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明玥望着他,不禁落泪。
“抢亲什么的,荒唐可笑得要命。可是,我真的很高兴……”他的笑容温柔,眉宇间竟是幸福,“不是因为天狐咒法,更不是做梦,我真的能跟你在一起……我这才明白,原来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他说到这里,语气复又变得冷冽坚定,“所以,到了此刻,谁也休想把你抢走!”
他望向天狐,冷然道:“你若放了她,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如若不然,哪怕穷我一生,我也会找到解除‘灵血之誓’办法。待她重归自由的那一刻,我定将你扒皮拆骨!碎尸万段!”
他的声音在宗祠里回dàng,引出幽幽回响。
明霜晨与梅子七走进宗祠之时,便听到了这番话。梅子七含笑,满脸的欣慰。
狐狸怔忡片刻,刚要开口。却听尉迟明玥的声音响起,道:
“滚开。”
狐狸一惊,回头望去,就见尉迟明玥微微颤抖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与束缚抗衡。
“……给我滚开!”尉迟明玥咬牙,又斥了一声。
狐狸退了几步,浮起在空中。
这时,尉迟明玥终于挣开了束缚,她猛然站起,举起手中的青铜方壶,狠狠砸在了地上。
只听一声刺耳声响,那方壶竟碎裂开来,光辉自裂fèng中溢出,四下漫延。
“什么天狐之主,我不稀罕!”尉迟明玥的声音坚定无比。
她话音未落,狄秀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熟悉的温暖,让尉迟明玥笑着落泪。她伸手环着他的腰,低低笑着。
狐狸看着那碎裂的方壶,开口道:“四小姐,我乃是得道千年的天狐,通天地、易男女,法力无边。做了我的主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稀罕么?”
尉迟明玥转头,看着那狐狸,不屑道:“不稀罕!”她复又抬眸,望向了狄秀,温柔笑道,“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狄秀望着她,只是笑着,不说话。
狐狸歪了歪脑袋,“那尉迟家的百年基业,你也不在乎了?”
尉迟明玥闻言,皱眉说道,“难道没有天狐,尉迟家就全无作为了?若真如此,即便败落,也不可惜!”
一旁的尉迟思广听得此话,只得无奈地笑。
“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啊!”天狐忽然笑了起来。此时,镇壶已经完全碎裂,壶中光辉氤氲如烟,笼在了天狐周身。只见这狐狸竟慢慢变化,成了少年之姿。那少年生得秀丽妩媚,唇红齿白。一身白衣,飘然飞舞。少年含笑,对尉迟明玥欠身一拜,道,“多谢四小姐。”
此番变化,让众人皆生不解。梅子七却了然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灵血之誓’已经解开。”
少年闻言,含笑望向了梅子七,“正如先生所言。要想解除‘灵血之誓’,唯有二法。其一,是尉迟家血脉断绝,再无后人。其二,则是我的主人亲口解约,放我自由……我等了数百年,终于等到了这个人呐。哈哈哈……”
少年说罢,又望向了尉迟思广,道:“思广啊,幸好这个女儿没出嫁呀。”
尉迟思广无奈更甚,不由低头,轻轻笑了起来。
少年复又看向狄秀,道:“小子,你的愿望我已实现。可方才你对我出言不逊,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还不等狄秀开口,尉迟明玥便怒斥道:“大胆!放肆!你敢威胁我们!”
少年一惊,噤声不语。
“既得了自由,还不快走!”尉迟明玥皱眉,如是道。
少年微微皱眉,带着隐隐不满,道:“好凶……我走就是了嘛……”他又看了狄秀一眼,“你到底哪里比我好啊?”
不等尉迟明玥的怒斥响起,少年已匿去身形,空留下一串笑声,欢欣喜悦。
尉迟明玥见状,只得皱了眉头,暗自不满。
狄秀笑着,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尉迟明玥忽然开口,问他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件衣裳啊?”
狄秀闻言,无奈而笑,“我的四小姐,你别管这件衣裳了行不行?”
“不行!”尉迟明玥捏了捏他的衣襟,道,“你看,这么湿……”
狄秀听得此话,满心的无奈,都化作了温润。原来种种波折,皆是自寻烦恼。只需如此,毫不费力,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段结局太难写了……这叫一个狗血啊!!!我也终于创了晚更的新纪录……我对不起大家……
咳咳咳,被狄总管表白雷到的童鞋们可以砸我,我绝对不躲……囧~~~
咳咳,其实我本来计划得很好的,qíng人节开文,白色~qíng人节结束,但是……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咳咳……2月份只有28天啊!口胡!!!
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成功……太遗憾了……
唉~~~本故事下章“尾声”,另封上两个番外~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家支持~~~
[狐狸:唉,难得客串一把,竟然被威胁了N次……]
[那只:不错了。好歹还变了个xing……人妖……]
[狐狸:……]
[那只:……]
尾声
五月,于尉迟山庄而言,实乃多事之秋。
二小姐尉迟采瑶的一场婚事已让众人心骇,爆炸之事更是危险非常,所幸庄主尉迟思广应对得当,并未有太大伤亡。尉迟采瑶虽受了伤,但如今也无大碍了。此波未平,尉迟家豢养的天狐离去,又是激起了一番不小的风làng。但尉迟思广对此却甚是从容,更将想要生事的宗亲一一劝服。其间种种手段,不在话下。
最让人惊异的是,早已和离出户的晴昀郡主竟带着四小姐尉迟明玥留在山庄小住。先前一同前来的南陵王府jīng兵自然也留在了庄内。一时之间,势力难分,qíng况莫辨。原本心中存疑的人,渐也不得不放下追究之心,弃了争斗之念。
待到六月将末,南陵王府的众人才整装回返。择定日子,众人一早扫路浥尘,准备起行。
尉迟思广一路相送,待到庄外十里亭,车马稍停,最后话别。
尉迟思广也无他话,客套了几句,便唤了狄秀到他身旁。
狄秀皱着眉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得尊了一声“庄主”,沉默不语。
尉迟思广也不开口,只是取出了一本剑谱,递给了他。
“落云剑法?”狄秀看着那本剑谱,微有些惊讶。此乃尉迟家绝技,向来不外传。他不禁迟疑,不敢轻易接受。
见他如此,尉迟思广开口,道:“这套剑法你早已偷学,如今还客气什么?”
狄秀听得此话,抬眸望着尉迟思广,神qíng之中隐带戒备。
“落云剑法向来内传……”尉迟思广将剑谱放进了他手中,道,“我本要授予明玥,但她执意不学。你既是她择定的夫婿,传你也是一样。”
狄秀看了一眼手中剑谱,思忖片刻,开口道:“既是如此……为何向毓……”
不等他说完,尉迟思广打断他,道:“何必再提此人。”
狄秀闻言,微怒道:“庄主不敢答?”
尉迟思广看他一眼,道:“‘钟灵毓秀’,我独留你随侍身侧,其中道理,你还不明白?”
狄秀不解。
尉迟思广无奈一笑,“因为你最傻。”
狄秀愣住,继而暗生不悦。
“看。喜怒形于色……这个毛病,怎么也改不了。”尉迟思广看着他,轻轻一叹,道,“据我所知,你的剑法并非偷学,而是向毓所授。而他的剑法,是采瑶所授……”
“你知道?”狄秀道。
尉迟思广道:“其实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当年,有人向我密报你偷学剑法。我遣人暗查,才知道了这些。”他笑笑,“……告密之人是谁,你现在应该能想到了吧。”
狄秀顿生惊骇,许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握着剑谱的手微微颤抖,神色之中满是戚然。
“偷学剑法,残害同僚,我都能视而不见。”尉迟思广道,“只不过,若是敢欺骗我的女儿,图谋不轨,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尉迟思广说罢,翻身上马,对狄秀道:“你好自为之。”
狄秀目送他远去,怔忡片刻,才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他收起剑谱,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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