”
“你别管。”
“你说过要陪我的。”曲洛凝露出满脸不安。
冷千恺于心不忍,柔声的说:
“你安心睡,我不是要离开这房间,只是要去睡沙发。”他用拇指指指柔软舒适的大沙发。
“不能这样……”曲洛凝满眼愧疚,垂下眼帘道:“我看我还是回自已的房间去睡好了,虽然我一定会怕打雷怕得睡不着。”
说着,她便移向chuáng沿。
“给我退回去乖乖躺好。”冷千恺挡住chuáng沿不让她下chuáng。
“我不,除非你也睡chuáng。”曲洛凝认真的表态。
“你……”
“我看我还是回自己房里睡好了。”曲洛凝又开始往chuáng沿移动。
“听着,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所谓男女接受不亲,所以我们不可以一起睡。”
他俯下身,很严肃的直视着她道。
“可是我们只是睡在一起而已,又不做什么坏事,还是你怕你会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正好相反,我是怕你会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坏事。这话若是面对她昨天那副十三点的模样,他就可以毫不留qíng的说出口。
面对现在一副无依模样的她,他只能无言以对,暗咒在心里。
“千恺……”
“总之,你快睡。”
“我不……”他挺直身子,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噙着泪道:“你别走……我一个人会睡不着,雷声真的好可怕……”
轰……隆……
“啊……”好个及时雷,曲洛凝当机立断的逮住良机,惊慌失措的躲进冷千恺的怀中,死命抱着他,一副吓得魂飞魄散、魂不附体的凄惨模样。
这下子,冷千恺再也硬不起心肠丢下她走人了。
“乖,没事了,没事了。”他吐了一口气,沿着chuáng缘坐下,将她拥抱在臂弯中,哄小孩似的轻拍她硬直的背。
好小的肩膀,好纤瘦的身躯,他一只手臂就可以把她整个人圈住还绰绰有余,而且她纤细得似乎他稍微用力,就可以把她整个人折断粉碎,和那些人高马大、粗枝大叶的欧美女人全然不同。
望着怀中的小可怜,冷gān恺实在很难把她和昨天那个十三点,以及前夜偷袭他的女色láng划上等号。
冷千恺不禁又将她搂紧一些,很小心的搂紧,深怕太过用力会弄扬她。
偎在千恺的怀中比曲洛凝想象的还要温暖舒适,她变得贪恋,而不想再进一步勾引他、挑逗他。
今晚就这样吧,免得打糙惊蛇。
曲洛凝满足的瞇起双眸,尽qíng的需索冷千恺的温柔柔果然能克刚。
生为东邦家族的公主,她从小就倍受宠爱呵护。不论喜怒哀乐,随时都有各型的骑士,毫无条件的提供臂弯让她依偎。哭了有人安慰她、受伤有人保护她、伤心有人陪伴她、被欺负有人替她出气、高兴时有人共乐。
尤其是和她走得最近的雷御风和南宫雅治的胸膛臂弯,更是她经常倚靠的避风港。
御风沉稳,雅治温柔。
相较之下,gān恺的拥抱显得笨拙许多,但却有一份在东邦家族的骑士们身上找不到的感觉令她心动。
幸福的红嫣不觉酡红她的脸,渐渐地,她真的进人了梦乡。
冷千恺碓定她沉睡后,才小心翼翼的试着移开身躯想让她睡在chuáng上,可是曲洛拟的小手却无意识的紧握住他的衣襟,怎么也扯不开。
最后,冷千恺放弃摆脱她,轻轻抱着她慢慢的躺下去。
才躺好,曲洛凝便蠕动了一下,小脸贴在他的左胸,枕着地的臂膀酣睡,那天真无邪的睡脸,甜美又令人生怜,像极了沉睡的天使,很难想象她和白天那个十三点是同一个人。
冷千恺看着忖着,唇边不禁漾起一抹难得的温柔笑意。
晚安,天使。
窗外依旧雷雨jiāo加,却一点也打扰不到屋内沉沉人眠的一双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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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阳光和煦的早晨,洒满光子的客厅充塞着旋律悠扬的古典音乐。
屋子的主人冷千恺沏了一壶熏衣糙荼,闲适的坐在沙发一隅。他那深邃的黑眸正静静关览摊在腿上的杂志。
照理这幅景象该是和谐高雅的。然而冷千恺面部的表qíng却愈来愈扭曲,愈来愈像住在地狱那位姓阎的仁兄。
罪魁祸首是正在擦落地窗的曲洛凝。
她那背心T恤加低腰超短迷你牛仔裤的凉快打扮,是他愠怒的起因。
她腰上系着随身听,戴着耳机,一边聆听西洋热门摇滚音乐、一边跟着高声哼唱顺便跳舞的行径,是他盛怒的根源。
她完全沉浸在又唱又舞中,无视于他的感受和存在,是他bào怒的助力。
“你给我闭嘴,不准再唱歌,也不准再扭腰摆臀。”冷千恺不悦的怒吼。
曲洛凝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更加浑然忘我的跳跳唱唱。
冷gān恺见状更加气愤的咆哮:
“你听见没?”
曲洛凝两耳全是重金属摇滚乐音,哪听得到他的吼声?
冷千恺气极,索xing自己动手做,冲过去扯掉她的耳机。
“你gān嘛啦?”曲洛凝正好听到最动听的一段,急着抢回耳机却没能得逞。
“不。准。在。我。的。屋。子。里。唱。流。行。歌。曲!”他一个字一个字咬音清晰,铿锵有力的说。
“为什么?”瞧他满面怒容,她反而不再生气,有趣的打量他。
“我最讨厌靡靡之音,吵死人又没水准,要听音乐就该听古典音乐。”
曲洛凝总算注意到盈耳的威尔第《四季》旋律,灵机一动,坏心眼的说:
“你是指jiāo响乐、管弦乐之类的?”
“对!”
“嗨,老兄,你有没有搞错,jiāo响乐哪有歌词,它是只能听不能唱的,OK?”她脸上清楚的写着“你好驴”。
“没人要你唱jiāo响乐!”这丫头简直是看扁人。“我当然是指有歌词的。”
“有歌词的?难不成要我唱歌剧或艺术歌曲?”她口气中有明显的戏读成份。
“对!”他负气的说,“否则就不准唱。”
曲洛凝见他比顽石还坚持,不想为这种小事和他起冲突,便妥协的说:
“我看这样好了,你听你的‘威尔第’,我戴耳机听我的‘辣妹’,我不跟着唱,这样行了没?”
“也不准跳那种猴子似的舞。”冷gān恺一点也不妥协。
“敢qíng你是要我跳芭蕾舞?”曲洛凝怪叫道。
“所有的舞都不准跳。”冷千恺霸气十足的吼嚷。“做不到你就给我滚出去!”
“好,好,我不唱也不跳就是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懂。
冷千恺看她非常合作才坐回沙发,继续聆听他最爱的威尔第《四季》……秋之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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