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玉的皮肤不想阿秀那样雪白晶莹,却难得红润光洁,且她向来身姿挺拔,看上去就jīng神奕奕的样子,比起一直都比较颓废的自己,周显忽然觉得,有赵暖玉在身边,心里似乎也温暖几分。
周显看着赵暖玉,纠结了良久,才开口问道:“虽然是皇后娘娘赐婚,但是……但是我还是很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赵暖玉倒是没料到周显会问她这个问题,只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周显道:“不想嫁也得嫁了,年纪太大。”
周显闻言,顿时没了脾气,只自顾自懊恼,自己究竟是有多想不通,居然去问她这个问题。
周显正面露郁闷之色,却听那边赵暖玉开口道:“其实呢……从四年前我在紫卢寺见到你,我就觉得……原来世上也不止就言表哥一个人长的好看点而已。”
第103章
恒王府主子不多,晚上也很少有人传宵夜,不过就是例行在灶上温好几盅补品,临时睡前喝下了好入睡的。周显临时传了宵夜,倒是让厨房一阵忙乱,只慌不迭的赶制了几样小吃出来,送到周显的书房。
清霜自三年前来恒王府之后,一直是周显随身服侍的大丫鬟,虽然他是萧谨言送的,可周显对她一直礼遇有加,甚至比明姨娘为他亲选的几个丫鬟还跟亲近些。
清霜亲自送了进去之后,才知道赵暖玉来了,这赵姑娘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一两分,不然这眼看着就要成婚的两个人,如何这样不避嫌,大半夜的来夫家呢!
赵暖玉见厨房送了一碟鸭油小烧饼、一碟笋丁烧卖、还有一小碗阳chūn面家一盅jī丝粥,只笑着道:“送那么多来,我一个人可吃不下去。”
清霜并不知道这房里有人,只忙不迭下去沏茶,又叫填了一副碗筷进来,周显和赵暖玉便面对面的坐着。赵暖玉将jī丝粥推给了周显,自己吃起面来。
“你陪我一起吃一些吧,一个人吃东西也没什么意思。”
赵将军镇守边关多年,赵家老小却在京城,老太太身子不好,并不能日日起身,偌大的赵家只有赵暖玉一个人,想必用膳的时候甚是冷清。周显想到这里,便不好意思拒绝,只坐下来,那勺子舀着吃了几口,只觉得胃里暖融融的。
赵暖玉吃东西很快,并不像京城的大家闺秀一样,细嚼慢咽,虽然一样没什么声响,但是吃起来却跟秋风扫落叶一样,迅速的很。不多时,她已经把面前的小烧卖吃了好几个,唯独就没有动那鸭油烧饼。
赵暖玉抬起头,见周显也吃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道:“吃饱了,我也该走了,你早些睡去吧。”
周显只点了点头,看看房间角落的沙漏,时辰果真是不早了,周显只jiāo代了几句,请赵暖玉明早先去找了萧谨言商议救人的事qíng,才把到门口。
赵暖玉离去,清霜进来收拾东西,被周显给喊住了。
“你的事qíng,我和孔文兄提过,他正是这一科要考进士,若是高中了,我便以这个由头,把你送给他。”
清霜见周显忽然提起这件事qíng来,只一下子面红耳赤,跪下来道:“爷,当初世子爷让奴婢来服侍你,虽是存了这心思的,可这三年主仆下来,奴婢早已经一心一意的跟着爷了,身为一个丫鬟,奴婢有什么资格去选择自己想要服侍谁呢。”
周显闻言,只摇头道:“你说这些,不过是自bào自弃罢了,做奴婢自然也有做奴婢的悲哀,但也不至于悲哀至此,人虽有高低贵贱之分,却也只不过如此,就像你家世子爷对阿秀,如果阿秀并不是王府的郡主,只怕他也是不会嫌弃她的,所以你虽然是奴婢,也不需要太过谦卑,只不过,这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中,若是你不想去,我也不bī你,但是你如今已经十八了,便是留在恒王府,少不得也要将你婚配了。”
清霜见周显话语中并没有将自己收房的打算,心里稍稍有些失落,只又觉得当时过来服侍,本就是因为那个事qíng,此时若矫qíng着不走,也说不过去,便只点头应道:“奴婢一切听小王爷的安排。”
周显哪里知道,清霜这两年一直服侍在他的身边,对他早已经生出了几分仰慕之qíng,比起年少时对孔文的迷恋,似乎更深了一些。
且说萧谨言回府之后,便把安国公府的那些个奴才都关押了起来。他如今遇事沉稳,再不像年少时那样没有胆魄,却也不莽撞,只先把这事qíng说给了许国公听。许国公暗暗思虑了片刻,只开口道:“这件事qíng,我们既然有把柄在手上,不如先按兵不动,看安国公怎么个动作,他毕竟是皇上的亲舅舅,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皇上也不可能就这样办了他。”
萧谨言觉得许国公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命人好好看押那些奴才,又让自己的几个弟兄,好酒好ròu的伺候着,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萧谨言在前院和许国公用过了晚膳,回后院的时候,孔氏派了身边的丫鬟请他去海棠院里头。萧谨言回房换了一身衣裳,往海棠院里头去了。
孔氏正在和王妈妈等人看萧谨言的聘礼单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见丫鬟挽了帘子引萧谨言进来,只招手道:“你妹妹出阁的日子已经定下了,赵夫人说不能在京城长留,所以娶媳妇的当天又要嫁女儿,我们私下里已商量妥当,下个月初八正是好日子,所以你和阿秀的婚事,就定在了下下个月初八。”
出了今日的事qíng,萧谨言一早就想把阿秀娶回家,如今听孔氏说日子已经定下了,心里的一颗石头也落下了不少,只开口道:“那此时就麻烦母亲了,只是母亲这一两个月又要cao劳,孩儿不忍。”
孔氏只笑着道:“你知道我辛苦,那就等进门了好好和阿秀努力一把,让我早日抱上孙儿吧,前几日出门,就听说靖阳侯府的大少奶奶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不求阿秀能有这福分,好歹也先给你添个一子半女什么的。”
萧谨言如今已不像三年前那般羞涩,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耳热了起来,只笑道:“母亲,阿秀还小呢!”这话一说出口,萧谨言才猛然想起前世阿秀的死因,顿时就吓出了一声冷汗来,连手掌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还……还是等几年吧!”
“放心吧,生孩子没有那么可怕的,只要调养好了,年轻一点生孩子,力气还足呢!”孔氏对此倒是非常有信心,只笑咪咪的把手上的聘礼单子递给了萧谨言道:“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添补的,我明儿让王妈妈补上了,后天就要正式送过去了。”
这时候萧谨言哪里有心思看嫁妆单子,心里只想着阿秀的事qíng,一时竟然有些愣怔。孔氏见了,只担心道:“言哥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近日cao劳了,怎么瞧着有几分憔悴呢!”
这些事qíng又不能对孔氏说起,萧谨言便只敷衍了几句,在嫁妆单子上随便加了两样可有可无的东西,起身告退了。
至第二天一早,鞑靼的使团已经开始整理行装要回国去了,萧谨言难得闲暇,正想等周显下值之后,去恒王府找他商量对付安国公的计策,却不想宝善堂的少东家杜云泽来了。
萧谨言和杜云泽也是几年未见,见面难免寒暄一番,请了书房落座之后,杜云泽这才说明了来意思。
“昨儿掌灯时分,安国公的下人来宝善堂请大夫,我刚从宫里下值回来,见大夫都回家了,就匆匆跑去看了一眼,你猜我在安国公府的别院里治的病人是谁?”
萧谨言拧眉想了片刻,忽然就恍然大悟,昨日他一心只担忧阿秀的危险,却忘了恒王府有个被抓的小丫鬟。萧谨言正要开口,那边杜云泽继续道:“那小丫鬟竟是玉秀郡主身边贴身服侍的丫鬟,我心里就纳闷了,怎么恒王府的丫鬟到了安国公府去了,原本今儿打算去找小郡王的,他一早又去了应卯,想着也只有你如今是个闲人。”
萧谨言只笑着道:“我就看起来那么像闲人吗?前几日你若是来,只怕连我的人影也瞧不见,不过这几日,我倒确实闲了起来。”
萧谨言问过了那丫鬟的伤势,又怕昨天的事qíng原原本本的跟杜云泽说了几句,那人顿时也就明白了过来,只开口道:“竟会有这样的事qíng,同是朝臣,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也不怕别人笑话吗?”杜云泽说道这里,忽然就顿了顿,只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件事qíng,我倒是疑惑了许久了,前一阵子,明慧长公主以欣悦郡主玉体违和为理由,请皇上推迟和亲的日子,皇后娘娘知道后,命我去给欣悦郡主把脉,当时她的脉搏分明是肝火虚旺的迹象,但是前几日我再去复诊,她的脉搏就变成了体寒yīn虚,一时倒是让我迷惑了好一阵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