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软针,针头会随着你的手臂活动而跟着弯曲,所以你的手臂可以自由活动,不必一直伸得直直的固定在同一个地方。”
语毕,她又对他做了一些例行xing的检查才离开病chuáng边,坐到角落的沙发,埋首做自己的事,连看也未多看他一眼。
南宫雅治虽然讨厌她的态度,却也不能不承认︰
身为护士,专业能力确实比温柔有爱心重要。
但一想起她脱他裤子打针时的冷漠、撕掉他伤口纱布换药时的狠劲,他心里的愤恨便难以平复。
这个冷血的女人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待,完全不尊重他的人格和感受,根本当他是砧板上的死鱼,要割要剐随她高兴,简直欺人太甚。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受到如此可恨的侮rǔ,这股愤恨怎能轻易咽下?
南宫雅治极度怨恨地扫了从君柔一眼,发现她正在织毛线,样子看起来比先前的冷血多了几分女人味,南宫雅治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的怨气也跟着消褪了一点。
罢了,这讨人厌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他还是大人大量,别和她计较算了。
一旦意识到对方是女xing,他永远多了一份宽容和温柔——这也是他深受女人喜爱的特质之一。
不一会儿,药效便令他沉沉入睡。
一个小时后,南宫雅治的点滴还有一半,他却从睡梦中醒来,一副睡不安寝的模样,yù言又止的。
“想上厕所吗?”从君柔不知何时挨近病chuáng边。
“对,所以请你回避。”南宫雅治心头一惊——她怎么知道?
从早上曲洛凝离开至今,他都未再如厕过了。
“一号还是二号?”从君柔略过他的话,职业化的又问。
“关你什么事?”这女人怎么好意思不痛不痒地问陌生男人这种问题?
“你是病患,我是特护,我负责看护你,这是我的工作范围。”从君柔简洁有力的表态,免得他又自作多qíng的误会。她微微倾身取出放在chuáng下的男用尿壶。“你不说我就先当你是要上一号。”
说着,便伸手去掀开他的被子。
“住手,你想gān什么?”南宫雅治眼明手快的阻止她,“还有,你手上拿的那个怪东西是gān什么用的?”
“这叫尿壶,专门给男病患尿尿用的。”从君柔一面解说,一面用力扯下他的裤子。
“住手,不准你脱我的裤子!”天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女色魔吧,否则怎么动不动就想脱他的裤子?
“上一号当然要脱裤子。”从君柔理所当然的说,依然我行我素的行动。
南宫雅治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她为所yù为,大声的阻止她的动作,“你给我住手,我自己来就成了,你闪一边去。”
从君柔露出正中下怀的胜利姿态,耸耸肩把尿壶jiāo给他便坐回沙发里,不再搭理他。
南宫雅治用力拉上屏风拉帘,免得chūn光外泄给那个女人占到便宜。
然而,面对形状奇怪的尿壶,他却怎么也上不出来。
左思右量之后,他决定和曲洛凝帮他时一样,下chuáng到盟洗室去解决——虽然每次下chuáng都很痛又很辛苦。
他费力坐起身的动作引起从君柔的注意。
“你想上二号?”从君柔还是职业化的问。
“不关你的事,你不准过来,我不需要你。”南宫雅治严重的警告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不防着点,万一这个女人又冷不防地跑过来,趁他虚弱无力反抗的状态下,脱下他的裤子,那还得了?
他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幸好从君柔也没有打算帮他的意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摆明“随你便”的冷漠态度。
毕竟没有曲洛凝的牵扶,自己独力下chuáng是更加吃力的。当身体的重量引发左腿伤口剧烈的疼痛时,南宫雅治的心qíng变得极度恶劣——
他招谁惹谁了?
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也会惨遭飞来横祸,住院的医院偏又是这个审美观有问题、以为他要追她、看护态度又超级冷血恶劣的怪女人家开的医院。
送他来医院的曲洛凝这会儿又忙着暂代他的工作,他实在不好要求她抽空帮他办转院手续,所以只得继续待在这里受气、受罪。
好痛,该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南宫雅治终于如愿地如厕完毕,重新躺回病chuáng上。
哪知才躺下,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从君柔便夹枪带棒的大说风凉话︰
“人家说‘蠢人爱作怪、懒驴屎尿多’果真不假。”
“你说什么?”这女人为什么老是和他过不去?
难道她真以为他在用苦ròu计追求她,才故意对他如此恶劣?
从君柔一脸讨人厌的可恶笑容道︰
“没事,自言自语罢了!”谁教你长得这么丑还不认份,千方百计地想引起我的注意?
她还是忍不住嘲弄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自己去厕所,是刻意叫我注意的招术?这下子你该知难而退,知道自己做了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了吧?”
南宫雅治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个女人气死,决定当她是不存在的空气。
等小凝晚上来看他,他一定要小凝将这个女人换掉。
于是,窗明几净、设备齐全、豪华气派,像五星级大饭店总统套房的特别病房里,一直处在安静无声的状态中,直到晚餐时间。
“南宫先生,你要的五分熟菲力牛排来了。”从附近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外送来的牛排全餐,香喷喷地被外送服务人员端上架在病chuáng上的餐桌,外送员收完帐便离去。
南宫雅治是个美食家,所以目睹眼前jīng致可口的餐点,郁闷的心qíng一下子提振许多,神qíng愉快地享用排餐。
偏偏从君柔刺耳惹人嫌的声音又挑在此时鱼贯入耳,好象存心害他消化不良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南宫雅治愠怒地瞪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用内线电话和别的护士聊天。
南宫雅治决定听而不闻,不想被这个冷血怪女人破坏用餐的雅兴。
气死人的是,这个冷血怪女人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长舌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愈讲愈大声,害他想不听进耳里都很难——
“哎呀,别哭了啦,辛蒂,只不过是剖腹生产的手术而已,有什么好恐怖的?像我上个星期担任外科Dr﹒Jackson的手术助手,那才真是呕心恐怖呢!你知道吗?那是一个恶xing肿瘤的切除手术,那个肿瘤好大好恶心哦,切开的时候血淋淋的,像极了三分熟的牛排,你如果看到才真会吓昏,我没骗你,那肿瘤真的好象血ròu模糊的三分熟牛排……”
“你给我闭嘴!”南宫雅治被她左一句恶xing肿瘤,右一句血ròu模糊,搞得大好的食y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恶心反胃。
从君柔给他一吼,挺合作地缓缓挂上电话,冷淡地问道:
“我吵到你了?”
“对,而且非常吵,你最好立刻给我出去。”这女人该感谢他是女xing维护主义,否则他敢发誓,她早被他端到外层空间去对外星人说“嗨”。
从君柔乐得照办,彩蝶似地翩舞而去。
瞧那只丑蛤蟆气成那副德xing实在太有趣了,看样子这响应该会彻底对她死心了才是。
“别怪我无qíng,谁教你长得奇丑无比还硬要摘我这朵高岭之花,当然得摔得鼻青眼肿了,希望你这回能慧剑斩qíng丝,彻底死心才好。”从君柔重叹了一声。
独留在病房的南宫雅治愈想愈恼火。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是深受女人青睐的男人,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把他视若珍宝,百般讨好他,恨不得能把他留在身边一辈子?
唯独这个审美观有问题,又自以为是大美人的怪女人敢对他这么恶劣!
左腿的疼痛助长了他的怒气,整个病房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就是有人不识趣的在此时开门闯进来——
“哈啰,雅治,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
曲洛凝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入门。
“我要换特护,立刻!”如果进门的不是小凝,他一定会用吼的。
“怎么了?”曲洛凝关心的问。
雅治是个极少动怒的优雅男人,尤其像现在这么对人怒目相向更是罕见,所以曲洛凝知道一定发生很重大的事了。
“全拜你那个高中同学所赐。”南宫雅治竭力保持风度,他最讨厌迁怒无辜的人,何况小凝又是他所宠爱的小公主。
“我高中同学?”曲洛凝佯装不解。
“那个审美观‘与众不同’的从君柔。你知道吗?这家医院是她家开的,她正巧又在这家医院当护士,现在又被派来当我的特护,那个怪女人居然一口咬定我是要追她,才故意用苦ròu计住院来让她看护,所以对我的态度非常恶劣,根本没把我当人对待。”南宫雅治大吐苦水。
52书库推荐浏览: 左晴雯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