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舟这次是真笑出来了,道:“卞小姐可知这种事qíng为什么能如此流传下来吗?那是因为少,卞小姐难道以来自己也有这种好运?好,那就再退一步说,即使当今皇帝真是如此仁爱,但也请卞小姐仔细想想其中差别。其一,我与你订亲在你跟秦公子有qíng之前,你背弃自己的未婚夫另择他人本来就是你之错;其二,这是先皇帝亲口订下来的婚事,皇上要是允了你,那是大不孝之罪,还没有一个皇帝肯让自己的历史上抹上这么一笔;其三,订亲另择,皇命不违之事要是开了先例,以后大晋的婚律还要不要执行。”
卞石蕊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方林舟。
方林舟冷笑着又道:“其实就我本人还真是幸庆能早知卞小姐的为人品xing竟然是如此不堪,要是己经误嫁,那才真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你与秦公子的爱qíng有多伟大我是不知道,但我却是明白你们两位是把自己九族的xing命拿上来赌,两位可曾经过族人愿意,几十口更甚至于上百条人命被你们推到风口làng尖上,真到人头落地那一刻,你们用什么去偿还。还是说你们的爱qíng己经伟大到值到用这么多条人命去殉葬了。”
“……”
“其实从这门婚事订下来那一刻起我就非常不满意,但我也知道什么是回天无力,人到了某种时候除了认命还是认命。就是真不想认命了,两位还可以单独去殉qíng,犯不着拉着两个大家族的人陪你们一起去死。”方林舟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也许你们之间的爱qíng可以感动很多人,但是做为我来说,更鄙视你们的愚蠢。”
第106章
大概几日后方林舟不得不从庙里搬出,主要是天佑皇帝传来旨意让他与安国睿亲王一起进宫,方林舟就是十二万的不愿意,但还没胆子抗旨不遵。装扮好了跟着凤棠,薛牧一起进宫,虽然天佑皇帝只是说召安国睿亲王一家进宫坐坐,但谁都知道这时候进宫谈的只是方林舟与卞家小姐的亲事。
在车上的时候方林舟就开始问:“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了吗?”
凤棠却是叹口气道:“无论是什么消息都不会好消息。”无论再怎么样折腾方林舟这门亲事也是退定了,她对于方林舟的安排是全部打乱。
薛牧忍不住cha嘴道:“我倒是在想皇上会怎么处置卞家人?”
凤棠没接话又是叹口气,怎么处置?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杀。满门抄斩就是恩赐了,诛九族完全在qíng理之中。
在天佑皇帝在想尽办法巩固皇权的时候,竟然有人如此不知好歹的挑战皇权。虽然经过多方查证此事真的只是卞家二小姐与秦公子所为,但是凤棠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人怎么能蠢成这样。无论两个人怎么样相爱,大可以去殉qíng,何必把全家人都牵扯在内。
车在乾林宫门前停下,刚从车上下来,就有尚宫过来道:“皇上与皇夫正在御花园中,安国睿亲王,王君,这边来……”
跟着到了御花园,就见皇夫正抱着太女,天佑皇帝在旁边看着,身后站着一圈保父。三个人连忙行安问礼,皇夫连忙把太女jiāo给保父,天佑皇帝笑着让他们起身,又道:“怎么没把凤平带来。”
凤棠上前回道:“小孩子太吵,而且带他来了,保父也要跟着几个,实在不方便。”
天佑皇帝只是笑笑,道:“赐坐。”
三个人这才依次坐下,天佑皇帝直接进入正题,叹气道:“关于京城最近闹的事qíng你们也是清楚的吧。”
凤棠与薛牧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好,方林舟却是起身道:“与我订婚的那位卞小姐另有新欢,现在是路人皆知,卞小姐还曾找过在下。”
“找过你?”天佑皇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道:“不会是希望你主动退婚吧。”
“正是。”方林舟认真的说着。
天佑皇帝笑了起来,看向方林舟时神色却是认真起来,道:“这件事,朕一定给你一个jiāo待。”
方林舟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其实就他本人来说,他真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多大伤害。这件事中受到最大伤害的是皇权,先皇帝指的婚竟然还有敢有人敢抗旨不遵,这种事qíng不严办,皇家哪里还有脸面。
倒是旁边坐着的皇夫左卿书脸上倒是有几分不忍,有几分想求qíng的意味,只是看向凤棠的时候,凤棠只是低着头不做声。没有找到盟友,皇夫左卿书还是自己开口道:“其实只是两个小孩子的qíng事,皇上也不用太当真了。”
“先皇指的婚哪里是小事qíng了。”天佑皇帝脸色沉了下来。其实左卿书做为一个夫君没什么不好,但做为一个皇夫他真的有点不合格。
皇夫立即住嘴不敢再说。
天佑皇帝却是转头笑着对方林舟道:“当时十一皇子成婚的时候,先皇帝曾让朕答应,一定要给你找个好人家。我己经让皇夫把现在京中贵族仕族之家的女儿们都挑了出来,你先看看。”
凤棠怔了一下,起身道:“关于林舟的婚事还是……”
没等凤棠说完,天佑皇帝就轻叹了口气,看向凤棠道:“朕只是让皇夫把名单列出来而己,先看看再说,真到指婚的时候朕定然依安国睿亲王之意。”
凤棠只是看一眼天佑皇帝,然后默然坐下来。天佑皇帝也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并没有变,只是当身份转变之后,所有一切都不同了。
只是方林舟却突然起身跪到天佑皇帝面前道:“请皇上恕罪,在下不想成婚。”
天佑皇帝笑了起来,道:“朕明白卞家二小姐的事对你打击很大,现在只是把人选拉出来,这次由你亲自来挑选。就是现在这批里面你挑不出满意的,朕再给你准备。”
“不是的,皇上……”方林舟再次开口,继续跪着道:“在下是不想成婚,与卞小姐的事qíng并无关系,在下只是不想成婚而己。”
在坐的几位都有点愣住了,只听方林舟又道:“我与卞小姐在此之前从未谋面,她爱谁不爱谁,根本就与我无关。觉得有点丢面子是真的,但是绝对没有受到打击。只是经过这件事qíng之后,在下却突然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非得嫁人不可了。”
“就比如说卞家小姐这样的,愚蠢至此,嘴里说着真爱真爱,但是却连一家老小xing命都能置之不顾。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她哪里值得我嫁,现在幸好是还没有成婚就闹出这样的事qíng来。要己经成婚,是不是我就要认命呢,不管怎么样,我只能接受这样的女子当我的妻主,主宰我以后的生命?”方林舟停了一下,又道:“虽然从古至今男儿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却是很想问一句,为什么非这样不可。男儿嫁了一个妻主就要认命,不管以后将来如何,嫁了就是嫁了。要说我为什么不想成婚,我只能说我不服气,为什么男儿要如此。”
一席话说的几个人都没言语,尤其以皇夫左卿书为最,从他生下来开始,他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后长大了听母亲之命嫁人生女,然后一生就为了妻主女儿活着。没有为什么,只是应该如何。就是以后误嫁了,家里母亲亲人也只能叹一句命苦,然后苦苦敖下去,实在撑不下去了也只能寻短见,一板棺木料理了丧事,这一生也就过去了。
只是身为方林舟教养人的凤棠不能不发话,道:“你这孩子怎么天天想这些,我一直跟你说过一些杂书不要多看,容易移了xingqíng。”
方林舟却道:“那些杂书讲的不外乎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只是翻开就觉得假的好笑。我会这样想只是因为看到的苦命人太多,我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就这样糙糙过了一生完事。”
凤棠有些说不出话来。
天佑皇帝却是看向林方舟,认真的问:“那你自己设想的一生又是怎么样的?”
方林舟却是突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论读书我一点不比仕女读的少;论才学我虽然不能自称很高,但自问也算得上是才子。再论长相,出身,头脑,要是给我一个机会考恩科,我自信一定能中得头名。”
“你是想入仕途?”天佑皇帝问。
方林舟立即摇头,道:“在下并无入仕的想法,只是觉得天下间的好男儿未必比好女儿少,只是给男儿立足的空间却真的太小了。我不想像一般男儿那样就这样围着妻主过一辈子,更甚至于还要在一个小后院里跟一个或者几个男人争一个女人。我总觉得我应该能做点什么,到一个更大更能让自己有做为的空间去,才不枉一世投胎为人。”
方林舟话音落,没人开腔说话,因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连薛牧都被方林舟这样的想法吓到了,薛牧也算是男子中的异类了,但他所谓的异类想法也只是冲破世俗去寻找自己的爱qíng而己,但他从来没有去挑战世俗的想法。嫁给凤棠之后,他是安分守己的当自己的睿亲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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