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走上街,按照系统所提示的向商昭所在地行去。
街上一如过去般热闹,人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或许是担忧导致的心理作用,赵以澜总觉得这片祥和就像是bào风雨前的平静,下一刻就会迎来天翻地覆的惊变。她抚了抚自己跳动愈加激烈的心脏,步子加快。
先找到商昭,想办法将他控制起来,弄清楚他还安排了什么后续,将一切在不可挽回前扼杀在摇篮之中。这就是赵以澜匆匆赶来之前冒出来的不成熟计划,对方在暗处,他们所有人都在明处,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她必须先去将商昭揪出来。
片刻之后,赵以澜来到了系统所说的仁义客栈,远远地望着那边一会儿,她径直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她对系统提问:我和商昭此刻的距离是多少?
系统立即给了个数字,并且随着赵以澜的走动,那数字正在一点点减少。
赵以澜按照系统的提示,渐渐靠近跟商昭的距离,当她跟对方的距离显示只有一米时,她看到前方有个白衣翩翩的书生,正背对着她悠闲地坐在那儿。
她眉头一挑,走过去在人家对面坐下,充满挑衅地看着对方。不过,当她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她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释然,这个模样完全不是商昭的人,一定是易容了,系统在这种事上是不会弄错的。
眼前的男人有着极为普通的容貌,在赵以澜坐下时,他原本只是有些诧异地看过来,但当他看清楚她的样子,他的眼中霎时闪过几分震惊。
第168章 绑走
商昭的反应极快, 在极度震惊赵以澜居然出现在他面前的qíng况下,他依然保持着相当的淡定,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赵以澜道:“这位姑娘……你这是?”
赵以澜没跟商昭拐弯抹角:“明人不说暗话,商宫主也没必要再演戏了, 我既然找来, 便是晓得你的底细。”
见赵以澜一口说破自己的身份,商昭抿了抿唇,脸上的迷茫渐渐散去,嘴角一勾道:“赵姑娘,你可真是让我惊讶,我很好奇, 你究竟是如何寻到我的。”
赵以澜咧开嘴灿烂一笑:“这我自然不能告诉你了,商宫主, 与其好奇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我们不如谈谈你想做的那些事。”
商昭已然恢复往日的淡然, 端着架子露出好奇的模样道:“还请赵姑娘赐教,我想做什么?”
赵以澜看他这种有恃无恐的模样就想把他爆打一顿,偏她还不能做出太着急的模样, 免得被对方掌握主动权, 反而要显得比商昭更淡定才好。
“你想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赵以澜懒洋洋地望着商昭,“不得不说,你这一招可真是狠毒啊。”
商昭垂下视线,他不知道这个赵以澜是真的知道了他的谋划, 还是在虚张声势,但她能看破他的易容寻到他,光这点就让他十分心惊了。他要报复的那么多人里面,或许唯独看低了她。
她会又一次成为他计划的变数么?或许,他该先将她除去。
商昭笑望着赵以澜,面上没有现出半分破绽,神qíng镇定姿态从容:“赵姑娘,四年前你对我痛下杀手一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如今我正正经经当一个良民,你却来诬陷于我,这可就太过分了吧?”
“良民?”赵以澜嗤笑出声,“商宫主这样说,可真是极其不要脸了呀。你如今先后发布两个版本的流言,让朝廷和武林的人双双出动对付舒断念,而你便可在暗处坐收渔利……商宫主,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商昭垂下视线微微扯了扯嘴角,被眼睑遮挡的眼底闪过锐利杀意。不过是半日前才正式对外发布了流言,她竟然能知晓得那么快,还将两边的消息都串联起来,并猜到谁谋划了这一切,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他找到……这本应当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忽然想到一事,眉头舒展,神qíng里藏着一丝凝重,没有回应她的猜测,反问道:“赵姑娘,百晓生还活着吧?”
百晓生是被他刺中的,然而他并未亲眼见证那人的死亡。临渊山庄一事后虽传出百晓生的死讯,且那之后四年,百晓生也未再现身江湖,但他对百晓生的死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今赵以澜的表现,让他几乎确信百晓生还活着,否则又如何解释这宛如神算一般的猜测能力呢?
那么,对于他的布置,她是否知道一切?所幸他早些时候就已着手准备,那些个大门派早提前匿名通知过了,虽说目前来的各门派还不够多,但大派基本都在了,解决了这些,剩下的一一解决不是难事。
商昭不想冒险,他知道只怕试探也未必就能从赵以澜这边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如就让他的计划打个折扣。
她阻止不了他。
赵以澜睁大双眼一副茫然的模样:“百晓生是不是还活着,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跟所有人一样,已经四年没见过他了。呵呵,商宫主,您这是想转移话题呀?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今日我既然找来了,就势必不会再让你得逞。”
赵以澜这话其实也是虚张声势,此刻她心中满是焦躁,却不知该如何化解目前的困局。流言早已经传播出去,她控制不了它们的流传,就算控制了商昭也没用,就像是离弦的箭,连she箭者本人都无法停止它的传播。不过,若控制了商昭,他便不能继续作恶,接下来的处理虽不见得能简单多少,至少没那么多可变因素。
商昭微微一笑:“赵姑娘,我虽不知你功夫如何,可你真的想在这个地方留下我?我本就非正道中人,这些人的生死我半点不在乎,可赵姑娘你不可能不在乎吧?我们若真动起手来,必定死伤无数。”
赵以澜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知商宫主你是从哪儿看出我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她的眉眼间满是冷漠,“他们的生死与我何gān?你该不是忘了,我跟舒断念的关系非比寻常吧?”
商昭双眼微微眯起,他忽而笑道:“四年前,赵姑娘维护各大门派的英姿,犹如昨日。”
赵以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日舒断念也出手了,你怎么不说他是菩萨心肠?”
这话自然是彻彻底底的笑话,舒断念手上血债无数,说他是菩萨心肠,死在他手上的冤魂都要从地下爬出来指着说话人的脸让他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与舒断念是私人恩怨,他出手,可不是要改邪归正当个好人。”商昭道,“可赵姑娘就不一样了。当日匆忙,我们尚未来得及叙旧,不得已,我只好事后想尽办法寻找赵姑娘,了解赵姑娘的喜恶。令我吃惊的是,赵姑娘却仿佛不是这人间的一员,来历成谜,行踪亦是个迷,我查了四年都没有收获。”
赵以澜笑而不语,她才不会给商昭解惑呢,就让他奇怪去吧,抓心挠肺的急死他!
商昭说完停了停,见赵以澜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太在意,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倒也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比如说,赵姑娘跟萧无渊之子萧逸鸣私jiāo甚笃。”
赵以澜哼了一声:“混江湖若没几个朋友,那人缘也太差了些。”
商昭道:“萧逸鸣虽是我想杀的人,对于他的xingqíng,我却是佩服的,想来赵姑娘能跟萧逸鸣成朋友,也不会是滥杀之人。”
“滥杀与否跟是不是在乎这些人是两回事。”赵以澜皱了皱眉,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商宫主,你真要跟我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们比划比划。”
商昭面色如常道:“赵姑娘,这儿可是许都,你也不怕招惹到朝廷的人?”
赵以澜笑眯眯地说:“我怕什么呀?我在朝廷有人。”
商昭很清楚赵以澜指的是谁,他也不避讳,神qíng是运筹帷幄的从容:“那位还在世,听说身体依然健朗,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而你那位靠山,可是不被待见的,处境尴尬。”
“即便再不待见又如何,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赵以澜道,“不待见了二十几年,他不也还好好的么?”
“正因他如今已成年,只怕他的叔叔们要坐不住了。”商昭道,“只怕他自顾不暇,顾不上你了。”
赵以澜道:“我一个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风làng没见过?顾不上便顾不上吧,我也没认真指望过他。商宫主,你应当已经做好决定了吧?”
商昭忽然感叹道:“赵姑娘,我很欣赏你,若非是如今这般局面,我们或许能成为知己。”
赵以澜笑了:“我也很欣赏我自己,不过商宫主你错了,我跟你成不了知己,我这人jiāo朋友要求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我眼的,更何况是成为知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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