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啊?”
“还有还有,你到时候就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见那个人啦~”小湘开口。
“饶你平时多凶狠,见了他,也就温顺得像只小猫儿了~”小玖边说边笑。
“若是他对别的姑娘好,你心里是会不舒服的~”小竹又补充。
“我怎么越听越是觉得姐姐们是在说奴家又伶牙俐齿又凶狠又不讲道理咧?”君临皱眉。
“不就是嘛!”
姑娘们都咯咯笑了起来。
这就是喜欢吗?青楼里的姑娘懂得还真多……啧,一群人一起用团扇扇风,真的是好冷啊……
……
我一边吸鼻子一边走回醉客居,唉,真是的,我为什么就是不能逃哪?过了午时了,店里应该没什么客人了吧……
果然。我吁口气,找了张桌子坐下,伸手倒茶。
哎?哪里来的yīn影?
“为什么躲着我?”客行站在桌旁,认真地开口。
我立刻站了起来。“你想太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等。”他伸手拉住我,“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你……不要生气了……”
为什么对我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吧。我回头看着他,“我没有生气……”
他松开手,“换你了。”
哎?什么?
“你那一巴掌,真是用了全力啊。”他摸摸脸颊。
啊?这个……“对不起……”不对,我是要道歉,可也不该是这种qíng况啊!
“好了,和好了噢。”他一脸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
上当了……“客行!”
“哇,你不是又要打吧?”他故作惊恐。
打?开什么玩笑啊。南宫世家的少主是什么样的功夫,如果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打得到。算了,不理他!
“哎,汀儿,你不要不理我嘛!”他几步上来,挡着我的去路,“我们不是和好了嘛~”
“没有啊!”路又不是只有一条。
“好了好了,我让你打到气消还不行嘛……”什么鬼身法啊?这么快!
“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又不是他的谁……要生气也没有我的份吧?而且,这种qíng况,怎么离“不想再和他演戏”这个目标那么远呢?
“啧啧啧,连独门轻功都用上了,大开眼界……”一个久违的声音从一边响起。
温文?
我转头,温文正坐在角落,一边摇头一边喝茶。
“温大夫。”
“啊,小汀姑娘。”温文转头,笑道。
“温大夫好久都不来小店了啊。”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自己的寒暄有点怪怪的。他要是常来,岂不是店里老有血光之灾?
“唉,最近那个忙啊……”温文叹气,“也不知怎么的,老有人中毒……”
秦素……不关我的事啊,官府不会cha手吧?
“呃,刚才温大夫说什么独门轻功?”还是岔开话题好了。
“噢。呵呵,刚才这位小哥拦你的时候,用的可是南宫世家的独门轻功‘幽影幻行’呐,当真是大开眼界。”
怪不得那么快,原来……太jian诈了!
“温大夫真是见多识广。”客行笑笑。
笑就笑嘛,gān嘛一副戒备的样子。
“呵呵,小小郎中哪里来的见识,只是道听途说,正巧蒙对罢了。”温文依然悠哉游哉的。
“温大夫客气了。南宫世家这套轻功,修习者甚少。江湖上见过这套轻功的人屈指可数。温大夫竟能一眼看出,在下真是佩服。”客行拱手,笑得涵义深远。
“过奖过奖。温某是三生有幸,才能亲眼见识这套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绝世轻功啊。”温文也拱手回礼。
我怎么觉得他们说话都那么不顺耳,九曲十八弯的,不知道到底在绕什么。
“不知温大夫名讳为何,说出来大家jiāo个朋友。”
“啊,不才单名一个‘文’字,不足挂齿。”
“温文?”
“秦川?!”
秦素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段绕来绕去的对话也就此打住。
温文愣了一下,艰难地回头。
“原来你在这里。”秦素走了过来。
温文的qiáng笑还没有敛下,客行便笑着开口:“原来是圣手毒医,失敬失敬。”
“南宫少主客气了。”温文点点头,一脸无奈。
“你怎么在这儿?”他又转头小小声地问秦素。
“我追他啊。”秦素不以为然。
“怪不得那么多人中毒。”温文叹口气,“你也真是的,毒死了不就好了,gān嘛弄得半死不活,害我劳累!”
“我又没bī你救他们。”
“我是大夫唉,不救他们我靠什么吃饭。哎,要不然,你下次用点不能根除的毒,我好多赚几笔,有几个常客也好。”
“你不会自己在药方里动手脚啊。”
“不能做得这么明显嘛。”
为什么这么邪恶的对话,还是用这么小的音量,我却听得这么清楚呢?这样叫我怎么相信医者父母心,人xing本善啊?
这时,温文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客行的手,“啊,南宫公子,我这师妹毒如蛇蝎,恶如豺láng,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您可担待着啊!”
世上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师妹吗?那么多贬义词……
客行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禁无语,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啊,南宫公子果然器宇不凡,胸怀宽广,风采卓绝,人中龙凤……”
在温文惯有的滔滔不绝中,我突然看见他对着秦素有意无意地摇了摇头。而秦素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默默地转身上楼。
哎?好奇怪哎?……还有,这个温文,还是秦川,还是什么圣手毒医的,他到底有完没完啊?
……
“有事吗?”
看着客随调弦,我竟呆呆地把来意给忘了。
“呃……月姨叫我问你,你有空时能不能教她那儿的一位姑娘弹琴?”我立刻回神开口。
“好啊。”他笑笑,继续调弦。
好厉害啊。我看看他房间里的摆设。明明是楼上简陋的空房,却能布置的这么雅致。真看不出他是个西夏人。我可是一直以为外族都是蛮人的呢。
“怎么了?”客随抬头。
“嗯?没什么。”我摇摇头。
“一直站着不累么?”他移开古琴,“坐下吧。”
第一次呢。伙计虽是住在店里,我倒是鲜少到他们房间走动。这样坐着,是第一次呢……
“有什么烦心事吗?”他倒上一杯茶,递给我。
“哎?”
“无jīng打采的,不像平常的你呢。”他笑着,温暖得像是手里的这杯茶。
“……”要怎么说?要从哪里开始说?要用什么语气说呢?
“我猜猜,”他伸手替自己也倒杯茶,“和石公子有关?”
我知道他会猜中的。“嗯……”我点点头,“他说,他不会娶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明明不想说给别人听,可是却偏偏愿意说给他听。
他皱眉,“为什么?”
“他说不跟南宫世家抢少夫人。”不是不愿,只是不能,总之是“不”跟南宫世家抢少夫人。
客随当即就笑了,“他是误会了吧。”
“哎?你也知道我和……”原来……
“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们是在做戏吧?”客随啜口茶,语气里满是笑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这儿不知道的,只有秦姑娘和石公子了吧。”
“也是噢。”茶水,好暖。
“怎么不跟他说清楚?”
“嗯……说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清楚?”客随放下茶杯,问道。
“不想……”我害怕,真的,“我不知道如果说清楚了,会变成什么样……”
“你不想嫁给他?”
“……客随,你……”我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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