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闻言,便稍稍迟疑了片刻,只开口道:“今儿清瑶虽jiāo了账册,可没瞧见钥匙,世子爷还是明日亲自把钥匙要了过来,奴婢再跟阿秀过去点东西吧。”其实清霜这会儿心里头隐隐已觉得不妙了,若真是要清点起东西来,只怕清瑶手上的账本未必就gān净了,这府上人人都知道,清瑶他大哥是个赌徒,清瑶的老娘三天两头的上府里要东西。以前大家知道清瑶是太太的人,且又在萧谨言面上是头一份,再没有人敢跟她叫板的,如今这几日清瑶被萧谨言吓唬的连正厅都不敢进来,早已经有人看她不顺眼了,只是还没找到那题接着发挥而已,若是这清点出来的东西不齐全,只怕清瑶这一次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阿秀前世毕竟也是当过大丫鬟的,也知道大丫鬟手底下都是有些能耐的,像清瑶这样掐尖要qiáng的,只怕私底下的好处并没有少得。这会儿她一来,就夺了人家的权,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阿秀想了想,只开口道:“世子爷,不如这样吧,正巧那账本奴婢也还没时间翻,不如先还给清瑶姐姐,等她按照账册把东西都清点清楚了,奴婢再接手也不迟。”
萧谨言一味为心疼阿秀辛苦,倒是没想到阿秀这样做里头的深意,便只吩咐清霜道:“既然这样,那明儿你就和清瑶一起,把东西清点清点,账目清楚之后,再jiāo给阿秀吧!”
清霜见萧谨言这么说,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只感激的看了阿秀一眼,阿秀却默默低下头,仿佛并不知其中深意一般。
萧谨言自重生之后,就有了晚上要看一会儿书的习惯,前世他对这些仕途经济的书可谓是避之不及,还记得当年国公爷拿着家法bī他下场考试的光景。重活一世之后,萧谨言也从前世的经验教训中,认清了一些现实。像萧家这样世袭罔替的公府豪门,是可以不必为科举头疼,但在一些人眼中,只有科举才是出相入仕的正途。萧谨言如今倒是不讨厌念书,只想趁着这辈子把前世的遗憾弥补弥补。
书房里烧着热乎乎的地龙,靠窗的地方晾着的几块湿毛巾都已经烘gān了,这会儿清霜出门去安排宵夜,只有阿秀一个人候在萧谨言的身边。阿秀瞧萧谨言那看书的认真劲儿,也料定了他定然不是前世的萧谨言。前世的萧谨言别说是看正经书,便是看不正经的书,也是看不下去几句就忍不住要把自己拉到跟前,几番耳鬓厮磨下来,就已经把自己逗得只软成了一汪清水一样。
阿秀想到那些红粉袖添香的日子,便忍不住脸红了起来,只又压低了脑袋。萧谨言无意间抬起头,就瞧见阿秀在烛光下红扑扑的脸颊。萧谨言便笑道:“可是房里的炭火烧的太热了,你若累了,就到外间去歇一会儿,喝口茶吧。”
阿秀闻言,便忙不迭的去茶几上倒了茶来,双手恭恭敬敬的递道萧谨言的跟前,萧谨言只笑着接过了杯子,略略抿了一口,抬眸看着阿秀:“茶凉了。”
阿秀这会儿倒是有些奇怪了,这茶水放在熏笼上,茶壶明明还是暖暖的,刚才她送过来的时候,指腹上还感觉到热热的温度,怎么可能会凉了呢?萧谨言见阿秀不信,只把茶杯递给她道:“不信你喝一口?”
阿秀心无城府的端起了茶盏,就着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正宗的高山云雾茶,泡的不浓不淡,这个时辰喝也不会一会儿是不着觉,当真是清新慡口的很。至于那温度……分明就不冷也不热,刚刚好而已。阿秀抬起头就瞧见萧谨言脸上露出的笑来,只将阿秀手中的茶杯接了过去,仰头一口气喝了个jīng光,笑道:“你喝了一口,那便刚刚好了。”
阿秀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见萧谨言的杯子空了,忙不迭又接过去又满上了一杯,小心翼翼的送过来,递给萧谨言的时候,他却不伸手接了。
阿秀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只低下头小小的抿了一口,才小声道:“回世子爷,茶水不冷不热,正好入口。”
萧谨言赞许了看了阿秀一眼,当即就接过了茶盏,又喝下去一大半。
这时候清霜正巧从外头送了宵夜进来,只笑着道:“今儿老太太那边也传了宵夜,如意见我过去,就猜到是世子爷念书晚了,便做主多熬了一碗燕窝羹,让我带回来,嘱咐世子爷喝了。还有一碟豌豆huáng、一碟栗子苏、一碟鸭油烧饼。”
萧谨言平素不喜甜食,所以并没有动那燕窝羹,只吃了一小块鸭油烧饼,剩下的东西都让清霜出去分给了值夜的丫鬟婆子,只把燕窝羹留在了跟前,对阿秀道:“快把这燕窝羹吃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阿秀哪里敢吃,只小声道:“世子爷还是自己吃吧,这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
萧谨言便笑道:“让你吃就吃,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你若今儿不吃,改明儿我让清霜每日都熬一盅过来,看着你吃下去。”萧谨言瞧着阿秀纤瘦的身子,还是有些心疼的,想当年她刚遇上阿秀的时候,阿秀已经十四岁了,别的姑娘十四岁都已经出落的前凸后翘,唯有阿秀的胸口,还是一马平川。后来也是靠他一个劲儿的养,才养出了几两ròu来。既然这一世都重来了,那自然一切要从娃娃抓起,让阿秀能早早的就拥有一副傲人的身材才好呢。
阿秀见萧谨言这么说,也不好在推拒了,便只乖乖的把燕窝羹给吃得gāngān净净。她原本饭量小,这一盅燕窝羹下去可着实是撑得很,萧谨言瞧见她那一张勉qiáng的小脸,顿时心qíng大好。
萧谨言如今大了,里间已经不用人值夜了,次间里头靠窗摆了一张炕,是值夜的丫鬟睡的地方。清霜知道萧谨言如今是一刻也离不开阿秀,只早早的把铺盖都铺好了,引了阿秀过来道:“晚上你就睡在这儿,世子爷要是有什么吩咐,挑开帘子就可以进去了,桌上的熏笼里头有热茶,世子爷要是渴了就送一杯过去。若是世子爷半夜要起来出恭,你就进去给世子爷掌个灯,别的也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阿秀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接着就跟着清霜一起去净房给世子爷洗漱,萧谨言这会儿已经褪下了外衣,瞧见清霜领着阿秀进来,便问道:“今儿你们谁值夜?”
清霜忙道:“世子爷行行好吧,奴婢有日子没休息了。”
萧谨言见清霜这么说,眼底里都透出了笑意:“那就让阿秀值夜吧,反正晚上我也用不着你们。”
那边清珞已经铺好了chuáng铺,将萧谨言的东西都整理齐全了,便知趣的就出门了。萧谨言洗漱完毕,才到chuáng上半躺着,才要拿起一本书看一眼,就见阿秀端着一个烛台走过来道:“世子爷,房里头光线没有书房亮堂,世子爷仔细眼睛。”
萧谨言瞧阿秀端着烛台,小小的身子很是勉力的样子,便放下了书道:“我不看了,chuī了蜡烛,你也往外头睡吧。”
阿秀这才端着烛台走开,清霜也跟着出去了。阿秀踮起脚尖,对着烛火chuī了一下,那蜡烛就灭了。萧谨言便躺了下来,黑dòngdòng的房间里,只有窗口外头有积雪的地方泛着些白光,阿秀小心翼翼的搬着凳子解开了帘子,在外头的炕上躺下了。
萧谨言就翻身,隔着帘子看着阿秀脱衣服,一层一层的,萧谨言便觉得身子就忍不住热了起来。肚脐下两寸的地方隐隐发热,萧谨言只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放松心智,安慰自己道:她还是个孩子呢……她才十岁……再等等吧,再等等……
在外头埋入被窝里头的阿秀如何知道萧谨言此时的纠结,只将被子盖得好好的,抿着嘴笑了起来,果然对于自己来说,能生活在萧谨言的身边,是最快乐的事qíng。
阿秀很快就进入了梦想,但萧谨言却没有睡着,只压抑着声音喊道:“阿秀,阿秀你睡着了没有?”
外头没有一点点的反应,萧谨言便迫不及待的从chuáng上起来,连外衣都不及披上,只走到外间,瞧见浅淡的月光下,阿秀温柔的睡颜。萧谨言只觉得鼠膝一跳,下身又忍不住有了反应,他小心翼翼的抓过阿秀的手,隔着轻薄的不料在外头来回摩挲了两遍,忽然那一只小手动了一下,掌心贴在了他那滚热的地方。萧谨言只急忙倒吸了一口冷气,将阿秀的手放入被窝中,转身自己一个人去了净房里头。
第二天一早萧谨言却是睡迟了,清霜一早上进净房的时候,就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再检查了一下恭桶,果然又是如此。可再看睡的非常饱足一脸jīng神的阿秀,便知道萧谨言昨晚肯定是自己解决了。不过也是,阿秀才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她能懂什么呢!萧谨言在睡梦中打了两个喷嚏,这才醒过来,jīng神却有些不济。阿秀只小心翼翼的上前服侍萧谨言穿衣。瞧见他中衣裤腿上沾了一两点的脏东西。
阿秀便警觉的上去翻了翻chuáng铺,发现chuáng上倒是gān净的很,顿时就很疑惑。她昨儿睡的太熟了,甚至做梦梦见自己吃烤山芋,那山芋在掌心滚烫滚烫的,可她刚要拿了吃一口,那山芋却自己长腿跑了……阿秀也很鄙视自己居然做这样的梦,只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把萧谨言的chuáng铺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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