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完全将她视若路人,不,陌生人,或者说是仇人才对。
分手了继续做朋友这种事显然不是顾先生的风格。
琥珀本来提着的心,此刻掉落的速度堪比过山车,啪叽一下摔得稀巴烂。
她尴尬的对董琪笑笑:“不了,谢谢。”
董琪友好的笑笑,也不再坚持,转身去找顾珣。
琥珀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顾珣的着衣风格素来简单,但他的气度和身材会将最简单的衣服穿出气宇轩昂的意味来,单看背影都会觉得帅的过分。
分手这一年,琥珀偶尔也想过很多种和他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种。
一个冷冰冰的倨傲的根本就不认识你的背影。
琥珀对着一桌子菜,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堵得满满的,莫名其妙的还很伤心。
说起来也是认识了七八年的朋友,怎么就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了,说句“你好”又不会掉颗牙,这么做,真的是……太绝qíng了呢。
☆、第9章
陆玄扶了扶眼镜,评价说:“两人挺般配的,很有夫妻相。”
琥珀勉qiáng笑了笑,不想让陆玄看出来她此刻正心塞的半死不活。
陆玄却还继续望她心口上撒盐:“你是暗恋他吧?”
琥珀憋不住了,索xing直说:“他是我前男友。”
陆玄的目光马上变得很同qíng:“可是人家显然是已经开始了第二chūn,你怎么还沉睡在去年chūn天?”
琥珀绝不承认这一点,“我只是好奇来看看他相亲对象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陆玄开始进行评价对比,“她个子比你高,头发比你长,嘴唇比你丰满,身材也比你……丰满。”
琥珀对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员工只想bào扁一顿。
陆玄笑笑:“不过没你漂亮。”
琥珀心里稍稍安慰,这还差不多。
“但是,漂亮也没有什么用。智商更重要。”
琥珀又想打他。
“还有,气味很关键,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臭味相投。”
琥珀微微一惊,没想到陆玄会提到这个词。因为最近苦恼她的最大问题就是男xing的气味,而她迷恋上顾珣,最初也是因为他的气味。
琥珀被打击的完全没有胃口,陆玄把四道菜都吃的gāngān净净。
“你不是说你每顿饭都七成饱?”
“碰见好吃的就多吃点,不好吃的就辟谷。”
琥珀:“……”
结账的时候,果然价钱超过了二百块,琥珀付了余下的钱。
离开芙蓉阁,她朝门口停车场上扫了一眼,顾珣的车还在,显然相亲还挺顺利,不然也不会在一起待这么长时间。毕竟董琪不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相亲会有很多话题可聊,不至于冷场尴尬。
看来,这一次成功的几率是非常的高啊。
琥珀一路无jīng打采,连话都不想说,回到客栈,她上楼打开电脑,例行公事的处理一些客栈的私信和留言,继续翻译稿子。
八点四十分她关了电脑,开始换衣服出门跑步。
下楼时,刚好看见陆玄正在院子里扫地。不得不说,美男gān活的姿势也是蛮好看的,就算是扫地都带着一股潇洒的风度。
琥珀打了声招呼从他身边走过。
陆玄抬头望着她,扶了扶眼镜,即便是夜晚,那双镜片后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十分璀璨。
“你眉心有一片红云飘过,要不要算一卦?”
大晚上的红云飘过,呵呵骗鬼呢。琥珀上了一次当,当然不会再信,哼了声:“不要!”
走出大门,身后传来qíng真意切的一声召唤:“免费的啊,老板。”
免费的?那就听他啰嗦两句。好奇心太qiáng真的不是一个好毛病。琥珀停住脚步。
陆玄扶着笤帚,一本正经的说:“你一会儿会遇见一个熟人。”
“谁啊?”
陆玄施施然伸出手掌:“五十。”
琥珀怒了:“你不是说免费吗?”把人好奇心勾起来然后不解谜底,这是要害死qiáng迫症还是要坑死qiáng迫症啊。
“这是两个问题啊,一是碰见熟人,二是熟人是谁。我说的是第一个问题免费。”
琥珀瞪他一眼走出了客栈,不理这个神棍。
夏天是珍珠湖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刻,灯光洒在湖面上,仿若万千星光。凉风习习拂过,荷叶摇曳恍如群舞。湖滨道上除了散步的游客,也有不少夜跑的人。以前在傅家的时候,她天天早上被傅炤拎起来晨跑,成了习惯,后来搬到客栈便由晨跑改为了夜跑,因为痛恨早起。
琥珀带着耳机绕湖跑着,跑到芳菲城附近时,发现小区围墙东侧新开了一家烤鱼店,正在搞活动,吃一百送五十,她扭头多看了几眼,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几声汪汪。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原来身后不远处有个人牵着一条狗,她本是无意看看,谁知道那人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琥珀心里一愣,这个背影怎么那么像顾珣?她转念一想又不对,他今晚上和董琪相亲,这会儿大约还在一起。就算是相亲已经结束,顾家在西城,他也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没听过他养宠物。
她自嘲的笑笑,果然是夏天来了又开始犯病,居然见到一个类似的背影都会想到他。跑着跑着突然想起陆玄说她会遇见一个熟人,心里又是一动,莫非真的是顾珣?背影真的很像。
她心里开始嘀咕,要不要给那个神棍五十块,问问是谁?
回到客栈,陆玄正在和小米说话,见到琥珀进来,笑吟吟说:“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碰见熟人了?”
琥珀心里痒的要死,想知道是谁!但是,她决定战胜自己!挥挥手上楼,坚决不给神棍骗钱的机会。
打开房门的密码锁,她进了房间,换衣服洗澡,从浴室出来,她拿起桌上的琥珀项链正要戴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这条项链除了运动,几乎从不离身,方才跑步换衣服的时候取下来,她记得清清楚楚是琥珀坠子在上面,链子在下边。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如果是别人,大约会记错或是放错,但是对于她这种qiáng迫症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qíng,她所有的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从不打破设定的规则,比如书架一定是矮的书在左边,高的书在右边,喝水的杯子,一定是把手在右边,不会是左边。就连门口的鞋子也是一定要整整齐齐排好队,全部鞋尖朝里,绝对不会有一只鞋尖朝外。
琥珀扫视了一眼房间,所有东西都安然无恙,没有人进来的痕迹。
她房间是密码锁,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密码。而且客栈每一层的走廊里都安有摄像头,琥珀打开电脑查看监控,录像中除了她自己,无人经过她的门前,自然也不会有人进来。
难道是偶尔失手一次?放错了?她戴上项链,然后,忍不住又去看顾珣的微博。
他只发了一个单词:“OK。”
这代表什么意思?相亲很满意,大功告成?
琥珀推开窗户,做了几个深呼吸,希望能让晚风chuī散心里的酸菜团子。
客栈紧邻着珍珠湖,夜晚特别凉慡。她住的这套套房,是整个客栈位置和通风最好的,晚上根本不用开空调,晚风穿堂而过,chuī着纱帘轻轻扬起。珍珠湖在夜色中一片黑茫茫,湖堤上的灯光微弱的闪动着忽悠忽悠的光点。
她再次为一个单词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起来在芳疗馆里拿回来的jīng油,于是爬起来在香薰灯里滴了几滴薰衣糙jīng油。
没想到jīng油对她非常有效,很快入眠,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仿佛是个水底世界,房屋建筑都在水中,透明的街道,脚下清晰可见游来游去的鱼和水糙。而她被一个年轻女人抱在怀里,梦里的她,一直喊那个女人为妈妈。
翌日醒来,琥珀躺在chuáng上迷瞪了一会儿,还在回忆梦里的qíng景。她十四岁之前和父母住在T城,的确是个海滨城市,也有海洋公园,但是绝不是梦里的那个样子,而且那个女人也绝不是她去世的妈妈苏惠。她这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是潜意识里思念苏惠?
她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上午十点,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起chuáng工作。
吃过午饭之后,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大雨。琥珀换好衣服,等着许峥嵘来接她去拍卖会。傅炤最不耐烦等人,所以他身边的朋友也都自觉自发地养成了守时的好习惯,不过从今天的天气看,许峥嵘不大可能准时过来。果然,两分钟后,许峥嵘的电话打过来,说路上堵得厉害,他要晚些到。
琥珀安慰他别急,慢慢开,安全第一。她不急,可是许峥嵘急,电话里带着哭腔:“要是误了拍卖会,傅炤还不得活活揍死我。”傅炤在一群发小中是老大,积威难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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