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商人妇_玉胡芦【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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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救了她一命,但也被他看了亲了,哑巴亏都不知道吞下多少,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撕破脸皮么?你死我活。

  秀荷推着板车要走,并不打算再与庚武有什么纠缠。

  红姨却一拦:“诶诶,别走啊。庚家如今虽破落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跟着他可是做正经少奶奶,比给梅二当小姨娘qiáng。”

  拉扯着儿子,把空间腾出来给二人,自己却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骂:“死小子,便宜他把老娘gān闺女看了,这笔账可不能算!”

  这会儿是yīn天,屋檐下滴滴答答落着隔夜的水珠,空气cháo湿而晦涩,秀荷低着头,推着车想要把庚武绕过。

  庚武清伟的身躯一动不动,在秀荷擦肩的那一瞬,却忽然伸手把她的车把子摁住。

  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花糙清香缱风入鼻,许多想要忘记的味道和触感qíng不自禁又浮上脑海,这感觉让他很不适。他其实并不喜欢和眼前这个叫秀荷的女孩说话,他还不至于贫乏到需要去抢一个敌对仇家的相好。

  庚武冷冷地张了口,语气没有温度:“我来还你东西。”

  秀荷步子微怔,没来由胸口一紧:“是什么?”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去看庚武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今天很平静,没有那天突然鼓出来的一个吓人大包。那个大包里头藏着个嚣张的东西,戳得她痛,明明觉得很可怖很坏,却又让她空空软软。她一想起那一幕,就对他讨厌起来。

  庚武显然知道秀荷在看什么,她嫌恶自己的那个东西。不过他不介意,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女人,将来他的女人自然知道他那里到底有多么好。

  三日前从北方大营一路风尘仆仆,倘若不是怕cháo涨危险,其实他也懒得跳下去救人。好容易救上来了才知道是她。四年前庚家被朝廷抄家时,她不过才是个十二岁的纤瘦小丫头,一晃晃的功夫竟绽放成了这般,若不是左眉下一点朱砂未变,他都很艰难才能认出她来。

  chūn衫从樰白双肩滑落,肚兜也被蹭到了少腹上,里头娇好的美丽就赫然于水潭之旁。是青chūn,是妩媚,是柔不堪用力……你叫他怎么能走?

  自小chūn溪镇惦记她的男人就多,他这厢一走,她清白怎堪留住?那个霸占了她多年的小子又怎肯再继续要她?

  明明都走出了五步远,忽而又掉转回头,托起她的后背给她做吐纳。她的唇儿粉润,清清甜甜似樱桃的味道,早先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忽而她一睁眼醒来,却推搡着在他怀中挣扎。

  他本已衣衫湿透,这厢肢体缠磨间再如何按捺得住?忽而那里就启出了反应,接下来便挨了她脆生生一掌。她骂他“银贼”,声音却实在好听,他明明恨不得把她揉碎,到底还是下不去狠手。那里却被她顶得账痛,她倒好,轻轻松松又晕了过去,枉他不得以又把她一路背回酒铺。

  梅家和庚家曾经是chūn溪镇的两个鼎力大户,两家没有过节亦没有jiāo往,生意上也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梅孝廷看上的女人他庚武也不稀罕去抢。

  庚武冷冷地看着秀荷的眼睛:“我的衣裳还落在你那里,里头有朝廷赦免的公文。”

  他的眼神也在大营中历练得锐利,就像一只山野冷戾的孤láng。和秀荷不喜欢他一样,他也并不喜欢秀荷。

  “快看快看,梅家老太爷回来了!”

  “吓,还带回来个黑皮肤的南洋女人,这下可不得更热闹!”

  长街上的行人忽然间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在道路两旁挤作一团。

  梅家是chūn溪镇的首富,他们是少数在朝廷颁布禁海令后依然富达的一家。梅家祖代在南洋都有生意,陶瓷罐、青红酒、茶叶、药材,能赚钱的生意他们都做。梅老太爷回乡是chūn溪镇一出难得的好戏。每回梅老太爷回乡,身后都跟着两队粗壮黝黑的矮个南洋脚夫,脚夫肩上架着扁担,前后各挂着一个竹筐,吱嘎吱嘎,那筐里装着的金条huáng灿灿,恁是把一根根结实的扁担压成了玄月弧。

  梅家在衙门里每年都孝敬银子,黑道上也孝敬,他们声势款款着来,声势款款着去,从来就不怕谁人敢抢。

  那年头人穷,平常百姓家若用筐子挑几担子白花花的大米,都已经不愁媳妇了,何况是满满当当的金条。老太爷回来这天,chūn溪镇一条街都挤满了人,人人都贪婪地支着耳朵,听那金条在竹筐里吱嘎吱嘎地畅响。

  一抬敞篷的轿子在前头打阵,梅老太爷梅绍和捋着两撇山羊胡闭目养神;后面跟着一辆阔气马车,里头坐着大老爷梅静斋。有女人的身体从车帘里探出来,二十八九的年纪,皮肤huáng黑却不掩美艳,身段丰腴且风骚,手上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正自对着人群笑盈盈。

  哟,还带回来个混种的小少爷!

  围观的人群纷纷踮起脚尖看。

  秀荷不想在大街上和庚武站得太近,gān娘在楼上看着呢,不定又会想到多歪。便把车把子握回来:“昨晚被我洗了,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后天我把衣裳放在gān娘这里,你自己来取。”

  其实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却又不能不要回来。

  “好。”庚武低头看着秀荷细密睫毛下晕粉的肌肤,俊颜上的伤口莫名搐动了一下。

  秀荷抬起头,这才看见他脸上一条长长的抓痕,红迹未gān且深邃……没想到自己那天竟然如此用力。她心里头便有些解气。

  伸手把东西接过来。

  “啊——”不知谁人忽然跑过来,杀将将地把她一撞。她脚下力道控不住,整个儿便撞进了庚武的胸膛。

  东西落下去,轻飘飘,红朦胧,竟原来是一抹蜷成小团的女人胸兜。

  “迂——”

  荣贵把车在路边停下,指着秀荷道:“爷,秀荷人在这里,你要不要下车?”

  车帘却未动,梅二少爷梅孝廷如玉凿般的侧脸隐在车厢内,透过那一隙昏暗的光线,看到女人手腕和耳际空空,所有的首饰果然都不见了。

  所以风言风语也并非空xué来风不是么?她躲着几天都不肯露面。她此刻正倚在那个才从牢里放出的男人胸膛。她把他用心良苦送出的首饰都摘了……

  他的心便冷下来,他心一冷,凤眸中便铎上一层狠戾——原本就是这福城之中出了名的狠辣角色。

  “不用了,就让她和那个寒酸少爷再续前缘吧。”梅孝廷摊开双臂,倚在车厢后座上冷幽幽轻笑。

  第003章牡丹藏香

  秀荷两手攥着庚武的袖腕,庚武笔挺挺的任由她攥,也不扶她。她的头撞在他的胸口,他穿着粗布的青衫,身上有澡豆清慡的味道,看着高瘦,其实胸膛硬梆梆的,魁梧又结实。

  “嗤嗤~”

  听到二楼上有女人吃吃发笑,不用看都能猜到是红姨眯着凹陷的媚眼在得意,改明儿她又有得调侃了,秀荷急忙松开庚武的手。

  地上的肚兜沾湿了水,一朵红牡丹娇滴滴地印在布面上。那年头女人的肚兜可是件顶顶要命的事,除却自己的丈夫,可不能给男人看的。秀荷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红姨,红姨努着嘴,款款地摆着腰肢儿,好像在说:“哟啧啧,差点儿就让你小妮子给瞒过去了。”

  秀荷简直都不想弯腰去捡那面肚兜了。

  她的胸也是奇怪,十二岁以前都不见有什么变化,自十四岁上来了月事,忽然就噌噌噌地长起来。不稍二年,就长成了如今这一对儿沉甸甸的圆软。左边那颗上还点着一朵似花的红印,小小的,不及小指甲盖儿一半大,看着像一颗痣。

  她偶然在看相点痣的摊子上见过图,女人长在胸上的痣意味着yín骚,她很是为此而自卑。就算是从前梅孝廷百般地讨好哄诱她,想要看她们一眼,只一眼,秀荷都没舍得把衣裳往下扯一点儿……就怕他看了会笑话。

  秀荷整张脸都烫起来了,把肚兜一捡,呼哧呼哧地怒瞪着庚武:“你藏我的肚……你藏我的这个做什么?无耻……下流。”

  最后两个词是齿fèng里磨出来的,不敢大声,却咬牙切齿。

  庚武表qíng木冷木冷的:“你掉在河边,我不捡走,被别人捡去,你更解释不清。”

  风把他的衣摆chuī得向后轻扬,他依然居高临下地睇着秀荷的眼睛,就和小时候一样,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láng脸。

  “那你到底是看了没看?”秀荷被他的气场轧得越发脸红,急得提高了嗓门。

  那肚兜上有皂角的香味,他竟然还帮她洗过……他这样一个二十一岁人高马大的大男人。

  “我什么都没看见。”庚武的眼神从秀荷的胸口漠然掠过,然后抬头去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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