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我姓裘,单名一个然字。”那琴师抽泣着说。
“裘然,好名字。”赵以澜又问,“你方才在看什么?”
琴师抿唇,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赵以澜侧头看了看,魏霖正面色不善,她手一抬遮住他的视线,在他看过来时说:“别瞪她。”
魏霖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侧过了头。
赵以澜这才放下手,又温柔地对裘然道:“裘姑娘,你直说便是,没有人会怪罪你的。”
裘然又怯怯地看了魏霖一眼,这才鼓足勇气小声道:“是,姑娘。我看的是、是姑娘……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姑娘这么好看的女子。”
赵以澜顿时乐了,逗她:“你真不是看殿下?他不好看么?”
“不、不是!殿下也好看的,但……姑娘更好看。”裘然惶恐地说。
“别怕,我不吃人。”赵以澜笑道:“谢谢你啊,那你回去弹琴吧。”
裘然先是一喜,随即迟疑地看向魏霖。后者只给了她一个侧脸,连点反应都没有。
赵以澜道:“去吧,殿下一点都没有怪罪你。”
裘然偷偷看魏霖,见他面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便含泪向赵以澜道了谢,恭恭敬敬地退回去,双手搭在琴上,深吸了口气,又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赵以澜回到原位,对看过来的魏霖笑道:“我喜欢这姑娘。”
魏霖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道:“好,我不动她。”
赵以澜扬唇一笑:“谢谢。来,再来一局!”
魏霖点头。
赵以澜看着棋盘问他:“这一局你准备让我几子?”
魏霖抬头看她:“你说了算。”
赵以澜挑眉一笑:“那我把我的子放满棋盘了啊?”
“也可以。”魏霖好脾气地说。
赵以澜真心想要为难人的时候,就没有不成功的,见魏霖脾气好成这样,她说:“算了,那没意思。这样好了,下一局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便是。”魏霖道。
赵以澜说:“我不要你让子,不许你放水,也不许你赢我。”
魏霖没想到赵以澜还能玩出这一出,皱眉思索了会儿,像是在考虑什么天大的难题,许久之后才说:“我试试。”
即便赵以澜这几年的棋艺有所增长,跟同样在增长的魏霖还是有些距离,一局过后,魏霖自然大概了解二人间的差距,也明白既不能放水又不能赢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赵以澜掩嘴笑,露在外头的眉眼弯如新月:“你还真试啊?”
“再难,也总要试过才知道。”魏霖淡然一笑,“况且,这是以澜你的要求。”
“行了行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来吧,这一局,你再让我三子。”赵以澜笑道。
魏霖从善如流:“好。”
赵以澜跟魏霖在悠扬琴声中下了几局旗,随后两人便沿着湖边逛了起来。
赵以澜天生是个说故事的料,再加上在西洋发生的事对大梁人来说特别新奇有趣,魏霖听得是津津有味。
很快便到了晚间,还是那个凉亭,这会儿四周却已经围上了几层轻纱,石桌上的棋盘撤掉了,换上了一桌简单温馨的菜。琴师裘然姑娘又回到了琴旁,琴音飘扬。
赵以澜跟魏霖吃过晚饭,喝了一点小酒助兴,也不多,每人不过三杯。天色渐暗,魏霖见时候不早,主动提出送赵以澜回去,回去的路上说明日有事,可能不能过来找她。赵以澜当然没什么意见,她还记得魏霖说过,他登基的事快了,想来登基前的准备不少,连续两日来找她,只怕已经耽误事了。
赵以澜站在院子门口目送魏霖乘坐的马车离去,这会儿素衣还没睡,见赵以澜站在门口的模样,走过来掩嘴笑道:“姑娘,你跟殿下……”
赵以澜有点脸红,回头往回走:“我什么都不知道。”
素衣小步追上:“姑娘,你别跑啊,等等我……”
赵以澜忽然停下脚步,蓦地回头,素衣一个没刹住,一头撞到赵以澜身上,被她稳稳扶住。
“小心点啊,素衣。”赵以澜道,“我跟你说,男欢女爱都是正常的事,没什么好害羞的,你看,我就一点都不害羞。”
素衣退开,见赵以澜一脸严肃地指着自己的脸,噗嗤一声笑了:“是姑娘,您一点都不害羞。”
赵以澜哼了一声:“倒是你跟阿迟,明明都成亲那么久了,还这么客气,旁人说不定还以为你们不是夫妻呢!”
素衣嗔道:“姑娘,你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转移话题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赵以澜正色道:“我这是在提醒你呀,素衣。你和阿迟可要给千千万万的少男少女们作出表率,让他们看看没有父母之命的爱qíng,是多么完美。”
即便早已为人妇,素衣还是被赵以澜的话说得面色通红,不理她跑了。
赵以澜长长呼出口气,仰头看了眼月色,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第二天一早,赵以澜跟往常一样起chuáng练功,这四年来,曾经是懒癌晚期的她也已经习惯了早起练功,有事没事都练练内功,才能有如今的本事。她的内力来自《般若心经》,内力时有时无,毫无规律可言,好在她还有霹雳拳法和小李飞刀,有这两样功夫,即便没有内力时也差不多能自保了,更别说她还有用不尽的好感度,内力失效的时候,内功丸和轻功丸随便用。
“哼,看来这四年你倒是没有荒废。”范修歇息了两日,如今已经能下chuáng,他默默站在一旁,看赵以澜练完了一整套功法,眼中露出满意之色,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气人。
“范前辈,”赵以澜大人不记小人过,拍了拍手走过来道,“你的身体如何了?”
“死不了。”范修没好气地说,“可真难为你千里迢迢回来。西洋那么好玩,你瞧你都乐不思蜀了,四年也不回,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赵以澜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说:“范前辈,您教了我霹雳拳法,也算是我半个师父,师父有难,徒弟怎么能袖手旁观?”
范修哼了一声,脸上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喜色。他早就想收赵以澜为徒,可惜她当时不肯,后来他qiáng行将霹雳拳法教给她,见她稀稀拉拉地练,一点儿都不上心,后来也就放弃了。没想到这四年过去,她的拳法就练到了如此地步,别看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拳法舞起来虎虎生风,还真是充满了他的风范啊,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算你有点良心。”范修道,他抚了抚手掌颇有些手痒,“真想这会儿跟你过过招。”
“那还是算了吧,我一拳就能把您揍趴下。”赵以澜不屑道。
范修眼睛一瞪:“你说什么?想动手吗?”
赵以澜几步跳开,笑嘻嘻地说:“范前辈,您还是回chuáng上休息去吧,小心平地里摔倒。”
“你这臭丫头!”范修气得直跳脚,偏偏身体还没有恢复,想追人也追不上,就更别说教训她了,只能气得扭过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赵以澜笑着跃上屋顶,gān脆躺在了瓦片上,静静地看着天空。
却在此时,系统传来滴滴声响,她又躺了会儿,才懒洋洋地打开系统面板,看到了上面的任务描述。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96;好感度:261)
任务目标:杜忠(司礼监提督太监,距离:西方1321米。)
目标愿望:希望皇帝陛下痊愈。
系统商城
赵以澜翻身跳下屋顶,跟素衣说了一声自己出去溜达溜达,这才慢悠悠走出家门。
杜忠希望皇帝陛下痊愈,看来皇帝目前的状况真的很糟糕。是生病了吗?她虽然有一个马甲是神医,又多了个相匹配的“医学之眼”,看出人家得了什么病容易,要治疗却难。
不过,这个任务若说要放弃,赵以澜还是舍不得的。在西洋时她是女公爵,很多任务容易完成,但在大梁这块土地上,任务完成得相对艰难得多。若可以,她最好还是回到西洋去做任务,相信很快就能攒到一百点成就点。但剩下所需成就点不多了,她留在这个时代的时间也是一眼望得到头的,她还是想着尽量在这里多待些时候,多陪陪该陪的人,将来尽量没有遗憾地离开。
赵以澜到一处小巷子里换上了神医希波的马甲,老神在在地往系统提示的杜忠所在地走去。她知道皇宫在哪里,而系统所显示的距离明显不是皇宫的方向,距离也不对,应当是杜忠在外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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